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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们能占领到一小块地方,那里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得到。
双方都到了最困难的时刻,除了随处可见的枪和子弹,其它生活物资匮乏得可怕,元妖的人各自为战,而我们也拥有了世界上最古怪的一支军队:我们发给他们武器,却又无法下达统一的命令,甚至都没见过这些人。
最后还是元妖的人先顶不住了,和非洲土著相比,他们在抗寒挨饿上明显没有优势,他们也不愿意和这些端着全自动冲锋枪、视死如归的狂热战士们以命相搏。最终的结果是战略的全面收缩,他们不得不重新聚在一起,在黑人的反抗中向撒哈拉沙漠转移。
在这里,双方又回到了一个相对公平的战场。因为在茫茫的沙漠里,飞鸟绝迹,走兽也形不成气候,高大全和孙满楼的密集攻势没法发动,戴文辉的冻气在这里也只是一个笑话——他要真敢在撒哈拉沙漠发动妖力,我相信不论敌友都愿意冒着被冻死的危险去接近他。
好在我们还有别人,比如说我、阿破还有李返。
我们三个每人只带了一些干粮和水,领了一小支驮队终日出没在沙漠里寻找元妖的小股部队。
烈日当空,我们迤俪行走在沙漠宽阔的胸怀里,过了两个大沙丘之后,和一支足有上百人的恐怖分子遭遇了。
阿破道:“老规矩,老大照看驮队,我们上!”
李返笑笑道:“好的,你要小心哦。”
阿破白了他一眼道:“我和从来不会跟你说这样的废话。”
李返仍旧笑道:“我是真用不着。”
我从他俩手里接过骆驼的缰绳,说:“去吧。”
恐怖分子们正在沙丘后进行短暂的休整,他们还没发现头顶上的敌人,再看阿破和李返,两个人同时大叫一声,就像小孩子玩打仗游戏一样兴高采烈地挥舞着胳膊冲向敌军……
对方大惊,当发现敌情只是两个手无寸铁的男人之后顿时放下心来,一排子弹扫过,阿破已经被打成残缺的肢体。恐怖分子们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可是另一部分人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他们打中的是李返——
就像被无声地袭击过一样,这些人身体的不同部位莫名其妙地蹿出一股股血雾,倒地,而枪林弹雨中的李返依然活泼得像匹发了情的种马冲过来。
一个老成持重的恐怖分子一举拳示意同伙暂停射击,惊惧不定地观察着情势,他身边一个白人慢了一步,开枪射中李返的胸口,李返毫发未伤,白人却身子一扭,痛苦地倒在了沙地上,他的胸口凭空出现一个大洞……
“魔鬼!”顿时有人喊了起来,更多的明白过来的恐怖分子们喊着:“不要朝那个人开枪!”
可是不开枪又该怎么办呢?敌人只有一个,明明一枪就可以解决问题,现在谁都不敢开枪,其场景之诡异一想便知:几百个人都端着枪如临大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冲上来,没人发出声音,气氛凝重得像幅油墨画。
一个把自己裹得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恐怖分子从腰间抽出小弯刀,一个箭步蹿到刚刚跑下沙丘的李返跟前,一刀砍在了他肩膀上。然后这位爷肩头猛的飙出一股血,扑通一下瘫在地上,刀还在他手里,敌人还在眼前。
众寇大哗,疑惧像瘟疫一样蔓延着,李返慢悠悠地靠过来,可是既没人主动攻击他,他也就束手无策了,和平之神虽然不会受到伤害,同样不能主动出击,否则作用力一样会回到他自己身上。
李返双手下垂,向前一蹿跳到一个恐怖分子面前道:“你打我呀!”
那个恐怖分子可是早有准备,为防止意外已经在百忙之际把枪里的子弹都卸出来,把刀抽出来扔到地上,这时见李返到了近前,索性把手都背在后面,眼睛一闭,豁出去了——
李返见他这样,只能又蹦到另一个人眼前,同样道:“你打我啊。”
那人默默地卸子弹,扔刀……
李返额头冒汗,回身冲我喊:“都不上当了。”
我无奈地冲他摊摊手。
这会恐怖分子也发现了端倪,他们觉察到眼前这人虽然不能碰,但似乎也不敢主动出手,一群人小心地把李返围在当中,既不攻击他,也不放他走,李返哭笑不得道:“你们有种围死我!”
这时一个人走过来喃喃道:“这就叫对当事人进行惨无人道的围观啊。”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回头一看,只见阿破施施然走下来,刚才还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身体已经完好如初。
阿破看着这些人,理了理破碎的上衣道:“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