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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眼对我做了什么,那么你该对我负责一辈子。”
楚安离冷笑一声,无话可说,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脑袋也缩进去了,不想看到他。
祁墨隔着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
楚安离这天晚上做了个梦。说是梦,也不对。
因为这是真实发生过的。
场景是在他们以前租的屋子里,两人未着寸履的身体交叠在一起,在床上亲热。她就像漂浮在床边旁观者,看着自己咬着唇,面颊绯红在他身下发出忍耐的低吟。
楚安离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只觉得这里的热度蒸腾得她快要爆炸了。
她想脱离,可是梦境不受她控制,一直在持续。
漫长的一段时间过去之后,场景倏地一转,两个人倒是端端正正穿好了衣服,依偎在一起。
这原本没什么,让楚安离悚然的是,祁墨他竟然——大着个肚子!
祁墨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母性的光辉,嗓音低柔地对在身侧笑得满脸幸福的“她”说道:“阿离,你就快当爸爸了,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楚安离身子一抖,吓醒了。
睁开眼睛后,她足足用了三分钟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诡异的梦。
与此同时,她身旁的男人也醒了,不言不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俊脸上表情有些古怪。
楚安离手指插/入发丝间,猛地坐起身来。从她来这里后,他都是打地铺睡在地上的。这时突然出现在了床上,她必然是认定这人是半夜故意爬上来的。
只是下一瞬间,她就无暇再顾忌这个了。
祁墨掀开被子,撩开上衣,在看自己的小腹。那里紧实平坦,线条流畅,有漂亮的腹肌。
“艹,还好只是个梦。”他低骂了一句。
他声音不大,楚安离却听得一清二楚,像是被牵动的某根神经,默然几秒,不由问他:“你做什么梦了?”
祁墨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憋了半晌,还是对那个过于奇怪且羞耻的梦境只字未提,只是含糊道:“做了个噩梦。”
他起身换衣去了。楚安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抱着双膝在床上又呆坐了会儿,直到不经意扫到空落落的手腕,这才察觉,手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了。
她在床上摸索找了一圈无果,欠身一看,床边的珠子滚了一地。
大概是她睡觉的时候,手链散了,都掉地上去了。
楚安离感到奇怪,这串手链她戴很久了,一直都挺结实,没想到会散成这样。
她赤脚跳下床,将大小不一的珠子一颗颗的拾起来,放在手心。她打算过后找家首饰店,让人家帮忙重新串起来。
可让她纳闷的是,她最终只捡到了十一颗。
第十二颗珠子,她翻遍了整个卧室,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这次回来,是为了参加表妹秦桑的婚礼。前半辈子一直居住在小镇里的舅舅舅妈前些年趁着房价还没疯涨的时候,在A市按揭买了一套70几平米小户型房子,如今一家人都挤在里面,包括她的妹夫李平山,还有还不到半岁的小外甥。
楚安离到了小区,秦淮已经在大门口等她。
他还是一如既往,一脸老实沉闷,身上总是穿着看不出颜色的单薄旧衣,只是比以前更瘦更黑了,头发白了一半,皱纹也多了,看着苍老了不少。
楚安离眼角有点泛酸,笑着喊了声舅舅。秦淮低低应了一声,也没有过多的话,伸手就帮她拎行李箱。
“进去吧。”
两人坐电梯上楼,秦淮拿钥匙开门,迎接楚安离的是满屋子的鸡飞狗跳。
秦桑跟她老公正吵架吵得如火如荼,唾沫横飞。舅妈魏淑君既要顾着厨房里的火候,又担心被晾在沙发上汪汪大哭的小外孙,不时的进进出出。八岁的表弟秦天骏夹缝中生存,鼻梁上驾着厚厚的镜片在看电视,哄闹的电视音在并不大的客厅里立体环绕,令人耳膜震颤。
吵架拍桌子摔东西的声音,高压锅噗噗噗的声音,热血动画片的声音,孩子撕心裂肺哭闹的声音,魏淑君骂骂咧咧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当真是一场听觉上的“享受”。
秦淮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麻木了,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给站在门口发呆的楚安离递了一双新拖鞋,楚安离换上鞋子,找了个地方安安静静坐下。秦天骏抽空回过头来瞅他一她,推了推眼镜,继续旁若无人的看电视了。
秦淮抱起哭闹不止的小宝宝,他从来都不擅哄孩子,孩子照旧哭得厉害,声音都已经哑了。
而他那还有一个月就要举办婚礼的父母,因为去年生日没买礼物的事情还在歇斯底里的争吵,根本就无暇管他。
楚安离从秦淮手里把孩子接过来,抱着站起来拍哄了会儿,好歹是止住了哭声。秦淮进去厨房一趟,很快魏淑君在围裙上擦手跑出来,笑道:“阿离回来了。”
楚安离抱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孩子,唤她:“舅妈。”
魏淑君笑得和蔼:“哎,坐坐坐,饭马上就好了。”
魏淑君不动声色上下打量她一番,出国这么多年,气质打扮都不同了,也会化妆了,已然不是当年那个穿着朴素,看人脸色生活的小姑娘了。这几年隔段时间就会给他们打钱,数目也不算少,看来在她妈那儿混得挺不错。
秦桑吵了个痛快,又占了上风,终于有空来理楚安离了。
秦桑抱着已经哭累睡着的孩子,黑眼珠子不住往她身上滴溜,缓缓地道:“姐,你这外套真好看啊。哪儿买的?很贵吧?”
楚安离知她的言外之意,将身上驼色短外套脱下。
“给你。”
秦桑喜上眉梢,也不客套,伸手接过,“谢谢姐,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把孩子放到床上,就迫不及待的试衣服。只是她本身就有点胖,生完孩子还没恢复,楚安离的号对她来说太小。穿上后路完全没有楚安离那种利落干净的飒飒英姿,反而勒得喘不过气。
不过她也没有说不要了,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掐着自己的腰坚定地道:“我要减肥!减肥成功之后一定能穿上的。”
楚安离还不知道她?口号喊得响亮罢了,给她十年时间减肥她也未必能把这件衣服穿上。衣服给她,只是因为她喜欢,习惯使然。
试完了衣服,秦桑又盯上了她身上别的东西,眼睛微亮的捉住她的手腕,“诶,姐,你这个手链也挺特别的,好好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