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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沐浴。”他可是把老大夫的话牢记于心。
半个月?秦长安顿时垮下小脸,她摇摇头,坚决地说。“你受得了我都受不了,我只有后背受了伤,擦洗一下身子还是可以的。”
而且,石窟里的臭味,更像是从那些乞丐空洞身躯里散发出来的恶臭,龙厉能把她带回来,当然不可能让石窟里的乞丐活下来,她完全不必多问他们的下场。但唯一她是介意的,就是她的身上隐约还能问道那种让人恶心的气味……
看到她这么坚持,龙厉只能点头,让人送来三大桶的热水,她吃力地半坐起身,意外于龙厉并未一把把她横抱起来,这才发现他的左臂上的异样。
她死死地盯着他,胳膊连接肩膀下三寸的地方,用一圈白色纱布缠绕着,还绑着竹片,脸色不由地沉了下来。
“你的手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冲进石窟救她被人误伤了吗?
“小伤,不过,真痛。”他前后矛盾,却朝着她扯唇一笑,右手用力牵着她的小手。“暂时不能抱你,但是扶着你还可以,能走吗?”
“嗯,我能走,只是走的慢些。”她虽然依旧虚弱无力,但比起忍受那股臭味,反而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她更认为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洗漱一番,彻底摆脱那些可怖的记忆。
丫鬟们送了热水就知趣地退下,还是因为秦长安醒来的消息个子脸上喜气洋洋,至于贴身服侍王妃的活儿,就交给王爷吧。
翡翠屏风后,早已水气氤氲,秦长安很快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虽然比不上京城王府的奢华,但布置的极为典雅精致,细节处可见不同,应该是江南的特色。
龙厉单用右手,替她扯下脖子和后背的肚兜系带,继而还弯下腰,以便他俊挺颀长的身躯可以替她褪下下身的亵裤。
当她浑身不着寸缕,犹如初生婴孩般面对龙厉的时候,秦长安莫名地不太自在,她并不看重外表,但是一觉醒来似乎自己四肢更加细瘦,肚子凸出,犹如一只硕大蜘蛛,哪怕不用揽镜自照,也知道自己必定一身狼狈憔悴。
这么丑的模样被他看到,但龙厉的眼里没有半点嫌弃,反而在看到她赤裸身躯的时候,目光陡然之间炽热了几分。
龙厉扶着她,踩上小板凳,沉入了浴桶,温热的水正巧够到她的腰际,水里撒上了娇嫩的花瓣,香气萦绕,丫鬟们的巧思,在此刻却让她倍感贴心。
龙厉哪怕只能用安然无恙的右臂,替她小心地抹着药皂,避开后背的那一道涂抹着膏药的深刻疤痕。
秦长安生怕头发被弄湿了,身上受了伤,暂时只能洗掉身上的味道,至于这一头麻烦的青丝,只能改日白天再让丫鬟伺候着洗净。她利落地用一根簪子,将长发高高挽起,享受着他体贴的服侍,好几天没泡到热水澡,哪怕她不能将整个身子浸泡在里面,她已经万分满足。
沾湿了的白巾擦拭着她的脖子,继续往下,温热的清水从身上流淌,她舒适地闭了闭眼,半响之后才睁开眼,疑惑地看向他。
他的手停留在她胸前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一点?
龙厉佯装无事发生,轻咳了一声,手里的布巾才顺势移到她的胳膊上,将她里里外外都擦洗了一遍,由于是冬天,她又是大病初愈,他很快替她擦拭干净,用一件宽大的男人袍子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她宛若一只灵活的小兔子,直接钻入了柔软温暖的被窝里,衣袍下那双依旧白嫩纤细的玉腿在他眼前一晃而过,龙厉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我睡了多久?”身上再无臭味,她眉眼舒展,原本苍白的小脸上也有了两团粉嫩,看起来气色不差。
“三天三夜。”龙厉毫无迟疑地跟着上了大床,见她有点精神,自然不想浪费跟她秉烛夜谈的时间。
她闻言,如鲠在喉,怪不得他也是一副不曾好好休息过的样子,少有的不修边幅,他这人一身的毛病,就算以前缠绵病榻,他也要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是个俊美又病弱的少年。
“刚才是谁在我耳边不停地唠叨?”秦长安靠在软垫上,半坐在床头,瞪了他一眼。“又要威胁我若是再不醒来,就把我丢到军营当军妓?”
“本王什么时候这么说?”他面露郝然,有点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
“我九岁那年也是昏睡了许久,你用的便是这一招,说我不醒来就要把我爹鞭尸,把我二哥阉了,把我送去当军妓,逼得我不得不醒来,当时我想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可恶的人?”
