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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袖剑交触。跋锋寒如若触电,硬被婠婠拂退五步,险些吐血。
他血气翻腾,两耳轰鸣之际,幸好婠婠亦被他反震之力逼得退飞飘后,否则若连环进招,他定难以幸免。
沈牧终按捺不住,从桥栏弹起,掠到跋锋寒旁,大笑道:“美人儿知道厉害了吧!为了节省时间,不如把你的帮手全唤出来,大家一次来个大解决,不是胜似你在桥上飞来飞去,累个半死吗?哈!”
婠婠停身在丈许外处,心中暗恨沈牧破坏了她趁势再施杀招的大计,表面却笑意盈盈,“噗哧”娇笑道:“真亏你说得出来,明明是不顾单对单的江湖规矩,强行插手,偏是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沈牧嘻嘻笑道:“婠美人你说得对极了。现在江湖乱得没有人再爱讲规矩。而我则最喜爱跟风。言归正传,现在已证明了你没有收拾你跋哥儿的能耐,所以尽管多唤些人来凑兴,但我们将不保证是否会溜走。”
以婠婠的笃定冷然,也不由俏脸微变。
婠婠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你这人最大的本领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人家说了这么多废话,目的只是要完成合围之势,现在完成了!你试试夹起尾巴,溜给婠儿看好吗?”
沈牧和跋锋寒一直暗暗留意四周惰况。
天街靠近洛阳桥的两段街道仍是杳无人迹,丝毫没有异样情况。
离两边桥头约数百步外隐见把守的武装大汉,不让行人接近,但这些该属闲角色,不能构成威胁。且不似是阴癸派的人,何来合围之势,着实令人奇怪。
沈牧眉头紧皱道:“婠美人你勿要吓我,我是出名胆小的。”
婠婠莞尔笑道:“谁舍得吓你呢!”
接着娇喝道:“看箭!”
两人为之愕然。
“嗖”!
弓弦声响。
乍听只是一把劲弓弹啸,事实上却是四弓齐发,因其时间拿捏得整齐划一,故听来只有一响。
从矗立两边桥头对起的四座高楼之颠,四枝劲箭像电光激闪般,斜下百余丈的高度,在婠婠的娇喝仍是余音萦耳的当儿,搠胸刺背而来,对三人招呼周到。
“当!当!当!当!”
沈牧三人挥剑格挡,背贴靠背,各自磕飞前后袭来的四箭。
刀剑箭相触,其激鸣之声响彻横跨洛水一百三十余步的洛阳桥。
四箭激弹飞开,掉往洛河去。
婠婠娇笑道:“这四箭只是打个招呼的见面礼,好戏尚在后头呢。”
一阵长笑,来自与婠婠遥对的另一边桥头。
沈牧面对的正是那个方向,见到一男一女从桥头旁闪出来,一个是腰挂飞挝,有点阴阳怪气,毕玄的嫡传弟子拓跋玉。
俏立他身旁的是淳于薇,腰上挂着那把微微弯曲的是突厥人爱用的腰刀,最适合在马背上杀敌。脸上表情似嗔非嗔,又带点无奈的神色,幽幽的盯着沈牧。
拓跋玉先向沈牧打躬作揖,微笑道:“今趟要与别人联手来对付寇兄,实属迫不得已。上次小弟曾在襄阳好言相劝,勿与跋锋寒这贼子走在一道,可惜寇兄听不入耳。不过小弟仍眷念情谊,至今没有插手。假若寇兄现在立即离开,小弟和师妹绝不出手阻拦。”
沈牧心中暗叹,这拓跋玉虽形貌古怪,但肯定不是坏蛋,且颇有风度。现在却不得不以生死相搏,想想都教人心伤。颓然道:“拓跋兄与恶名远播的阴癸派联手,不怕有损尊师声誉吗?”
淳于薇秀眉紧蹙,不悦地责道:“你这人怎么如此食古不化?我们到中原来,目的就是要把跋贼押回突厥,其他一切,哪有心情去管。跋贼最是可恶,每趟截上他时,都拼命逃跑,差点气死了人家哩?”
