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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厉一路上都沉默寡言,两人在风府的凉亭里坐下,喝着风离亲自送来的凉茶,她淡淡一笑。
“为她开颅的那一日,我忙活了整整三个时辰,忙的连午膳都来不及吃。对于之前的傻妞明云,我是艾其不幸,对现在清醒的明云,却是怒其不争。”
他拉过她的小手,看着她手掌心至今一片通红,眼神一沉:“以后打人耳光这种事,大可让下人去做,何必亲自出面?”
秦长安手心的确有点痛,不过,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追随着他。“打了明云,我是想把她打清醒,别再浑浑噩噩过一生。你还没回来的时候,我还打了禁卫军副统领方天一巴掌,是因为看不过他们这群走狗跟强盗般粗鲁野蛮,欺善怕恶……”
“那些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龙厉轻描淡写,一句带过,甚至眼底不见半分嗜血和残忍。
“禁卫军无缘无故死了,上面就没人发话?”对他的打击报复,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那一批禁卫军对靖王府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先是围府,后来还试图单闯王府抢夺世子入宫,哪怕有皇命在身,她跟龙厉都不傻,她尚且不能不跟他们计较,更别提龙厉那睚眦必报的性子。
“上面?”龙厉勾起薄唇,缓缓靠近她,一双眼漆黑的可怕。“本王就在他们上面呵。”
若是以前,她会认为他太过冷血无情,残忍病态,但越是跟他一起生活,越是觉得此仇不报非君子,决不能任人宰割。
他拥住秦长安的肩膀,目光落在池子里的荷花上,风家清一色种的都是红色荷花,这样的风景只能称得上平平,不过,正因为身旁一起欣赏风景的人是秦长安,他难得的认为这一幕很顺眼。
“这是本王送给风离的花苗,叫做红宝石,你小时候不是很想在陆家看到一个种满荷花的池子吗?现在如愿了。”
良辰美景当前,他可不想细说那几十个禁卫军死的有多惨,或许皇帝也猜得到是他的行事风格,只是不会为了区区一批走狗而再度跟他闹僵。
她抿唇一笑,轻轻靠在他的肩膀,凝视着那些红色荷花迎风摇曳,如火如荼,心如止水。
陆家只是她的过去,靖王府才是她的现在,那么,什么地方才是她的将来?
……
八月初。
自从龙厉回京之后,秦长安一次也不曾入宫过,有了一个做事强硬不受牵制的丈夫之后,她没有最后的一分顾忌。
但今日的宫宴,皇帝指名道姓要他们靖王夫妇作陪,只因来客身份尊贵,是登基才大半个月的北漠新皇——萧元夏。
坐在高位的依旧是皇帝和皇后,蒋思荷一袭正红色宫装,难得精致地装扮了一番,眉眼淡雅,额头挂着一颗上等的翡翠,相较于皇帝,她反而气色更好些。
她淡淡望向身旁的龙奕,当初对他的渴望,希望他能留下来陪她过夜,是真心实意,想着他终于也能放弃对楚白霜的痴迷而看看自己,终于能让她贪求短暂一瞬的不孤独。
后来,她才明白,短暂一瞬的拥有,仅仅是须臾火花,暖和不来身心,不如打从一开始就别拥有。
如今,皇帝又有了新宠,便是那位宫外来的冯珊珊,对方眼如秋水,发如堆云,柳腰娉婷,小意温柔,伶俐通透,的确是一朵出色的解语花,更难得的是,至今无法看到冯珊珊骨子里的媚俗,冯珊珊总是给人一种清新温和之感,或许,这才能真正接近楚白霜死后无比孤独的帝王之心吧。
渐渐的,蒋思荷又开始习惯了一个人守着栖凤宫生活的日子,身边最信任的是蓝心姑姑和琳琅,有时候一天也说不上几十句话,沉默的时间太长,几乎不与外人交谈,言语变成可有可无之物。她开始拿起毛笔、开始作诗、开始作画,仿佛还是那个未曾出嫁的蒋家少女,剩下的时间便是守着一儿一女,所谓的寂寞,似乎越来越淡,她甚至相信自己可以平安无事地过完此生。
殿堂上坐着的,一边是龙厉跟秦长安,当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已经比该到的时辰稍稍晚了点,说是姗姗来迟也没错。
“皇兄,我们来晚了。”龙厉一脸气定神闲,扫过龙奕那张依旧看上去气色很差的面孔,这一句听不出有太大的歉意。
“来了就坐吧。”皇帝的语气异常冷淡,龙厉跟秦长安并肩而站的时候,那十指相扣的手,实在是碍眼。但心中不快,不由地还是斥责一句:“客人都到了。”
龙奕的心情莫名复杂,正在他不知该用什么方法处置秦长安的时候,偏偏北漠新皇来了,他不如作壁上观,看看能不能找到秦长安的漏洞。
龙厉仿佛不曾看破皇帝的心机,拉着秦长安坐到位子上,对面的确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正是刚从太子之位又往上爬的萧元夏。他一袭鎏金色常服,袍子上用银线绣着竹叶纹路,并未以龙袍加身,玉冠束发,眉清目秀,嘴角常常挂着笑容。
