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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老三半信半疑:“你确定?”
我说:“不确定。”
“切。”老三哂笑:“我看哪,那老太太根本就是没安好心,比容嬷嬷还坏,做鬼了也不好好安息。”
说着话,车子已沿着公路翻过了山梁,果然就看到一片小村庄,良田环绕,屋舍俨然,大概有七八十户人家。驱车进村去,就近找了一户人家,说要买糯米。主人是个精瘦的男子,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我顺便向他打听了一下蒋家岙是否有人叫蒋世贵,那男人听后问:“你们找蒋世贵做什么?我就是。”
我直呼真是太巧了,遂把来时在路上的遭遇说了一番,蒋世贵听到颇是震惊,再三询问之下,表示自己的母亲三年前已经去世,正是葬在了山背后的乱石岗,后来修公路,公路正从他母亲的坟前经过。蒋世贵还说,自己是个中学教师,从来不搞封建迷信,母亲生前自己尽了孝道,自也觉得无愧于心了,但是母亲死后,很少尽行祭祀等,本以为这只是一种仪式,根本没有什么意思,又加上一心扑在教学上,的确很久没有去母亲的坟墓看过了。
但是听了我们的讲述,显然蒋世贵内心里无神论的信念已经动摇,表示择日就去母亲坟头祭拜,为母亲修葺坟冢,最后硬是送了我们20斤糯米,说什么也不要钱。不仅如此,蒋世贵还一再挽留我们吃饭,说下午正准备要杀狗吃,说着指着拴在院子里的一只黑狗给我们看。来得好不如来得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黑狗血也有着落了。
蒋世贵为人知书达理,却不失豪爽,极为好客,下午邀了三五个邻居,一起杀狗做饭,做了一大桌丰盛的乡间美味,倒上自酿的糯米酒,一顿吃喝。吃了饭,已是傍晚的六点多钟,我们告别了蒋世贵,带着20斤糯米和一瓶黑狗血走了。
来到村头,看到一个七十岁上下的老太太坐在门前抹眼泪,我的心不禁一疼,这老太太多么像我的母亲啊,满头的白发见证了岁月的沧桑,满脸的皱纹刻满了人生的苦难。在他身后的紧闭的门内,灯光温暖,一派温馨,与孤独的老太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叫老三停车。老三不解地问我:“又要干嘛?”
我没有多和老三解释,打开车门走下来,来到老太太的身前,和气地叫了一声:“大妈!”
老太太身着打补丁的洗的发白的衣裤,头上戴着一个破旧的帽子,白发从帽子边缘丝丝缕缕伸出来,让人心疼,更让人心疼的是她满脸的沟壑般的皱纹、掉光牙齿干瘪的嘴,以及那浑浊的老泪。她听到我叫她,抬起头来看我,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鼻涕眼泪,不知所以地打量着我。
我躬下身子说:“大妈,你这是怎么啦?天气凉,你怎么不回家里呀?”
老太太听我这般询问,浊泪又一次滚出深陷的眼眶,叹口气说:“唉,我那报应儿子……”一句话说不出来,已是伤心不已,唯有眼泪婆娑,无语哽咽。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被儿女遗弃和虐待的老人,有家不能回,有苦没处诉,我心头顿时无名火起。儿女嫌弃老人,在这个高度的文明社会,竟然呈普遍的趋势,不管是在农村还是城镇,虐待老人遗弃老人的事例简直是不甚枚举,这也是我最痛心疾首的,羊羔跪乳,乌鸦反哺,动物尚能知道母恩,我们人类显得连畜生都不如了,这根本就是做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