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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是个正常人恐怕也很难死里逃生了。
白筱月躺在浴缸里,长长的铁链一路延伸过来。
她冷静的洗着自己的身上的血迹,像个久战沙场的杀手一般,眼神里看不到一丝波动。
那一瞬间的害怕,现在也慢慢的被理智取代,甚至后悔了自己怯懦的叫喊,要是榕姨不来,她完全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样,她的噩梦就彻底结束了。
在榕姨的收拾下,屋子再次变得干净,那刺鼻的血腥味也被花香替代,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
她还是坐在床边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那片天,那片海。
司清郡一直没有消息,也没再出现,或许是死了吧。
那么她现在该怎么办?孕肚慢慢的显现了出来,小生命在她的身体里一天一天的成长。
而时间越长,她越多的不是期待,而是害怕。
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
榕姨按时送来的午饭,她喝了一口汤,淡淡的问:“榕姨,能不能给我买堕胎药?”
“先生没有允许的东西,我不敢乱给你买,而且先生很重视你和孩子的,这段时间的饭菜都是他亲手给你做的。”
白筱月听了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感动,只是从榕姨的话里隐隐的得知,他还活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给她加倍的折磨。
想到着一切她的心里居然不害怕了,一切的波澜她都已经能够最平静的心来看待了,反正就是一条命,再无其他可以失去的了。
“那可以帮我买些纸和铅笔吗?”
榕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沉默着犹豫。
“我只是想画画,也干不了别的事不是吗?这也不能买?”
榕姨想了想,纸笔确实做不了什么,看她每天关在这里呆着也有些难熬,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也好,“可以,我下午就去给你买。”
“谢谢。”
饭后榕姨就出了门,白筱月蜷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窗外的风徐徐的吹来,午后静谧得安好。
缓缓闭上眼睛,大概是怀孕了,瞌睡倒是比以前好睡了。
又或许是心境变了,以前的她每天都处于惶恐之中,现在心里平静得出其。
半睡半醒间,一个声音突然在脑子里浮现:“我爱你。”
她猛然睁开眼睛,脑海里就是那天司清郡满身是血趴在她身上的模样,不太清楚这话他是不是真的说过,但是刚刚那个声音确实是他的。
明明很虚弱,但是却听得格外的清晰。
原本浪漫美好的三个字,她听得却格外的惊悚。
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反应?
眸子没有焦距的落在窗外,睡意全无,睁着眼睛发呆的时候,榕姨就回来了。
按照她的吩咐买了漫画用的工具,到然只是纸和笔方面的,刀子一类的并没有出现在工具里。
白筱月坐在书桌边,手里抓着笔,却是盯着白色的纸发呆,半天都没能落下。
想要画一些关于她和司清越的美好幻想,却又想画她这一切非人的遭遇。
最终写好人设,选择了较为黑暗的现在作为故事的背景,因为她觉得,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憧憬着幸福的白筱月了,一切都变了,无论是人,还是心。
故事的一开始就是昏暗无光的屋子,女孩被铁链束缚在床上。
一边画,一边回想起了她刚到这里时的绝望。
期盼着司清郡会放她出去,期盼着还能和司清越重新走到一起。
在经历了无数的折磨,希望和失望之间的转换,再到如今所有的幻想全部破灭,她都已经快要忘了快乐是什么。
……
温良交完稿子,唐绒儿跟她说了一个消息:“小良,编ji部要搬迁了,好像就是去你那边,要是离得近的话,我可就去你家里蹭住了,还可以天天调戏小王子。”
“真的?”
“应该是真的,总编早上开会的时候都说了,估计下周就搬,想想都兴奋,你可别不收留我啊。”
“哪会?你可是我的唐编啊!我巴结伺候你都来不及!而且你来了晚上还可以帮我看看孩子啊,我以后就不拖你的稿子了。”
“哼,我过去了你还敢脱稿我可就能收拾你了。”
温良对她现在已经完全不怕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对编几有些敬畏,熟悉的之后这种感觉就全没了,就跟普通的朋友一样,没事聊聊八卦吐吐槽,倒也挺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