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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回到客房,见林琳已经呼吸平稳的睡在床上了,宗堂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
这间客房只有一张大床,床很大,躺在里面,趁得林琳越发的小巧精致。
黑色的发丝散在枕头上,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这让宗堂知道床上的人睡得并不踏实。
轻轻掀开被子,侧躺在那人身边。一双眼睛就着床头灯一眨不眨的看着躺在身边的人。
“比你漂亮的人我见得多了。”一说完,宗堂就蹲住了,他觉得这话歧义更大,于是清了清喉咙,又重新起了个话头,“自有记忆起,我就没有见过我的亲生父母。七岁的时候偷人家钱包被人打断肋骨丢在巷子里,是养母带我回家的。养好伤,养母说要收养我,我留下来了。妹妹很可爱,像个洋娃娃。
...我不知道我是喜欢养母那样的美丽容貌,还是天生的色胚。但养母和妹妹都是我的亲人,我没有那样的心思,我就是,就是,我也说不上来。天下间长的相似的人有很多,天生的,整容出来的。我只知道这样的容貌让我在意,可唯有你让我动心。”
林琳躺在那里听着宗堂说往事,心里丁点触动都没有。
一边知道这是宗堂查过了德国骨科这个词的引申意思,一边在心底嘲笑自己已经成了一颗又冷又硬的石头。
宗堂这种强烈想要将自己洗白的行为,林琳并不出言反驳什么。虽然一个字都不相信,但至少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恶心少了许多。
对于宗堂这种心眼多,满身都是算计和套路的人,林琳一直是敬谢不敏的。
这么一个人呆在身边,他睡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会提防戒备担心,他亲吻自己的时候,自己都会被吓得做出防范。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全力以赴的上战场。
所以说,她得多自虐,才会想不开的和这人在一起呀。
总之,林琳才不管宗堂的话里有几分真呢。过了这几天,他俩还会不会有交集都是个未知数呢。
想来...应该是不会有了。
任务结束,她离开这座城市,回到学校完成未完成的学业,毕业后在家乡所在的城市找个管理档案一类的文职工作。
早八晚五,不加班不出勤,风吹不着雨晒不着。然后找个套路少的男人谈一起例行式恋爱。
已经对各种套路心生退意的林琳,想罢睁开眼睛看宗堂。
正好看见被宗堂从被子里扯出围腰的大浴巾丢到床下,嘴角抽了抽,手指又有些痒。
俩人睡一张床,盖一张被子,虽然中间隔了一段距离,可这不是宗堂果睡的理由。
这混蛋,忒没下限了。
咬了咬牙,林琳脸上露出一抹兴灾乐祸,“你没事了吧?”
问这话时,林琳的眼神还往被子中间瞄了瞄,让宗堂明确的知道林琳这声没事问的是什么。
然后刚刚还带着点怀念,感慨和期待神色的宗堂一张脸又黑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宗堂已经有八分肯定自己那症状一定跟身边的人有关系,于是直接问林琳,“你做了什么?”
林琳眼睛转了转,笑眯眯的样子俏皮可爱,只看在宗堂眼里,可爱中还带着几分可恶。
“这话可说反了,想要做些什么的人可不是我。”舔了舔红唇,林琳朝着宗堂眨眼睛,“有病呢,您就得治。讳疾避医可不好哦~”
宗堂:有没有病他自己能不知道?
平躺回来,宗堂闭上眼开始回忆今天在车上的事情。
从开始到最后他都能回忆起来,中间那一段的感觉他还记得,具体的就有些模糊了。
一手搭在额头上,宗堂不得不承认男人在某些时候真的色令智昏,毫无理智可言。
今天在那种情况下,她完全有机会杀了自己。自嘲了一下,宗堂的意识也开始迷糊起来。
宗堂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警惕心不比林琳少。林琳见他这样,微微想了一下,也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不敢睡踏实,又不能不养足精神。林琳对那些长期卧底敌对阵营里的英雄们心生敬佩。
都是勇士。
迷迷糊糊间,听到敲门叫起的声音。林琳迅速坐起身。经过一夜睡得已经离她很近的宗堂看了林琳一眼,并没起身。
看一眼房间床头柜上造形别致的坐钟,林琳一边揉眼睛一边往卫生间走。
收拾好自己,林琳一推开卫生间的门就看到宗堂不但枕到她的枕头上,竟然还移到她睡过的地方趴着。
见此,林琳转了转脚腕子,有一种将床上的人踹成肉泥的冲动。
这都猥.琐的没边了。
将自己的小包背在身上,林琳看一眼床边放着的迷彩服。裤子没穿,只将迷彩服上衣穿在身上。
将裤子卷成卷又用布条系上,最后固定在小包下面,林琳看都不看床上的人,推门出去了。
宗堂也知道自己这样很猥.琐,但他就像是得了某种饥渴症一般,以前还能压抑一二,现在却是恨得时刻将那人锁在怀里,揣在兜里。
这种感觉对宗堂这样的人来说,陌生的叫他胆怯。
闭着眼睛听着声音,宗堂苦笑了一下才坐起身。
这回是真的栽了。
确实得认栽,因为林琳一出门就趁机打开了追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