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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没再发出不快的叫声,而是突然落了地面,“噌”一声跳上窗台,很快离开了屋子。
秦长安没有追上去,直觉告诉自己,火狐狸还会回来的。
果不其然,只是喝了一杯茶的功夫,窗户口发出轻微的声响,她起身打开,一团火红灵巧敏捷地跳下。
它仰着头,嘴里含着什么东西,她俯下身子,弯腰细看,一截东西从火狐狸口中落下,掉在地上。
掏出丝帕擦拭干净,这才放在手心细细打量,火狐狸拿来献宝,必然不是普通的东西。
这是一颗树根般的药材,只有手掌长短,乍眼看上去,有些像山药,粗糙的皮外有着大大小小粗细不同的长须,皮下呈现浅红色,没有任何气味。
棋红。
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棋红是极为滋补的药物,而且还有解毒功效,若把解毒药物排个名次,它至少在前三位。
越是好东西,越是千金难求。
只是棋红药效最好的那一段,深入土地五尺有余,采药人往往靠一人之力很难挖出,而它本身数量极为稀少,不喜光不喜湿,产量稀少,因此,别说市面上找不到,一般大户人家也几乎见不到棋红。
但是,很难挖出的棋红,却真真切切在她手里。
没来由地想起,她在四方城的林子里,火狐狸先是抢了她看中的猎物,见她要走,却又把猎物拿出来讨好她……那时候她只是觉得有趣罢了,却从未想过,火狐狸竟然认得药材。
还有更大的惊喜吗?
“干得好,小红,你怎么知道我会制毒?”她会制毒,同样的,她也需要研制出各色各样的解毒药,棋红的价值,或许她比任何大夫更加清楚。
火狐狸不会说话,只是摇晃了下脑袋,不管是不是误打误撞,它都赢得了主人的喜欢。
“往后,或许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秦长安幽幽地说,龙厉一走,她的危机感就更迫切起来。
是的,从嫁给龙厉,当了靖王妃开始,她的危机感就在心中扎了根,只是这一次,这种感觉更强烈而已。
皇帝如果已经确定她是药人,又会如何使出计策,针对她,陷害她?
她垂眸沉思,除了取她的血来做试验之外,她可有其他更明显的破绽?!
定定地看着脚边的火狐狸,一个想法从脑海闪过,速度很快,她从龙厉厌恶狐狸身上的气味,联想到了自己。
她的身上,同样有味道,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味,虽然很淡,但若是平心静气,仔细嗅闻,是闻得到的。
原因,无疑是因为她被连续喂了十多年的药,药材跟她的血液骨肉相融,她怎么就没早点想到这一点?
其实,她小时候的时候,身上的这股子药香味还要浓烈一些,后来,父亲陆仲就习惯给她戴一个香囊。虽然父亲平日严苛肃然,但却亲自制作香囊,给她系在腰上,那时候……她约莫才五岁吧。
年幼的她,不知道父亲的深意为何,只当香囊是个小小的礼物,只当这是父亲对女儿的心意,她喜欢的,一直都很喜欢……
甚至,这样的影响,潜移默化,她学了医,也会给其他人做香囊。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际,那里空空如也,思绪犹如一匹野马般飞快奔驰。
一夕之间被抄家,她成了官奴,就不曾想过要给自己佩戴香囊,后来在北漠当了郡主,日常生活都由下人负责,北漠贵族女子穿的衣裳都爱用熏香,她不曾在意,正是因为如此,她身上的气味才被掩盖,没有招来任何人的怀疑?
秦长安眼神一沉,猛地站起身来,朝着门外唤了声。“翡翠。”
“奴婢在。”
“把热水送到我的屋子,我要洗浴。”
“是。”
头一回,她让白银近身服侍她洗澡,两人同为女子,白银又是江湖出身,本来就没有什么可害羞的。
她褪下衣裳,踏入浴桶之内,白银不懂今天主子怎么突然想起要人服侍了,这么几年,秦长安总是独自在净房沐浴,就连更衣都不让婢女动手。嫁了人之后,情况倒是有了改变,好几次靖王进了净房内,许久才出来,而她,却成了有幸得见王妃沐浴的第二人。
白银为秦长安撩起长发,免得头发被弄湿了,只是一走近,才发现她的身上到处可见的痕迹,深深浅浅,大大小小,分布在不同的部位,脖子、胸口、腰际……说不定水下的肌肤,也有这样的痕迹。
她的眼底闪过一道讶异。“王妃,这是什么?是王爷做的?他怎么下手这么重?”
