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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原因,不曾接受,等他发现自己心中有她,人已经香消玉殒了,人死不能复生,他没有挽回的余地,哪怕是到死的那一天,也在后悔。”
龙厉的态度却截然相反,嗤之以鼻。“这世上哪里有后悔药买?想要就要追,容不得半点优柔寡断,其实其中内情,多半还有他难以启齿的龃龉。你想,当年他从戕族首领的儿子,一个部落王子一跃成为堂堂金雁王朝的天子,年轻气盛,权势地位来的太快,身边更不乏女人,乱花迷人眼,又怎么会看得到身边人?男人的劣性,永远都在追逐更美更嫩的鲜花,诺敏跟他固然一起在草原长大,但长他整整十岁,他必定从未想过两个人在一起。既然如此,就应该效仿诺敏,头也不回,一走了之,断了所有关系才好。”如果赫连寻冷漠无情,自始至终不曾想过回应诺敏的感情,倒也不会招惹出现在这么多事,甚至险些插足他们夫妻俩。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但往往上苍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这个道理人人都懂,却还是会犯下一样愚蠢的错误。
秦长安不自觉地挽住他的手臂,那双眼睛闪动着波光,好似藏着千言万语。
“我说的不对?”他挑了挑好看的浓眉。
“三郎,我自然更欣赏你的态度,只是我们都是局外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感情的事哪有这么轻易的?再者,他们的感情已经过去,我们无论如何评断,都无法改变当时的结果。”她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染上一层莫名的哀伤。“诺敏必定是爱了他许多年,她是草原儿女,有着自己的骄傲,当她守候多年的感情只剩下君臣之分,她当然会走,远离京城这个伤心地,才能缓解自己的痛楚,她没错。”
“我一点也不在乎他们的故事,眼下,只想找到裴九当年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用的是什么样的招数,他一个人疯魔不要紧,一旦挡我的路,我不能袖手旁观。”他下颚紧绷,眼神阴测测的,俊邪的脸上结了一寸寸的冰霜。“你是我的女人,要是有人敢动你一根寒毛,我绝对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她捉紧他的衣裳,心中自然感动,但同时还滋生出担忧之情,赫连是龙厉的曾祖父,难道她可以眼睁睁地看着龙厉杀了他吗?这不是大逆不道又是什么?
“我想到一个地方,也许能解开谜底。”龙厉看穿她内心的不安,眼底的阴狠毒辣稍稍敛去几分。
“什么地方?”
“皇陵。”
秦长安恍然大悟:“我要去。”
龙厉不答应:“地下太过阴冷潮湿,阴气又重,你还是别去了。”
“这件事跟我的关系不小,我有权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关我的将来,也是我们的将来,不是吗?”
凝视着秦长安的倔强表情,龙厉暗忖了半响,最终点头。“一旦中途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你答应的话,我们明早就启程。”
“好,我答应。”她朝他一笑,眸光明澈。
皇陵。
偌大的皇陵,有着一条地下通道,方便将皇族的大体送到地宫之内。
外头还是八月天,但地下却十分阴冷,龙厉亲自给她披上一件柔软的披风,抵挡寒意。
他们来到皇陵的行踪极为隐秘,外面的侍卫候着,来的很突然,封锁了一切消息,不想引人注目。
恐怕,他们是第一对来到皇陵地下的帝后吧。
“这里就是太祖皇帝龙寻的地方。”龙厉停下脚步,到地宫下,身边只带了谨言慎行两兄弟,地宫的墙上镶嵌着夜明珠,因此,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他主动牵起秦长安的手,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秦长安只觉得腰际酸痛,忍不住一手撑住后腰,她真的肚子太大,负荷不住,光是走路就能累的气喘吁吁,实在是不中用。
“腰又酸了?”他转过侧脸。
“有一点。”
