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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的尖叫求救:“王妃,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是小米,是小米这个该死的丫头!”
康如月的背脊上爬上一阵阵的凉意,她侧过身子,即便感受到叶枫眼角余光里饱含求救的信号,听了秦长安的这一番话后,她最终选择自保。
正想扑上去替主子挡住被灵隼攻击的小米愣住了,她没料到主子会把她推出去当挡箭牌,而她却只想着让主子少受点苦。
她心中半分委屈,却又不能在此刻把主子供出来,否则,她的下场会更加凄惨,眼泪情不自禁夺眶而出。
她用手去擦拭,擦了一手血一手泪,那张圆乎乎的脸庞上满是悲怆血污。
叶枫围着满院子乱跑,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甚至还跑掉了一只绣鞋,可惜灵隼却不吃这一套,不管叶枫跑到哪里,它就固执地追到哪里。几下子就抓乱了叶枫最宝贝的头发,痛的她龇牙咧嘴,脸色惨白,不多久,她便披头散发,衣裳凌乱,俨然一个疯婆子,哪里还看得出半点的媚骨天成,勾人气质?!
秦长安看着此情此景,忍不住想笑,但她没笑出来,倒是耳畔传出一声笑声。她转头一看,正是王莹,她被秦长安这么一瞥,急忙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想笑就笑吧,反正也是她咎由自取,她若是直接认罪,至少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秦长安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
康如月的心中好似被针尖扎了一下,她等到身后没有任何动静,才心有余悸地扭头去看,灵隼虽然凶猛,但毕竟不会要人命。叶枫除了满身狼狈,脸上手上全是被啄咬出来的红色痕迹之外,并未伤及要害。但光是被这么一吓,就足够吓出个好歹来了,这事她深有体会。
到了这会儿,她不再敢帮着叶枫求情了,只求这件事告一段落,叶枫别再生出枝节就行了。
叶枫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满面泪痕,“王妃,妾身冤枉啊……是小米她自作主张,妾身怎么敢毒害您的爱宠?”
秦长安缓缓弯下身子,看似体贴地给叶枫整理了一下因为奔跑逃命而松开的衣襟,故意忽略她因为喘气儿愈发汹涌澎湃的胸脯,嗓音愈发冰冷决绝。
“若没有你的授意,小米她敢把三日醉下到鸡食里去?知道为什么灵隼会第二个攻击你吗?你虽然没有亲手触碰毒药,但身上也有三日醉的气味,想必是小米近身服侍你的时候沾上的。你以为你一定能逃脱嫌疑,笃定小米为你脏了手,而你则不被所累,却没料到再细微的气味,也逃不过灵隼的鼻子。”
叶枫咬着唇,事已至此,仿佛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胸口下的心脏砰砰乱跳,已然不受控制。她以为自己算计的很好,毕竟不管到外面店铺去买药,还是去厨房鸡笼里下药,全都是小米一人所为。哪怕到时候事情败露,白虎一死,不过是折损她身边一个卑贱的丫鬟罢了,纵使秦长安怀疑,没有证据,这把火也不能烧到她的头上来。至于小米的下场,如能逃过一劫就是小米的幸运,就算不能,最多发卖了出去,叶枫原本就嫌弃小米的笨嘴拙舌,若被秦长安撵走,她是没有半分不舍的。
谁曾想,小米头一回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心情慌张,没把手洗干净,反而在替她更衣的时候,将三日醉的气味抹到了她的身上!
这下子,她可是被这个愚蠢的丫鬟害死了!
秦长安双臂环胸,漠然地扫过跪在地上的主仆两人,居高临下地说。“叶枫,你当真以为王爷去过你屋里一回,你就可以在靖王府任性妄为?还是你认定你是皇上送来的美人,我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了?”
