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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凤想到儿媳妇以前和现在的变化,她忽然对华宸说道:“华宸,你说初晓会不会是招惹了脏东西?她忽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是真的让人很意外。”
大半年前初晓自杀醒来后就变了样,大家都以为她又在耍花招的,没想到她是真的变好。
可是她都作了三年,三年来不知道多少人劝过她,她还是那样爱作,三年后没有任何人劝她,她忽然不作了。
“妈。”华宸无奈地低叫着,“那都是迷信,咱们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能那样迷信。”事实上,他自己都迷信了,以前他尊重凌四叔,那是因为四叔是凌家的长辈,四叔待初晓如同亲生侄女一般,但凡对初晓好的人,华宸都会高看几眼的。
现在,华宸却把能叫醒初晓的希望寄托在凌四叔身上,早就不管凌四叔是不是神棍了,只要四叔能把初晓叫醒。
林芝凤脸现心疼及担心,心疼儿子为了儿媳妇熬得这般苦,担心儿媳妇要是一直这样沉睡下去,变成一个睡美人,儿子该怎么办?
以前她不知道儿子是爱着初晓的,总以为儿子是为了责任为了初晓肚里的两个孩子才会娶初晓为妻,哪怕在初晓作死的那三年里,儿子总在初晓后面收拾烂摊子,林芝凤都认为儿子那是在尽着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知道儿子爱惨了初晓还是在初晓变好后,她看到小夫妻俩一天恩爱过一天,林芝凤才恍然大悟,原来儿子当初那样强硬地逼娶初晓为妻,不仅仅是为了责任,更多的是儿子爱初晓,怕错过了唯一可以得到初晓的机会,所以不顾一切地娶了初晓。
尝过了甜蜜的生活,如果初晓变成了睡美人一直不醒来,她的儿子会从天堂掉落十八层地狱的。
“可是,你说无缘无故的一个人怎么就会睡着不知道醒来?她会叫着你的名字,还会哭,她就像中了邪一样。”林芝凤担忧至极,“华宸,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注意身体,现在先别去医院,文家人都在,有他们守着初晓也不会有事的,你先在家里好好地休息一下,别初晓还没有醒来,你就倒下了。别忘了,你除了是初晓的丈夫,还是两个孩子的爸。”
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要跟着父亲一起担惊受怕,林芝凤只要想到就心疼。
华宸却说:“妈,我先去医院了,家里再有什么事你就打电话给我,大伯那边,你和我爸尽量别过去了。”大房那边现在是恨极的了,“特别是我爸,妈多开解开解他,这个结果也是大伯他们一家子求来的,与他无关,让他不要自责了。”
做父子三十几年,华宸对自己的父亲也是很了解的。
父亲把他们都赶出来,独自留在屋里,想必是在自责吧。
“我想跟你去医院看看初晓。”林芝凤扭头看了一眼屋内,“你爸和你大伯的手足情本来很深的,如今闹成这个结果,他难过在所难免,他难过就让他难过,让他自我发泄一下也好。”
华宸还是劝母亲留在家里,他担心万一他和母亲都出去了,父亲过于自责跑去大伯家里,会发生什么事,他真不敢保证。都说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现在大房损失惨重,恨极了他们二房,说不定会趁他们都不在,对他父亲下手呢。
林芝凤听了儿子的相劝后,想了想,最终是看着华宸独自离去,她留在家里守着华立群。
华立群现在就一个人在屋里,佣人们都知道主人家今天出了大事,在主人没有叫唤他们的情况下,他们都是有多远就闪得多远的。二爷这边还好点,大爷那边可不好。
林芝凤没有进屋,她想了想后,便往后院走去,最后进了华立群在家里的花房。
花房向来是大宅里的重地,不过林芝凤是二太太,园丁阻止不到她进去。
花房里培育的花都是很难培育的那种名贵之花,就因为是名贵之花,上次被沈烨和华真糟蹋了不少,华立群才会大怒的。
林芝凤跟着丈夫在山庄里放下身段住了一段时间,对花花草草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进了花房后,看过一遍里面的花,便拿来了浇花用的花壶,淋起花来。
……
医院。
凌熙从病房里出来,商无极又一次迎过来。
华宸出来的时候,商无极有很多话想对华宸说的,但华宸不想跟他说,他只能无奈地看着华宸走人。现在他家爱妻出来了,商无极迎向凌熙的时候,俊颜上满是讨好。
“老婆,初晓怎么样了?”商无极脸上既有讨好,也有关心。
凌熙心事重重的,出来见到罪魁祸首之一,顿时冷下脸来,她没有像前两天那样见到商无极就走人,而是停下来,与商无极面对面的,冷冷地盯视着商无极。
商无极这几天比谁都不好受。
特别是文初晓一睡不醒后,他家凌熙对他更冷了,活像初晓一睡不醒是他的罪过似的,天可见怜,在初晓一睡不醒的时候,他还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呢,真的与他无关。
商无极要是知道初晓是重生的,上辈子的悲剧以及这辈子的前三年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和华劲以及玉狐狸害的,便知道初晓一睡不醒是他们害的了。
“老婆?”