想来,王妃不喜欢婢女近身伺候她洗澡,便是因为不想被人看到这些东西?难道王爷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癖好,王妃却不得不暗自承受?
白银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气。
秦长安回眸看她,笑道。“我岂会白白被人欺负?他身上的也不少。”尤其是背上的抓痕,他在晚上那么放肆,着实该吃点痛苦,只是不知这些小小痛苦,在他看来,是否又是一种别致的愉悦?
白银还是没说话,或许,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放心吧,这些痕迹并不让人痛苦……”相反,制造的过程,还有些愉快。不过体谅白银不曾出嫁,不太了解这些男女情事,她也就一笔带过。
白银又“嗯”了一声,但脸色显然有些不太自在,自己主子说话向来直接,但为了顾忌自己未曾出嫁的身份,倒是收敛了几分。
“白银,你看着我,有什么别的想法吗?”秦长安突然开口。
“要我说实话吗?”白银问。
“当然说实话。”她有些紧张,但脸上笑容未曾改变。
“我不知王妃看着纤瘦,实际上脱了衣服,身材远比看上去的婀娜多姿……”白银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她从小就学武,虽然是货真价实的女子,不过,身子好似一副搓衣板,过于平淡了,难道是以前女扮男装束胸布缠多了,才导致她依旧跟少女般毫无线条?
秦长安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就要打她,笑骂道。“谁让你看我的身子!”再说了,她是纤瘦,只是如今还在哺乳的时段,有的地方自然比怀孕前要明显了,咳咳。
不太清楚主子的用意,白银难得一脸迷惑,不再摆出那副麻木的冷凝表情。
“最近我在研究明云的病,常常在炼药房里待着,身上可是沾惹了药味?”她大大方方地抬高玉臂,凑到白银面前。
白银老实说。“这么一说,似乎是有些味道,不过,主子有时候在炼药房常常大半日,有些药味也是寻常,难道……王爷不喜欢?”
想想也是,主子现在嫁做人妇,虽然跟王爷之间的感情总是有些扑朔迷离,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主子多多少少还是在意王爷的。
秦长安收回了手臂,貌似心不在焉地把身子沉入温水,随口一问。“跟他无关,只是如今我身为朝廷宗妇,进宫的时候也是这么一股子的药味,恐怕别人不喜。”至于龙厉,他怎么会不喜欢,分明喜欢的要死!他不止一次在床笫之间说起,他就喜欢她身上这股自然的药香味,能让人心情平和,仿佛有治愈人心的用途。
“前几天,皇后娘娘不是赏赐了主子一瓶花露吗?据说还是贡品,主子出门在外,只要在身上滴上一两滴,就能透出花香,不知这样行吗?”
她笑着点头。“你的主意不错,那瓶花露很小,随身携带也不麻烦。好了,你去给我拿一套常服过来,别太华丽,我要去风府一趟。”
白银应了一声,退了下去,秦长安常常往来风家,只因为那里有个病人,既然是去看诊,自然不必一身华服,难以做事。
净房只剩下秦长安一人,她脸上没了笑容,或许这浅淡的味道很容易被忽略,但像白银这样的习武之人,亦或是其他五感比较敏锐之人,恐怕都闻的出来。
是她大意了。
白银的提议,表面上可行,无论是胭脂水粉还是花露发膏,全都有香味,自然可以起到掩饰之用,但是这些想法太过浅显,而且外在的香味,并不持久,哪里敌得过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味?
揉了揉眉心,她的眼神很快恢复清明,很快找到更好的方法,虽然无法永久地改变她身为药人的破绽之处,却可以由内而外地给她打造一个保护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