“妾身不敢。”叶枫最终只能丢出这么四个字。但事实上,她的确是这么想的,皇帝送来的三人,唯有她能让靖王多看一眼,即便并未真正受到临幸,但好歹她是三个女人里面唯一一个得到货真价实名分的一位,因此,她笃定秦长安再难以容忍,也着实不可能把她怎么样。
“来人!把叶贵妾送回清心苑,没有我的首肯,谁也不能见她!”
康如月故作怜悯地劝道:“王妃,可是她们脸上身上全都被抓伤了,就算要禁足,也得给他们请个大夫吧。”
秦长安清冷地哼了一声:“凭什么我的虎头要因为她们的心狠手辣而忍受痛苦,她们下了毒手却还能安心养病?这三天内,若我的虎头能挺过来,我们再好好算算这一笔账,若不能……。三天后,我便把你们移交大卿寺,到时候我也想看看,有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保你,那个人,会不会是皇上。”
叶枫气的面红耳赤,东窗事发已经足够气恼的了,再加上这个康如月,她不说兴许秦长安还不至于把她往死里逼,可不就是火上浇油吗!这下好了,不但被禁足,她的脸都被灵隼抓破了,甚至不能拿药来涂抹,可不就要破相留下疤痕吗?!
但秦长安的话的确震慑住满心愤懑的叶枫,她不想被抓到大卿寺去,更清楚眼下并不会有任何人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只能被迫接受了这样的处置。
两个侍卫面无表情地驾着叶枫离开了,甚至没有给她穿好那只绣鞋的机会,就这么拖着去了清心苑。
“康侧妃,叶贵妾虽然是你的亲戚,不过,对付包藏祸心的人,你可不能太过松懈,否则,小心被反咬一口。”秦长安似笑非笑地说,眼底饱含深意。
康如月讪讪一笑,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个远房亲戚,叶贵妾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妾身也还在了解,没想到她会对白虎起了杀心,简直是吞了豹子胆……”
所谓落井下石,也无非如此。
秦长安满意地点了点头,留着三个女人喝茶吃点心,一个时辰后才散了众人。
“王妃,叶贵妾敢这么做,难保康侧妃不知情。”白银低声说。
“其实这两人颇为不对盘,康如月是世家大族正室所出的嫡女,向来心高气傲,目空一切。叶枫的身世是官家女,但她父亲远在山东当巡抚,而她是庶女,对康伯府而言,又是八竿子才打的着的亲戚关系,并不亲近。而在康如月的眼底,叶枫只是个仰仗着康伯府的推荐才能进皇宫选秀的女人罢了,身份背景皆不如她,她怎么可能把叶枫放在心上?”
“您这么说,是她们各怀鬼胎罢了?”
秦长安慢悠悠地拈了一块桂花糕,一小口小口地咀嚼着。“没错。”让康如月和叶枫两个斗得死去活来,第一步,就是让两个女人离心。
“叶枫以为康如月是她在靖王府可以依靠的靠山,今天我已经让她看到了,康如月不是个靠谱的靠山,而且此人自私自利,随时都可能把她丢下。”
白银沉默了一会儿,见秦长安的茶杯空了,再度倒满,她不像翡翠那么多话,习武之人多半沉默寡言,她很适合倾听,在成为秦长安贴身婢女的这几年,她更学会了适时地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
那是一种,比她之前十多年更像是作为一个人活着的感觉,被信任、被尊重。
秦长安品了一口花茶,眼底清凉如水,掷地有声。“至于康如月,她认为叶枫身份矮她一等,就理应被她差遣,事事对她言听计从,不得反抗,更不能做出半点不利于她的事情。今天她就已经看到了,叶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康如月心里有底,自然是会失望,而她一旦有了不满的情绪,就不可能对叶枫推心置腹。以后,两人表面上再怎么亲密无间,也不敢是虚情假意,少不了防备和猜忌。”
“您的意思是,暂时先不管她们?”
