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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正经,连她这个人妇还是忍不住红了耳朵。
龙厉坐起身来,他抱着秦长安坐在他大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身子,俊脸埋在她颈间半响,再抬起头来,一时竟有些郝然,不住地以鼻尖在她面颊上磨蹭着。
这么大的人还撒娇?她实在是没好气,可是就是对他没辙。
“这一招跟羽儿学的?你也想当个黏人精?”她戳了戳他坚实的胸膛,十八公主的事,看来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她多多少少安心了。
他笑哼了声。“朕犯得着跟儿子学招数吗?”
任由龙厉把自己抱着,她意识到自己有孕之后,有好几次对龙厉的态度恶劣冷淡,可是,凶悍善妒的名声是给外人看的,他们夫妻关起门来,她着实应该对这个百般呵护她的男人好一点。
这般想着,她的五官柔和许多,垂眸拉了拉他胸前的衣裳,柔声说道。“这阵子我脾气不好,有些暴躁,你要见谅。”
龙厉抬了抬斜长入鬓的眉,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又笑得犹如春临大地。“能让皇后这般低头,朕看着实在不忍心,就算你以后脾气见长,也是因为要帮朕生儿育女的关系,朕怎么能怪你?疼你还来不及。”
她轻轻地应了一声,靠在他的肩膀上,嗓音若有若无地飘过他的耳畔。“我替你做主了,先让十八公主留在京城,至于怎么发落,看看再说。她若没有那些花花肠子,我倒也不会把人逼得太紧。”
“皇后决定就好。”他把玩着她的小手,这双手在这两年里被养的很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就连原本的轻茧也因为用了保养的膏药而渐渐消磨了,摸上去很舒服。
“我帮你把你这辈子的狂蜂浪蝶全都扼杀在摇篮里,你就不觉可惜吗?”或许沈清这样的病美人他不喜欢,但以后说不定还有各种各样的美人,总有一款能让他没那么厌恶吧……她这么想着,突然有些自我厌弃,她对彼此的感情有信心,偏偏女人就喜欢胡思乱想。
他的黑眸瞬间变得阴鹜:“下面的人要送,那是他们的事。不过,其他的就别想了。当了皇帝还得被逼着跟别的女人睡,当朕是什么?种猪还是种马?”
秦长安看到龙厉别扭的情绪再度被掀起,忍不住怪自己说的太过分了,小手安抚地贴上他的手掌。“我就随口一说,你犯不着当真。”
种猪种马实在是太难听了,他看上去如此高雅贵气,怎么能冒出这么粗鲁的言语?
不过,她的确被逗得有些好气又好笑。
“我决定了,就算天下人说我是金雁王朝第一妒妇吧。我不在乎,我要你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人,身边也只有我一个女人。”她扬起下巴看他,嗓音有些沙哑,但双目熠熠生辉,坚决果断地说。
“朕对你就差把心挖出来了,还能有多余的精力对付其他女人吗?”他这么说,身子却因为狂喜而忍不住变得僵硬,只为她而化为绕指柔,义愤填膺地说。“你才不是妒妇!史官的小命还不是捏在朕的手里?他们要敢这么写,误导世人,朕就让他们满门抄斩!”
秦长安闻言,笑着叹气,明明他骨子里有一种无法化解的暴虐,但她就是无法忽略他给自己带来的温暖,而且,对他的依赖越来越重。
一阵困意上头,她嗅闻着他胸怀里的沉香味,指腹划过他胸前的真龙彩绣,眼皮越来越重,身子缓缓往下滑。“三郎,抱我去睡一会儿……”
话音未落,她就已经陷入黑暗,神志清醒的最后一刹那,隐约觉得有一双有力的手臂搂住她的纤腰,她再也不曾抗拒四肢百骸的疲倦感,沉沉地闭上眼。
像这样,说这话儿就睡着的情况,已经是最近的第三回了。
龙厉把她抱到床上,动作异常的轻柔,眼神一沉再沉。知道她所说的睡一会儿,从原本的一个时辰,到如今的两个时辰之久,才会恢复意识,她已经过了怀孕嗜睡的时间。再者,现在让乳娘连白天都帮秦长安带半天孩子,如果硬要说她因为疲累而产生重重异于平常的症状,未免太过牵强。
花团锦簇的锦被轻轻盖上她的身躯,他的手掌贴在她温软的面颊,坐在床畔许久,才放下正红色帐幔,大步走了出去。
颀长身段站在树下的阴影里,而谨言已经在原地等候,他朝着龙厉眼神交汇,脸上有着一抹复杂的表情。
“前线来的战报,陆青铜跟乌勒两败俱伤,乌勒被西朗人拖回老巢,状况不明,陆青铜伤的不轻……爷,要不要瞒着皇后娘娘?”