“靖王,好久不见了。”萧元夏笑着说。
萧元夏一派温和模样,实则是想证实他如今是一国之君,比起亲王身份的自己更加高人一等罢了。
实则不知,北漠这样的小国,是根本不在龙厉眼里的。
“是啊,本王跟王妃成亲才一年半,四皇子这么快就登基了,当初你亲自护送我们离开北漠的情景,至今还在本王眼前,历历在目。”龙厉搁在矮桌上的手,依旧紧握着秦长安的,毫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他扯唇一笑,缓缓说出这一番话。
萧元夏本想在龙厉这个昔日情敌面前好好出一口恶气,没料到对方这么快就反击,当初他闹了一出替身新娘,把秦长安掳到自己的王府,但最终被父皇耳提面命,被迫一路护送靖王夫妻离开北漠国境。
那段历史,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被一个喜爱的女人一再拒绝也就算了,堂堂皇子,炙手可热的皇位继承人,偏偏跟武将一般护送他们……
“本王还听说,那趟返程的时候,四皇子受了冻伤,身边的下人怎么不会照顾主子?若是本王,早就让他们人头掉地了。”龙厉悠闲地说,面对任何人,不管对方如何掩饰,他都必须清楚对方的痛处,而且出手也要快准狠,绝不会让有回击的机会。
“当然,不牢靖王费心。”
萧元夏咬了咬牙,脸上笑意敛去大半,那次回去的路上下了大雪,而他又因为失去喜爱的女人而执意要登高发泄心情的愤懑,没想到,一时的伤春悲秋,却连累自己被冻伤,治疗了半年才彻底痊愈。
但是后来,他再度振作,若他当不了太子,那么,他一辈子也无法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包括,女人。
因此,他跟太子妃薛雪从成亲那日就成了貌合神离的夫妻,不,貌合神离似乎太抬举薛雪了,薛雪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心转意,总是跟他唱反调,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甚至后来,他经常住在侍妾那边。成亲一年多,他只碰过薛雪两次而已,那也不过是碍于薛家给的压力罢了。在他登基之后,羽翼丰满,翅膀硬了,他再也不给薛家好脸色,直接用无子的罪名,把薛雪休了,而如今的薛家,再也无法对一个天子软硬兼施了。而因为薛雪自己无法得到他的疼爱,对下面几个小妾的手段也愈发凌厉,因此,可笑的是,他比靖王夫妻更早完成大婚,但至今还没有半个子女。
而他们……听说生了个儿子。
萧元夏的目光,最终还是忍不住落在靖王身边的女人身上,来的路上,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哪怕他看起来平静,哪怕他终于可以不必在靖王面前矮一头,他明白,这么久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跟秦长安一样,不但打动了他,还能入驻他的内心。
而眼前的她,依旧那么与众不同。
一套樱花色宫装,身段窈窕纤细,发间的首饰并不繁复,耳环和脖子上的是成套的东海珍珠,脸上的妆容很淡,但却更显天生丽质,皮肤细腻吹弹可破,灵动有神的双眼黑白分明,并没有因为生养孩子的关系而显出任何疲惫或是富态,反而,有种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感觉。
只是,她虽然面容娇美,浑身透着贵气,看向萧元夏的时候,却又冷若冰霜。
没有惶恐,没有猜疑,没有激动,没有怀念,他想在他身上看到的东西统统没有!心里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怒升腾而起,他明明已经是一国之君了,为什么还是无法换来秦长安的温柔注目?!
乐声响起,悠扬轻快的曲调,美艳舞姬的舞蹈,落在众人眼里,但是彼此各怀心思,没有人当真是在欣赏歌舞表演。
一道道珍馐佳肴,山珍海味,有条不紊地上了桌。
“尝尝这道糕点。”龙厉把一道粉嫩艳色的点心端到她面前。
“好。”明明是他比自己更嗜好甜品,她却笑着应允,尝了一口,抬了抬眉毛。“冰爽可口,回去让靖王府的厨子学着做。”
“本王已经让人研究了十道适合夏日吃的菜谱,带些西南风味,酸酸甜甜,你应该喜欢。”无视对面萧元夏在桌面下紧握双拳的举动,龙厉在她耳边沉笑,悄悄咬耳朵。
“我又没怀孕,平日不爱吃酸的。”秦长安压低声音,没好气地说。
“说不定已经有了呢。”龙厉轻忽一笑,笑得春暖花开,自从他回到京城,两人几乎夜夜缠绵,而他也不再碰避子汤,秦长安怀上第二胎,是早晚的事。
萧元夏看着这一幕,乐声宏亮,他根本无法听清楚对面的靖王夫妻在交谈什么,但他看得清楚秦长安面对龙厉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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