被凌熙这样冷冷地盯着,商无极心如刀割,却也知道怨不得任何人。
谁教他以前那般呢?
唉,他也不知道会有这一天的,要是早知道,他绝对不会和华劲狼狈为奸的。
“初晓如何,不需要你关心,你也别在这里晃悠了,免得华宸看到你忍不住把你再揍一顿。”凌熙开口了,声音都是冷冷的,她说话时人跟着想从商无极身边走过,商无极伸手就想拉住她,被她避开了他的手。
商无极心慌慌的。
老婆还在生他的气。
商无极心里很清楚,如果文初晓没有帮他说话,不在凌熙面前说不会再怪他,他老婆都还会用这样的态度对他。可现在初晓一睡不醒,他想亲自向初晓道歉,求初晓的原谅都不行。
老天爷太混帐了,分明就是在整他呀。
否则怎么会在这个时刻让文初晓一睡不醒?
“老婆,我知道我错了,对不起,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商无极没有拉到凌熙的手,也不敢再造次,怕惹得凌熙更加的生气,他像只跟屁虫一样,跟在凌熙后面走着。
凌熙头都不回,冷冷地说道:“你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不需要向我说对不起,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华宸和初晓。我的家在哪里,我知道,我自己会回家,不劳烦你费心了。”
现在让她怎么跟商无极回去?
看到商无极,她就会想到商无极做过的事。
初晓现在躺在床上已经是第三天了,凌熙隐约觉得这件事与商无极以前做过的事是有牵连的。
“老婆,我已经向华宸道歉的了,文初晓现在这样,我无法向她道歉。”事实上,华宸都不让他进文初晓的病房。“老婆,跟我回咱们的小家好不好?我那个小家是有了你才有温暖的,你不在,我觉得从里到外都是冷的。”
凌熙走到了电梯前,她停下来等着电梯,还是不看商无极,语气依旧冷冰冰的,“商无极,你对初晓做过那些事后,教我如何心平气和地跟你相处?就算我跟你回去,我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的,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你对初晓做过的事,我怕我跟你回去,会忍不住也揍你一顿。”
她也是揍过他的,就是他第一次强吻她的时候。
商无极一塞。
“还有,咱们的婚期不用着急,慢慢地挑吧。”凌熙又说了一句,她已经跟父母亲说了,先缓一缓,不用急着定婚期了,她和商无极的婚礼,说不定都不会举行呢。
初晓其实并不会因此而迁怒到凌熙身上的,也不打算一直怨恨着商无极,看在凌熙的份上,初晓是打算整治商无极一番后就原谅他好让凌熙能够安心地和商无极过日子,谁知道她一睡不醒,心里话还没有来得及跟凌熙说。
凌熙心乱如麻,便恼着商无极,不给商无极好脸色。
两个人的婚期一直都在挑着的,因为这件事,她让停下来。
听她这样一说,商无极更是心急,他转到她的面前,不管不顾地强行扳住她的肩膀,逼着她直视他,面对他,“凌熙,我承认我以前是很混蛋,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在和你一起后,我真的没有再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你气我,我认了,但咱们是夫妻,婚礼还得举行的,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单方面取消咱们的婚礼。”
他就知道这件事告诉了她,她会有想离开他的想法。
幸好他们已经领取了结婚证,否则她向他提出分手,他就很难获得她的原谅。
商无极承认过去的自己是很阴险,背后坑害着华宸,可是过去他和华宸是死对头呀,敌对的两个人不是相互向对方下手,难不成还相亲相爱?相亲相爱的话就不是敌人了。
就算他做错了,他现在知道错了,凌熙也该给他一个知错便改的机会。
人非圣贤,谁能无过?