“瞒着她,以后她肯定会恨朕,明日再告诉她,让她今晚睡个好觉。”龙厉俊脸紧绷,沉默了半响,最终吐出这么一番话来。
“乌勒的王子还在我们手里,只是陆青铜昏迷前再三请求,不让其他人斩杀乌金,您看——”谨言问的很是为难,毕竟这是皇帝下的命令,纵然乌金只是个三四岁的孩子,但乌金身为乌勒的儿子,这就是他最大的不幸,注定被牺牲。而陆青铜的怜悯,即便情有可原,但只会造成其他人的反感,所以,不得不直接请示皇帝。
“不过是一条命,先留着。”秦长安的情况让他愈发担忧,是他目前认为最要紧的大事,至于西朗,怎么着都能攻下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他也不知为何,一时之间鬼迷心窍,杀戮似乎无法平息他内心的烦乱,他挥挥手,嗓音透着冰冷。“那群藏起来的巫女还没有下落?朕还要等多久?”
“还没有确凿证据,但是有了怀疑的地点,是在西朗王宫附近的一栋楼内,有人每天送入食物,外面无人看守。”
他的眼神阴测测的,仿佛结了一层冰霜,嗓音听上去有着杀人如麻的麻木。“无论你们用火烧,还是用水冲,甚至动用火药,一定要把她们逼出来。乌勒受了伤,无暇顾及这批巫女,眼下是最好的时机,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人。”
谨言沉默着点头,皇帝的意思,是一旦有了怀疑的地方,就直接攻破,不管里面是不是真的窝藏了巫女,就算连累西朗的百姓,也在所不惜。
“一旦确认是巫女,不用抓回来,直接在西朗就地正法,明白吗?”他语气透着一丝急促,那一幕,却是跟随龙厉十多年的谨言从未见过的紧张。
“属下明白。”
翌日。
秦长安清晨就得到消息,二哥在跟乌勒单打独斗的时候,受了伤,据说乌勒还用狼嚎引来了狼群,场面一度混乱。
她的心就狠狠地揪着,但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问向来人。“知道陆统领伤的多严重吗?”
“回娘娘的话,陆大人好像被狼抓伤咬伤,再加上身上也被砍了一刀,不过军中有军医,应该不曾危及性命。”
龙厉来到栖凤宫的时候,秦长安正坐在月色下发呆,她的眉头轻轻蹙着,眉心的红痣在窗边皎洁的月光下愈发明亮,眼神望向窗外某个地方,却稍显空洞。
那一刻,好戏有什么悄悄地掐住了他,更像是迷梦醒的太快,整个人胸口有些闷痛,脑袋里一阵混乱。
“陆青铜受了伤,你知道了。”
“知道了。”秦长安回过神来,她的表情看来有些脆弱,有些失落。“探子回报,恐怕也是好些天前的消息了,如今二哥到底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军中的药材源源不断地运过去,军医也是有几十年经验的人,他不会有事,战场上受伤是难免的——”龙厉想都不想,直觉要劝说她,当了几年的夫妻,他还能不知道她下面要说的话吗?
“我明白,不过二哥麻烦的是被野狼咬伤,如果处理的不好,很容易加重,伤口一旦感染,这是要死人的大事。”她的语气听着很是平静,却又有种让人难以拒绝的坚决。
龙厉瞥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那双墨黑的眼瞳,好似一口古井,令人心悸。
可惜她却不做声,两只眼只管直勾勾地凝望着他。
那眼神让他心惊,当她执拗性情一起,九头牛都拉不回。
他很气,气到真想揉碎她,将她骨子里那些与生俱来太过坚韧的东西揉的粉碎,吞进肚腹里了事。
如此僵持的对视太压迫人,他有些受不住地低幽一叹。
“龙厉。”
这一声低唤瞬间引发男人一连串动作,他一把扣住她的双肩,咬牙切齿地说。“朕不许你出宫!太医院所有太医派出去都无妨,就是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