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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嫌儿子睡觉鼾声太吵,过去都在金陵时,一月里有二十多天都在分房睡,难不成就是因为不是彼此钟情的人?
也罢了,赵姑娘毕竟是小儿子自己择中的配偶,脾气别管有多大,那小子都只能自己捏了鼻子忍着。
又说周杰序,今日他当然也来了吴王宫赴宴,不过是和父祖就座于男宾席,又因遇见了好几个同窗和友朋,自是和同龄人去高谈阔论了,此时还未开宴,这一桌人便趁着早前观赏了明河榭十八盆景的兴致,以此为题切磋起诗词来,也不用专备笔墨纸砚,谁先有了腹稿谁就开口吟诵,众人一齐评判,说好了“榜尾”者过会得罚酒三杯。
周杰序依旧夺了魁首,他既不谦让也无沾沾自喜。
他的同窗有个姓纪名闻远者,忽然给了他一个胳膊肘让他看那边,周杰序瞥了一眼,只见两个男子带着个女子落座,就收回了目光,暗忖道:这有何大惊小怪的?
“我上回在一次文会上见过那二位,温守初温学兄,另一位与你是同姓,他二人都是从京城来,那位周学兄听说是追随着木末姑娘前来,莫非那白衣女子便是大名鼎鼎的木末姑娘?”
周杰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可不知道,据说东风馆的木末姑娘可清高得很,等闲人连见都见不着她一眼……”
“有甚好见的?我看过她的诗作,不符盛名。”周杰序道。
同窗不吱声了,只能一眼眼的往那边座席瞥。
周王也留意见了木末,立时觉得头昏脑胀,百忙之中还不得不抽空请来木末“谈心”:“你来添什么乱?”
“我怎是来添乱?殿下今日设宴,我可是特意来给殿下捧场助兴的。”
“我记得我没请温守初和周佳储吧?”
“他二位是受邀于钱郎君,殿下,温郎与周郎可都有心想助殿下一臂之力,这段时间二位忙于结识金陵世族子弟,探听得不少隐情,所以今日才借着钱郎的邀约,想与殿下详谈。”木末一派气定神闲。
周王懒得和她辩析外务,只警告道:“你莫再纠缠迳勿,否则非但不会让他心生好感,必定会适得其反,你的事我会想办法,但你需要静候时机。”
“我只是希望尽绵薄之力,早日助殿下及迳勿成事而已,那时迳勿便不会再受俗务拘束,他可以重新据发心选择。”木末微微抬着下颔:“殿下可知道,淮安府同知元亥三日前病故,可这事钱尚书的幼子竟然先行就露了口风,我也亲耳听其说过元亥又臭又硬这样的人必遭天谴的话,温郎觉得这其中应有阴谋,元亥多半是死于非命。”
元亥只是淮安府的同知,并不在周王这回下令前来述职的官员之列,当然也没有特意邀其赴宴,不过周王却是听闻过元亥的赫赫大名。
他乃弘复元年的状元郎,并且曾经公然上书反对兰庭草拟的税制改革。
“我会抽空见一见温守初。”
周王抛下这句话,便转身去找兰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