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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写满了焦虑。
“还好吧,疼吗?”
“头一回也就算了,若还有下次,本王一定把他废了。”他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虽然能用的只有右手,哪怕不利索,还是坚持要脱下她的衣裳。
画舫内有厚实的帘子隔绝开外,挡住了寒风和外界的光亮,而且画舫跟河岸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不至于有人能窥探到里面的春色。
“哪里还有第二回?若是再碰到他,我跟他的缘分不浅,你恐怕要急疯了吧。”感受到下身一凉,但是秦长安还是推拒了一下,哭笑不得地问:“说好的带我夜游江南,又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
他阴着脸,单手扯开她的裙子系带,只是要脱她的小袄就困难重重,小袄上的盘扣不少,光靠右手很难解开。
一抬头,看清楚秦长安眼底的调侃笑容,俊脸上闪过狭促和狼狈,他在房事上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因为伤了左臂,连把秦长安剥光都不干脆,岂不是要被她小看了?!
“还敢笑?”他咬牙其次,露出一口森然白牙,伏在她柔软身躯上,用牙齿生生咬开一颗盘扣,在安静的空间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这下子,换成秦长安懵了。
光是看到一颗脑袋贴在自己胸口,某人用嘴解开粉色小袄上的一颗颗珍珠盘扣,小袄渐渐松懈的情景,已然让人气血逆流。
“别折腾,手还没好呢。”她把那颗埋在胸口的脑袋推开,气息微乱,一头青丝散乱开来,脸上生出几分妩媚。
“左手受了伤,右手不还是好好的么?”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右掌已然划过裙子下她光洁的玉腿,缓缓往上。
秦长安眼底一派春水,依靠在贵妃榻上,明白他要做什么,不自觉地并拢双腿,却把他的手掌夹在其中。
他颀长的身段撑在她的上方,见她同样动了情,总算扯出一道势在必得的笑意,热气喷薄在她的耳畔。“乖,松开。”
她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扯出他的衣领,逼迫他不得不压下俊脸,跟她气息纠缠,感受到他眼神里的满满欲望,知道他不能做到底,只是望梅止渴的滋味,想必不见得好受。
等她的双腿一张开,他便再无任何顾忌,不久之后,画舫内便传出刻意压抑的低吟声。
清晨的第一缕光辉洒落在柳河的河面,隆冬的早上河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画舫停在柳河中央,并未开动。
画舫内有张小床,靠在窗边,两人睡刚刚好。
秦长安侧躺着,画舫内的银丝炭正在发挥余热,大红色锦被下露出两条白皙如玉的手臂,龙厉已经醒来,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睡,锦被下的两人一丝不挂,他流连忘返地拂过她的背脊骨,用过她自制药膏的后背,那道斜长的伤疤已经变得很淡。
他一时心疼,忍不住将薄唇吻上她背脊上的粉红疤痕,她似乎快要醒来,不安地扭动着身子,锦被滑落的瞬间,他的身体再度热了起来。
“醒了?”他低声问。
她含糊不清地开口,龙厉听着秦长安低语不清,他俯身撑在她上方,两人身躯贴合,他的强健,她的纤细,都凸显了男女体格的不同。
仿佛眼前暗了许多,她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眼底还未恢复平日的冷静清明,宛若懵懂的少女。
“我还要再睡一会儿。”她再度闭上眼,丝毫不理会这个赤裸的男人,为了即将出世的孩子,昨晚他的确没有占有她,但是让人发泄情欲的方法,他总能使出五花八门的花招,让人疲于招架。
“你睡你的,爷自己来就行。”他的嗓音听来有三分紧绷,直接抓过她松弛的小手,朝着自己伸过去。
秦长安自然没能睡太久,只能满脸怨念地对着他,他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半眯着眼,眉眼之间的舒爽惬意,实在是一等一的上等男色。
良久过后,龙厉才抓过挂在床脚的粉色肚兜,把她黏腻的小手擦了干净,一脸神清气爽地朝她笑道。
“继续睡吧。”
这男人的精力未必太过旺盛!可是一想到这人还是拜她所赐才能这么龙精虎猛,秦长安总不能怪自己吧?
面对秦长安有气难以发作的小模样,龙厉心痒难耐,又邪邪一笑。“手酸了?”
闻言,她的脸都绿了,故意翻个身,紧紧闭上双眼,把睡着的自己吵醒,就为了大早上给他帮这个忙?
只是这么一折腾,原本浓浓的困意反而被驱散大半,脑子里越来越清醒。再者,身后的男人一点也不安分,右手来回地在她腰际来回游走,她拍了几次,他却愈发不规矩,甚至还探向她的胸口。
“睡不着了?”