龙厉话不多说,手掌直接贴上她的后腰,这几天在路上,他常常帮她舒缓后腰和小腿,离临盆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她不光常常腰酸,双腿也略微浮肿,连秀气的双足都大了一个尺寸,他及时让宫里的裁缝给她统统做了新鞋。
他的动作愈发熟练,秦长安休息了会儿,才按住他的手,回以一笑。“快走吧。”
越过一大堆太祖皇帝的殉葬品,他们通过一座拱门,才走到目的地。
地宫之中有个圆形的玉台,上面摆放着一具棺材,龙厉当机立断,下了命令。“谨言慎行,动手。”
兄弟俩蓄足力道,抬起沉重的棺材盖,移到一旁,龙厉走近了往里一看,面色微变,当下就皱起了眉头。
秦长安往前两步,其实心里已经做好准备,无非是看到一具白骨罢了,或许其他女人会吓得花容失色,但她绝不会大惊小怪。
棺木之中,的确是白骨,一百多年过去了,就算是一国天子,终究是血肉之身,会老会死会腐烂。
只是,不是一具白骨,而是……两具。
因为在地宫,虽然尸体早已腐烂,但裹身的衣裳几乎完好无损,只是色彩暗淡许多,依稀能看得出来,一具尸体更加高大,而另一具尸体的骨架则纤细不少,眼尖的秦长安心中明白,这里是一男一女两具尸体。
“这个女人是——”秦长安望向龙厉。
“没想到,他居然让她跟自己合葬。”龙厉无声冷笑,眼神冰冷,皇族的帝后并不实行合葬,而是各有各的归宿,只是靠的相近罢了。很显然,太祖皇帝没有让英年早逝的诺敏随随便便葬在外头,而是秘密地把她运到了自己的皇陵下,在他死前,他才命令自己的亲信,成全他的临终遗言,让他们共同躺在一口棺木之中……
后宫之中,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跟赫连寻合葬,无人知晓,有这份殊荣的女人,却是唯一不曾跟赫连寻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而且,是一个在赫连寻下葬之前几十年里就已经不在人世的女人。
多么可笑。
唯独亲眼目睹,秦长安才觉得这个故事愈发地震撼人心,她已经不知道如何评断赫连寻和诺敏的是是非非,只不过,赫连寻必定是后悔莫及,深受煎熬。
诺敏死的太早,而他却在悔恨中度过余生,最终要求跟诺敏躺在一起,宛若世间一对寻常夫妻,可见他对诺敏的感情虽然迟了,却并不虚假,否则,他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这是什么?”秦长安眼波一闪,正欲伸出手去,却被龙厉一把抓住,她猛地抬起脸,迎上一双幽深似海的眼瞳。
“说不定有机关,别用手碰。”
谨言找到一副画轴,轻轻一挑,男人尸骨下压着的一张羊皮,就这么落在地上。
吃力地弯着腰,她细细看着,是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符文,她脑海里灵光一闪,只觉得在哪里看过,十分眼熟。
“这是……”她顿了顿,跟龙厉使了个眼色。
他当即心领神会,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些年培养的默契也不是假的,眸色更深几许,淡淡说道。“跟金刚锥上的符文很相像。”
羊皮上似乎用了一种很特别的丹青书写,亦或是被压在尸身之下,不曾暴露在空气之中,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清晰。
“带回去。”
龙厉丢下一句,慎行小心翼翼地用布把羊皮卷包起来,塞在怀中。
除了发现赫连寻跟诺敏合葬以及这张羊皮卷之外,在皇陵下再无其他发现,龙厉顾及秦长安和肚子里的孩子,没再多多停留。
一到皇宫,龙厉就把青天监的监掌景老请了过来,要他鉴别羊皮卷上的符文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景老眯着眼睛,凑在烛光下看了许久,苍老的脸上五官都快皱成一团,脸色越来越白,几乎跟花白的头发眉毛胡须融为一体。
最终,他小心翼翼地搁下手里的羊皮卷,抬起脸来,面色凝重。“皇上,皇后,如果老朽没看错的话,这是转生咒。”
“说下去。”
“转生咒可以让魂魄不灭,这些符文可以帮肉身已毁的魂魄在黑暗中引路,找到适合的躯壳,若能融入其中,便可再活一世。”
“什么魂魄都可以?”
“自戕或者被他人所杀的,不行。”
诺敏可不就是被西朗派来的杀手夜枭所杀吗?而赫连寻则是活到六十六岁,寿终正寝,所以他的魂魄才能这么早地挤占了当下因为溺水而命悬一线的裴大宝的身躯,可是诺敏想要入驻秦长安的身躯,却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