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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敌忾。”
殷氏闻言更觉感激。
春归在途中的时候,还是侧面问了一问殷氏,当然注意避开了元姑娘:“我前番去孟尚书府上,听尚书府林娘子说,仿佛元同知在世时,孟、元两家有意联姻?”
这不是林氏的说法,林氏的说法是殷氏有联姻的打算,但孟治与她俨然都不认同。
“是小女,和孟姑娘极为要好,回回来南京拜望孟公,孟姑娘都会求孟公许可让小女在尚书府多住上一段儿,孟公也把小女当作自家的孙女看待,后来就有了想法……孟公行五的孙儿,比小女年长三岁,孟公便对外子露了意。不过外子当初……一来的确是因为琼儿还小,不急着议亲,外子又只有琼儿这么一个女儿,舍不得让她早早就出嫁;再者,外子虽视孟公为师长,不过情知两家门第悬殊,小女若高嫁孟门,万一受了委屈,外子生怕无法维护,所以就婉拒了孟公的好意。”
这就是说无论是元亥还是殷娘,都没有和孟家联姻的念头。
林氏固然未必愿意让儿子低娶,但应当明白元亥婉拒在先,这门姻缘八字永远都画不出一撇,但她为了和元家撇清关系,偏要说成是殷娘强求……林氏还真有自信,认定了春归会相信她的说法,就算找殷娘求证,也不至于会怀疑她在说谎。
要论来元亥就算说不上是轩翥堂的政敌,但因为驳谏之事,也不可能被赵门当作友朋,但孟治却是赵太师的
故旧,亲疏远近一目了然,尤其林氏作为内宅妇人,有此自信倒也不是什么咄咄怪事。
春归也就不妨和殷娘交了底:“我听说的可不是这话。”
便把林氏私底下的言辞告诉了殷氏。
“这是怎么说?”殷氏离奇惊疑:“外子婉言谢绝孟公之后,还叮嘱我要若林娘子再问起,也只管说我们不愿让琼儿太早议亲的话,可林娘子根本就没再提说,我自然不会再讲儿女姻缘的话题。我是真没再林娘子跟前露意!不过林娘子有句话说得倒对,琼儿和孟姑娘固然要好,我与林娘子却自来……孟公对我外子及我们一家都十分照恤,不过林娘子却始终有些冷淡,虽说有礼有节的,却有交浅言深的顾忌,我确然不曾跟林娘子提起过在淮安府衙受到陈氏针对的话,实则是……这种事,外子与我都不可能请托孟公干预。”
殷氏又想了想,蹙眉道:“原本九月十三是孟公的寿辰,但外子过世前……往年中秋节后,外子都会让我与小女预早来南京拜望,但今年……外子过世前突然说今年不用拜望了,备份寿礼遣家人送来尚书府便是,我还觉着疑惑,但外子说今年周王下江南监政,孟公恐怕公务缠身并没有摆宴贺寿的闲睱,我也就没作他想了,宜人今日这样说……是否……”
“我也不瞒着娘子,娘子恐怕得小心提防孟家了,元同知遇害,和孟治不无关联。”
“顾宜人这话当真?!”殷氏险些没有打个踉跄,紧紧的抓住了春归的胳膊:“怎么会和孟公相干?柯全虽为孟公引见,不是连柯全也招供了他是被钱柏坡收买?孟公怎么会……加害外子?”
“今日的公审不会顺利。”春归神色凝重,却安抚般握着殷氏的手:“殷娘子若信我,相信周王殿下和外子,还请记得我的话,若要让这件案子真相大白,真正的凶徒绳之以法……今日的公审只是正式开始这场战役,接下来,还需要殷娘子的配合。”
当春归一行经角门进入宣德厅的后/庭时,远远便瞧见了陶氏已经在座。
她竟然也来凑这热闹,观审这件必将轰动朝野的命案,此时,又假模假样地迎了出来,拉着殷氏的手柔声细语的安慰:“娘子安心,殿下必定会替元同知主持公允,不会放过钱柏坡一应凶徒,也迟早会让元凶临淄王罪有应得……我啊,本也不敢窥预外务,只是料到顾宜人不会错过今日置关重要的公审,且一定会让殷娘子也来听审,我虽不能替殿下分担什么,好歹陪着殷娘子,待案子审结后,也能说几句劝慰的话。”
丁氏不由看了看春归:宜人这位表妹……没听错的话似乎在挑拨离间?仿佛今日顾宜人是为了窥涉外务,才拉来殷娘子作陪?而且,陶才人似乎笃定今日的会审将不利于元同知,连劝慰的话都准备好了?
春归完全领会了丁氏复杂的心理活动。
但此时也只能面无表情的表示极其无奈的心情。
周王纳陶氏为妾,岂止是增加了一个猪队友而已?
陶氏怕不是敌党安排下的大杀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