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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活下来，那也是半条命没有了。
“老公。”
“嗯？”
“谢谢你。”真的谢谢！
顾薇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生孩子的时候，自己的丈夫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陪伴自己。
说不紧张，是假的！
在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刻，就感觉自己的一条腿已经在鬼门关。
因为自己是医生，这些年因为手术各种原因而离世的孕妇她也见过不少，那些风险她比常人其实还要清楚。
正是因为太清楚，所以自己也才会如此的害怕。
“你是我的妻子，我爱护你，是应该的。”
这是实话！
因为是妻子，所以爱护她，真的是应该的。
顾薇笑了。
麻醉剂打入身体的时候，她还是那么清醒，只是下半身却已经没有多少知觉，就连聂筠握住自己的手，她的感觉也模糊起来。
“感觉怎么样？”聂筠紧了紧她的手。
顾薇：“我没事啊！”
此刻手术已经在开始，聂筠甚至不敢朝医生的手术刀方向去看。
虽然这些年他也见过不少的血腥事儿，但因为这血是顾薇的，所以他现在是看都不敢去看半分。
“暮染的孩子很可爱。”
“嗯。”
“我们的孩子也可爱。”
“现在还没出来。”
“快了！”
“……”好吧！
这人，人都说，孩子生下来第一眼见到的是母亲，现在聂筠面前不用想也知道，第一眼的肯定是爸爸。
顾薇哪里知道！
这也造成了以后那小姑娘各种排挤她要爸爸，气的她一次次的想要给上个棒，结果聂筠护孩子简直是护到了肚子里。
总之，她在那小姑娘心里是没有半点地位的。
比起聂筠和顾薇这边的幸福美满。
聂熠，还在一边的手术室里，还在陪伴着暮染已经冰冷的身体，医生护士多少次要将人给带走去太平间，说手术室要消毒处理。
但聂熠始终不肯！
不管医生护士说什么，他也都不愿意离开，更不愿意任何人触碰暮染，他的暮染……是有洁癖的！
忽然，他发现自己对暮染真的很了解，那种程度是他自己都没想到过的。
就算是一点点的细节，他也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只是了解又能怎么样，现在，人已经不在了，暮染已经不在了！
“她已经走了，难道你还想让她在这最后一程都不安生？”御沉夜出现在聂熠身后。
那一刻，聂熠浑身的戾气都聚集起来，‘嗖’的起身就朝御沉夜攻击，御沉夜一个偏身，顺利躲过了聂熠。
聂熠再次扑上去。
他所有的怒气都往御沉夜身上发泄。
“你疯了是不是？”
此刻御沉夜看着聂熠，就好似看着一个疯子。
实在难以想象，他对暮染这么上心，却还是做出了那样的事儿，这放在谁的身上也都是不太能相信的。
但事实就是，那真的都是他做的！
聂熠：“你为她做的手术，你要是没有那个把握，为什么要对她手术，为什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