有人敢说自己一生中什么错事都没有做过的吗?
凌熙直视着他,回想起管姨跟她说过的话,她也知道那是过去的事,商无极混帐却也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只是恰好他坑害的人是她的好朋友,好姐妹,她才会难以接受,才会很难过。
片刻,凌熙别开了脸,淡冷地说道:“我没有说取消婚礼。”
只是婚期不急着挑了。
抬手,她扳拿开商无极扳住她双肩的手,“无极,你让我安静一段时间好不好?初晓现在这个样子,我更没有心情面对你。”
商无极痛苦又无奈地看着她。
电梯门开了,凌熙等里面的人出来后,她便走进去,还没有转身,就被一股蛮力推到了电梯壁,紧接着她被那股蛮力蛮横地扳转了身子,商无极把她抵压在电梯壁上,低下头不管不顾地吻上她的唇。
还有人想进电梯的,看到这一幕时,那些人都本能地顿住脚步,然后电梯门就自动关上了,狭小的电梯里只有这对小夫妻。
凌熙恼商无极这样不管不顾地吻她,这和强吻有什么区别?
她推他,捶他,抓他的头发,他都不放,反而利用他身为男人的先天优势,把她反抗的双手捉住,禁固在她的身侧,让她无法再反抗他,他热切地吻着她。
凌熙咬他,他也不松口。
尝到了咸咸的血腥味,凌熙终是心软地松了牙,没有再咬他,之后他和着他的血,与她纠缠不休。
直到他自己松开了她。
商无极把她搂压入怀,乞求着:“老婆,别赶我走,跟我回家好吗?”
凌熙窝靠在他的胸膛上一句话都不说。
电梯把他们带下了一楼,出了电梯后,凌熙一点一点地扳开了他的大手,然后看了他两眼,一声不吭,转身便走。
“凌熙。”
商无极没有再追赶,站在原地叫着她的名字。
她依旧是头也不回地走。
商无极痛苦地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她开着她的车离开了医院,与他的距离拉得更远了。
……
太阳下山,黑色的天网撒下来,代表又一个黑夜的到来。
华宸坐在病床前,怀里抱着一双小儿女,两个孩子则是怀抱着他们的奶瓶,正在吸食着奶粉,视线却和爸爸一起看着床上睡着的妈妈。
这个夜晚一过,初晓便沉睡三天三夜了。
和第一次她无缘无故沉睡的时间相比,拉长了很多。
华宸心里的害怕越飙越高。
初晓是不是就这样变成了活死人?
她人在他这里,魂却不在。
华宸的眼皮沉重如铅,这三天来,他就是下午被岳父母逼着睡了几个小时,醒来后,天都黑了。他拒绝让别人守夜,他要亲自守着他的妻。
她不醒来,他就一直守下去,他可以放下一切守着她,什么事都不如她重要。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静到掉根针都能听到响声。
两个孩子喝完了奶粉,咬着奶瓶嘴,不久后就窝在爸爸的怀里沉沉睡去。
华宸察觉到怀里的一双小儿女睡着了,他便把两个孩子先放在床上,拿开了奶瓶后,再把儿女一左一右地放躺在初晓的身边,低喃着:“初晓,你看,小宇和小咏等你醒来等到又睡着了,这已经是第三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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