沈牧还有什么话好说?跋锋寒有了他和徐子陵作伙伴,拓跋玉的一方,根本奈何不了他。唯一方法就是与像阴癸派这种实力雄厚的教派联手,始有完成任务的可能。
“笃”!
西方大船望台传来一下杖子触地的闷响,人人耳鼓嗡鸣。
被誉为独孤阀的第一高手尤楚红,安然坐在望台上太师椅之内,眼帘内的两道精光,越过六丈许的河面,落在桥上两人处。右手碧玉杖柱地,发出一阵难听而带着浓重喉音的枭笑,先干咳一声,才以她沙哑的声线冷喝道:“小霸到哪里去了?是否你三人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她身后高矮男女站了十多人,最抢眼自是美丽的独孤凤,其他沈牧认得的只有独孤策,人人衣饰华丽讲究,看来都该是独孤阀本系的高手。
与独孤阀遥遥相对的另一艘船上,则是以突利为首的突厥人,人数不过十人。可是人人眼神如电,显然都是高手。
自拓跋玉和淳于薇现身后。他们早猜到不会少了“龙卷风”突利的份儿。
他随来的手下中有两个是沈牧认识的,就是“双枪将”颜里回和“悍狮”慕铁雄。此二人当年与李密和祖君彦合谋,掳去翟娇,再在荒村布局暗算翟让,种下其后翟让惨遭杀身的大祸。
这时突利眼中射出欣悦的神色,哈哈笑道:“老夫人何须担心,只要擒下这三个小子,要他们叩头喊娘的也只是一句话便可办到。”
桥上的沈牧倒抽一口凉气,向身后的跋锋寒低声道:“看来这就是伏骞那小子所指的铁勒人的阴谋了。”
话犹未已,婠婠那方衣袂声响,四个人疾掠而来,带头的赫然是“飞鹰”曲傲,后面跟着的是他三个徒弟长叔谋、花翎子和庚哥呼儿。
四人来到婠婠身后立定,冷然不语,一副吃定了他们的神态。
无论空中、地面、河上所有逃路均被封闭,形成一个插翼难飞的天罗地网。
两人这时才醒觉,这代表四股强大势力的敌人,早有联手对付他们三人的秘密协议,而救回傅君瑜只是引发出眼前局面的导火线。
自离开任恩那秘巢后,他们的行踪便落在敌人的眼线监视下。当知他们朝洛阳桥走来后,便调集各方人马,决定在这四通八达的交通要点截击他们。
现在终于把他们迫得陷身在绝境内,除了力战至死外,再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此实他们始料所不及。
婠婠凄迷的美目射出复杂的神色,幽幽叹道:“这里再没有奴家的事了,诸位前辈高明看着办吧!奴家尚有要事须处理呢。”
突利施礼道:“婠小姐请便,有机会,希望能与婠小姐多点亲近。”
只看他神情,便知他深为婠婠美色所动。
事实上在场所有男人,无不为她现出迷醉的表情。
婠婠深深瞧了沈牧、徐子陵和跋锋寒一眼,再叹道:“三位珍重!”
一闪不见。
曲傲踏前三步,来到婠婠刚才的位置,撩起长袍的下摆,扎到腰带去,仰天长笑道:“哈哈,今天你们拆翅难逃!”
沈牧从跋锋寒身后转出来,一拍背上的长剑,大笑道:“曲老头果然有种,只不知如若你单打独斗不敌本人时,其他人会否出手相援?”
右方的突利哑然失笑道:“果然是无知之徒,死到临头仍敢口出狂言,曲大师请立即出手,待本人看看他的刀是否像他的口那么硬。”
只这几句话,便可看出突利极工心计。因为若任由曲傲自己回答,碍于他的身份地位,怎都不能让人插手。那时一个不好,只要沈牧能来个两败俱伤,别人要出手干预和相帮就有问题。
但突利这番话,既顾及曲傲的面子,又堵塞了沈牧的说话,拿捏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