龙厉的记性当然也不差,被她这么一点,马上就想起那副场景,但下颚紧绷,又不能否认,着实进退两难。
“只要你能恢复神志,就算要跟本王算旧帐也成。”
“都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变,知道用我最在乎的东西来要挟我,这三天来,你不知说了多少遍要把孩子丢给后娘养,念得我头都痛了——”
“谁让你一直昏睡着,连看本王一眼都不肯?”他脸上的僵硬神色柔和了下来,主动靠在她的肩膀,秦长安看得出他的故意,沉着脸,没好气地说。
“你敢给孩子找什么后娘,让它过的惨不忍睹,我跟你没完!”
“孩子的亲娘还活着,当然就不会有后娘了,所以,长安,你要活的长长久久,否则,孩子是肯定要吃苦的。”
秦长安讶异地睇着他,这一番话他说的一气呵成,十分自然,完全没有半点内疚,但她却鬼迷心窍地点了头,还任由他笑着摸了摸头。
“把我掳走的人……”
龙厉神色如常,一句带过,并未透露他的血腥做法。“本王交给曹挹注办了,这是他的地盘,他身为巡抚,理应做点事。”
她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在石窟里精神紧张,完全不敢合眼,如今把身子洗干净了,神清气爽,跟他还没说上几句话,又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要睡了?”他轻声问道。
“时辰不早了,你陪我一道睡。”她含糊不清地开口,扯了扯他的衣袖。
龙厉一手扯下帐幔,跟她一样侧躺着,等她很快陷入梦境,传出平静均匀的气息声,他才放心地闭上眼,一夜好眠。
休养了几天之后,秦长安暗中把慎行拉过来套话,这才知道龙厉的左臂受伤,并非意外误伤,而是他自己砍下去的,若不是慎行及时抢下,那只手臂肯定是被砍断了。
听完来龙去脉之后,整个人都懵了,当下的情势的确紧张,千钧一发,对方的计谋也完全不给任何余地,怎么找都找不到自己下落的龙厉,只能冒险作出了决定。
龙厉是喜爱她的,这一点她毫不怀疑,只是这份感情到底有多深,又能持续多久,谁也说不清楚。
若不是灵隼及时赶来,若不是在最后的时刻带领他找到了自己,兴许她根本见不到他,兴许他早已失去了双臂……
他怎么那么傻?
太傻了,太偏执,完全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正因为她成了他的软肋,成了他的弱点,才会让他受制于人。
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她才明白龙厉对她的感情,极其深厚,远远超过她的自以为。
终于,某一天,看起来温顺无害的孕妇爆发了。
龙厉一踏入屋子,就感受到不同以往的气氛,秦长安端坐在桌旁,身上披着一件鹅黄色的狐狸毛披风,冷冷看向他。
“我要看看你的左臂,到底伤的如何。”
他马上意识到有人告密,冷厉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慎行,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谁让你多嘴的?出去领十个板子!”
“爷,别生气别生气,属下这就去领罚。”慎行揉了揉酸痛的屁股,知趣地退了出去。
柳眉倒竖,她脸色发白,语气不快地说。“快过来。”
龙厉也不矫情,直接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任由她心急火燎地给他脱了衣裳,露出他赤裸精瘦的上半身。
“长安,这是你脱本王衣服最心急的一回。”他眉眼有笑。
她怒瞪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跟她嬉皮笑脸,不正经!
直到一圈圈拆开了白色纱布,她动作轻柔地取下几块竹板,一圈红色疤痕围在他的皮肤之上,因为是冬天,养伤养的很慢,还隐约可以看到未曾愈合皮肉之下的完整切口,甚至里头的森森白骨。
正如慎行所说,想必当时那把长剑已经深入一半,力道之大,连慎行哥徒手握剑刃,手心也划过一道不浅的伤痕,可见龙厉当时是动真格的。
一阵漫长的沉默,充斥在两人之间,龙厉意识到不太对劲,试图抬起她的下巴,她却执拗地偏过头去,不看他。
“长安?”
“他要你自断双臂,你就自断双臂?如果他要你的命,难道你也双手奉上?你真是个疯子!”她至于双膝上的手紧握成拳,长发挡住侧脸上的表情,只是衣裳下的身子轻微地颤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嗓音听来已然哽咽。
他面色微变,笑容敛去,心咯噔一沉,秦长安从来都不是一个遇到挫折就哭哭啼啼的千金小姐,因此她的眼泪就更加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