“还不是你害的。”
“既然睡不着了,那就做点能帮你睡着的事情……”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无赖?
秦长安来不及瞠目结舌,龙厉故意将她的细腰搂过来,要她半跪在床上,更贴近他的身躯,柔软的曲线教他大掌迷恋地在她的腰上游移。
她头都大了,被气的理智全无:“你还要不要脸?”
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恼,她甚至没有激起他一丝火气,拉过她的小手,慵懒地回了一句。“你自己看看,我还能忍吗?”
秦长安亲眼目睹,小脸瞬间白了,气的打了他几拳。“这么快就又……”
“河面结冰了,过会儿船才能靠岸,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龙厉见她不动,恼羞成怒的俏模样,更是难以自拔,不由地上前拉她,让她整个人跌坐在他身上。
她还是闷不吭声,只是若说生气,似乎也没那么较真。
“害羞?”龙厉笑了。“你又不是没看过。”说完,大方地将锦被掀开。
她低呼一声,忙不迭把锦被盖在他的身上,实在气不过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你就不怕船夫听到?”
“他倒是想听……”龙厉不以为然。“爷可没这种雅兴跟人分享闺房之事,那船夫是个聋子,你没看到谨言都是跟他比手画脚的?”
秦长安愣住了,连船夫都特意挑了个聋子,这个人的城府到底有多深?每当他做一件事之前,都是把所有细节想得这么毫无破绽的吗?
龙厉脸上不显山露水,可是眼神难掩得意,确实,就算在江南,他也是一意孤行的性子。因为看不惯秦长安总是去给老头子针灸看病,所以他把人拐到画舫上来,美名其曰带她夜游江南,实际上就是想跟自己女人单独相处,卿卿我我。
“长安,若是你想跟我待在画舫上三天三夜,我也没意见。”
她宛若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故意加重手下的力道,看着那张俊邪的面容突然紧绷,甚至连额头青筋都暴露,她才挑衅地朝他眨了眨眼,从容不迫地反击。
“你若跟我在一条船上三天三夜,我就怕你精尽人亡。”
脸色微变,下一瞬,龙厉扬声大笑,可是还是恶劣地按住她使坏的小手,不怀好意地说。“小心点,这可是你男人的命根子,千万别弄坏了,否则以后怎么给你带来愉悦?”
听他越说越放肆下流,秦长安索性一把捂住他的嘴,再也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秦长安离开画舫的时候,已经是晌午。
岸边停靠着苏家的马车,龙厉把腿软的秦长安扶上去之后,却换来她一记白眼,冷着小脸道。
“爷还是自己坐轿子吧,马车太小了,挤不下两个人。”
说完,帘子放下,再也不看龙厉。
他倒也没再胁迫秦长安,直接坐到旁边的轿子里去,笑着把玩手上的玉扳指,其实越是跟秦长安相处的日子久了,越是发现她可不是什么温柔似水的女人。
相反,一旦惹急了她,她的脾气可不小。
但是夫妻相处,最重要是都知道彼此的底线,就沿着那条线针锋相对、嬉笑怒骂,恼也好欢喜也罢,越玩越上瘾,一天不逗她就像是缺了什么。
对自己这种恶趣味,龙厉实在是想不到理由,或许当她八岁那年被领到他面前来的时候,一切就早已注定。
从小他就被人夸奖头脑聪慧,小小年纪懂事的早,谁知道遇到秦长安之后,自己心里那点不该有的幼稚倒是被勾了出来。
何况,和她这么吵吵闹闹真能得到一些好处,譬如在画舫上的鱼水之欢。
秦长安靠在车厢,脸上装出来的不快早已散去,她歪着脑袋,若有所思起来。
两人相处之时,他平日的残忍暴戾全都不见了,也没有冷血孤僻,多了点不羁、邪气还有幼稚,种种不曾见过的模样全部让她目瞪口呆,却又忍不住对他心软,让他吃尽了嫩豆腐,怎么想都觉得他居心叵测。
若说是夫妻情趣,她不知道世上其他夫妻是否都是如此,还是只有她着了龙厉的道,跟他一起走偏了?
无奈至极地叹了口气,却又忍不住笑了,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没有某人的上下其手、动手动脚,她果然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当秦长安顶着不太明显的黑眼圈,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四个婢女早已在院子门口耐心等待。
明明出去兴高采烈的王妃,回来的时候却是一脸疲惫,过了会儿,贴身四婢有的惊讶,有的忍笑,还有白银一脸木然,仿佛什么都看不出来。
龙厉则紧跟其后,让人安排午膳送进来,两人换了衣裳,洗漱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