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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见面了,”少年的脸上挂着微笑,一如当初,只是在如今的陆清看来,却是那样的令人厌恶,那一张诸如少年的面孔之后,乃是一颗沉寂无尽岁月的不死之心。
这是一名贯穿天道世界上古五万年的旷代强者,便是剑圣,在其手下也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而如今剑神大陆信仰的源头,一代剑神,也正是其一手造就出来的。
“怎么,你不想见到我吗?”少年看着陆清冷淡的神『色』,轻笑道。
“如果你无情,或许我会更待见你一点,至少,这天地反复,可以避免,古今五万年交替,也不会生灵涂炭。”
“原来你都知道了,”少年点了点头,笑道,“天若有情天亦老,那是天道,他不能有情,否则就会有偏颇臆断,无法赏善罚恶,但是我,却只是他的一道道念所化罢了,我非天道,为何不能有情,这是天道不公,所以,我要反抗。”
时空静止,在道灵莫大的伟力面前,便只有时空轮盘方才能够勉强地旋转。
“你要反抗,但是你的反抗,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万千生灵与你何辜?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只是无魔可侵,却已经入魔!”心神镇定,陆清望着少年平静的面容,那样病态的镇定,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说得好,”沉默良久,道灵终于再次开口道,“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与我说话了,你说的不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上古文道虽然在我手下没落,但是不可否认,他们传下来的东西,其实更加适合于这个世界的发展,不过,存在即合理,既然我出现了,这一切,都只是定数罢了。”
眉头蹙起,陆清道:“存在即合理,那你为何还要反抗?”
“因为天道不公。”
“既然天道不公,你要反抗,那存在如何合理?”陆清目光中,好似有无尽时空衍化,头顶,那银灰『色』的时空轮盘转动,竟是洒下了万千神辉,将陆清的身体护在了其中。
神『色』微怔,旋即,少年没有任何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磅礴的笑声没有任何的音浪气势,只是回『荡』在方圆百丈的虚空中,仅两人可闻。
“好!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当真不一样!”道灵看着陆清,“你说得不错,是我错了,不过,既然我生出了七情六欲,那自然便有私心,为了生存,我会以我的方式去争取一切的机会,算计天下,万物蝼蚁,这就是我的境界,你,还差一些,不过,如果你我合作的话,等到天道湮灭,这方天道世界,我愿意与你共同执掌!”
“共同执掌?”陆清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怎么样,只要你答应,不影响天道湮灭,什么条件,我都以答应你!”说到这里,道灵目光紧紧地盯着陆清,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片刻后,陆清睁开双眼:“那剑神怎么办。”
“剑神!”道灵嗤笑一声,“不过一小人罢了,自从古今五万年更迭,他便失去了镇世之心,虽然力量无双,远胜于你,但是将来的路,他没有资格与我同走。”
没有回答,陆清看向道灵:“知道吗,天地反复前,我与天道见过一面。”
“什么!你见过天道!”刹那间,道灵的身上,一股恐怖到毁天灭地的威严散发开来,便是圣剑剑体,在时空轮盘的护持下,也发出了咯吱欲碎的声响。
“你在哪里见过他!”
虽然有威严临身,但是陆清的神『色』却是没有丝毫的动摇,反而『露』出了一抹微笑:“你无须紧张,见过他又如何,现在,他早已经投胎转世,你想要找他,我也帮不了你,不过你想必也能够猜到,鬼界的本源剑碑——”
“本源剑碑,被他取走了——”道灵沉默片刻,即刻双目中十三『色』的神光闪动,“原来,他一直跟随着你!”
陆清没有否认,更是证实了道灵的想法。
“我早该想到的!”道灵喃喃一句,“你衍化的是时空剑道,若想逃避我的探查,只有隐匿在你身上!”
“那你知道,当初见面,天道和我说了什么。”
“他告诉了你什么!”道灵神『色』沉凝,属于少年的面容,透出了一股不属于他的沧桑之气。
笑意收敛,陆清沉声道:“继承我的道统,这方天道世界,我传承给你!”
“继承我的道统,这方天道世界,我传承给你!”道灵怔住了,直到许久之后,陆清见到了他的第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