她的眼底划过一抹轻蔑和不屑:“何必要管呢?两个女人一台戏,就算我不出面,她们也能给自己加戏。眼下最重要的是,让虎头早日恢复健康。”
“要不要我出去打听一下,京城是否有经验丰富的兽医?”
“我已经帮虎头催吐过了,它喝了很多水,大部分毒性已经从尿液里排出来了,加上虎头本来身体就特别强健,一天下来就能彻底排完体内的余毒。”
“那刚才——”白银察觉到了什么,没再问下去。
她挑了挑眉,朝着白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那一抹笑意带些恶意的捉弄。“我不把情况说得严重一些,让她们吓得缩成一团,人人自危,又怎么能这么顺利地整治叶枫?”
开玩笑,她对自己的医术是很有自信的,而她对解毒制毒又小有造诣,那些寻常世面上买得到的毒药,不管是三日醉还是五日昏或者七天死翘翘,她都没放在眼里。
只是,虽然能够为虎头解毒,但虎头吃的那么多苦头,她不可能视而不见,更不会因为虎头能够很快痊愈,但不见得她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一样赦免存心不良的人。
翡翠端着燕窝粥从外面进来,嘴巴里嘟囔着什么,秦长安笑着横了她一眼。“又怎么了?”
“王爷回来了。”翡翠闷闷地回。
“靖王府本就是王爷的府邸,他回家本就是理所应当。”秦长安舀了一勺燕窝粥,慢条斯理地喝着。
靖王府的吃穿用度比起她在北漠当郡主更胜一筹,一小碗的燕窝是一般百姓一年都买不起的好东西,对于女子自然最为滋补。
所以相比较起来,虽然康如月有着一张美丽的脸庞,但因为那个王爷替身夜夜恩宠,在床笫之间毫无节制,康如月身边年长有经验的许妈妈又因为中风没跟着她出嫁,身边的都是一些年轻丫鬟,她们对于女子补身方面一知半解,所以短短半个月下来,康如月脸上的一抹憔悴,就怎么都遮挡不了。而反观“备受冷落”的秦长安,却是肌肤白皙如雪,脸颊白里透红,宛若成熟的蜜桃,容光焕发,那种浑身自然流露的风华和气质,反而把康如月压了下去。
兴许康如月此刻还是极为得意的,毕竟她认为自己才是那个抓住了靖王的身心的胜者,但殊不知女人一旦被掏空,也是很危险的,时间一久,就算她还想花费千金来调养,也是难于上青天。
翡翠扁扁嘴,看秦长安胃口不错,没再说话,心想着只要主子看不到那一幕就算了,眼不见为净。
“陪我去花园走走吧,消消食。”自从怀胎之后,秦长安更加注重身体的保养,她十九岁怀胎,又是头一胎,豪门贵妇们一旦怀上孩子,便只知道一味地进补,却不知要适当地运动,生怕一不小心就滑了胎,这个观念在秦长安看来,其实是很荒谬的。所以她每日打一套拳,一日三餐之后不管多忙,必当要去院子里走个几圈,将来临盆的时候,就能轻松许多。
“花园?”翡翠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退而求其次地劝道。“王妃,您要不就在芙蓉园里走走吧。”
秦长安一听,便明白了。“怎么?你看到王爷跟康侧妃在花园里?”
翡翠被那双清澈如水的清冷眼眸盯着,反而无法否认,只能默默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闪烁。
“那我更要去花园走走了。”秦长安话音未落,已然朝着门外走去。
翡翠无奈地跺脚,白银则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她有一点比翡翠看的通透,那边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主子绝不会吃亏,让别人占了便宜。
花园里的凉亭,伫立着两人,男子俊长身躯上一袭红衣艳丽,身旁紫衣女子小鸟依人。不远处,秦长安眯了眯美目,好整以暇地遥遥相望着。
虽然知道龙厉心里膈应,不想让她看到他多年来培养出来的替身是何等模样,但既然是偶遇,就不能怪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