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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后宅的美姬。
能够给她脸色看,让她感受到自己依然卑微的,也只有长公子后宅的夫人和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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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杨阜一道离开住处,曹恒直奔姜维的房间。
来到姜维的房间门外,他喊了一声:“伯约,起了没有?”
房间里传出姜维的声音:“长公子稍等,我这就出来。”
听到姜维回应,曹恒向旁边的杨阜撇了撇嘴。
俩人心照不宣,都知道姜维还在睡着,只不过他有没有睡着,或者是睡在那里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片刻以后,房门打开,先是一位舞姬出现在门口。
她欠身向曹恒和杨阜一礼,低着头飞快的走了。
舞姬云鬓蓬松,虽然衣服已经穿上,却能看得出来是刚起没一会。
接着,姜维出现在俩人面前。
他的发髻有些歪,形象与平日里的风流倜傥完全不沾边,反倒显得很是慵懒。
“伯约怎么才起?”曹恒假装不知道刚才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和杨阜走进屋:“虽然最近几天不用出兵讨伐羯人,每天早起还是要去军营里查看一下。将士们驻扎在雁门关,可不能要他们懈怠了操练。”
“长公子的话,我都记得了。”姜维躬身回道。
“伯约还是梳洗一下。”曹恒对姜维说道:“要是这副模样去见将士们,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他们耻笑。”
“我明白了。”姜维再次应了一声。
“杨刺史,我俩也别在这里呆着,再去其他将军那里看看。”曹恒招呼了一声杨阜,往门外走去。
杨阜应了一声,跟着他离开姜维的房间。
来到这里什么要紧的事也没说,曹恒只是说了两句闲话就要走,姜维满头雾水的问道:“长公子难道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也没什么话。”曹恒回道:“我就是来看看伯约起了没有。”
姜维满头黑线,他才明白,曹恒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他有没有和舞姬发生什么。
美色就在眼前,姜维还真不相信,曹恒那里没有舞姬。
有了舞姬在身旁,他还能把持的住?
心里虽然这么嘀咕,姜维嘴上却不会说出口,只好送到门口,目送曹恒和杨阜离去。
或许是觉着暂时没什么战事,将军们都比较懈怠。
先后把每一位将军的住处都走了,曹恒发现他们居然全都还没有起。
将军们被他先后撞破在房中,多少都有些尴尬。
曹恒却像没事人似得,带着杨阜去了军营。
被他堵在房间里,怎么想怎么觉着尴尬的将军们,也都纷纷洗漱往军营赶去。
走在半道上,将军们撞在了一起。
典满最先问其他人:“长公子有没有去你们那里?”
从典满的话里,众人听出曹恒去了他那里的意思。
姜维问道:“长公子去典将军住处的时候,敢问典将军在做什么?”
“我那时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典满说道:“长公子到的时候,就连舞姬也还是没醒。”
众将军面面相觑,显然他们都遇见了相似的情况。
“长公子也去了你们那里?”从将军们的脸上看出了什么,典满向他们问道。
“他哪能不去。”姜维回道:“我觉着长公子这次还真的是故意这么做,就是想要告诉我们,不要沉迷女色,军中事务要紧。”
“我听侍寝的舞姬说,杨阜给长公子送去的,是她们里面最美的一位。”文鸯说道:“我是有些没想明白,难道美色在前,长公子连半点心思也不会动?”
“不管动与没动,我们都还没有起,长公子却已经先起了。”陆逊说道:“这就是为将者的失职,以后无论如何,早上一定要早起去军营查看将士们。从今天起,晚上谁也不要和舞姬纠缠太久。”
将军们彼此看了一眼,都纷纷点头。
“伯言说的没错,从今天起,晚上谁也不要和舞姬纠缠太久。”姜维说道:“昨晚酒宴,我们酒后难以克制还能解释的过去。今晚过后,可就没有理由再掩饰下去了。”
众将军都很认同姜维和陆逊的说法,一边附和着,一边与俩人走向军营。
来到军营,姜维向守辕门的士兵问道:“长公子来了没有?”
士兵回了句:“回禀姜将军,长公子来到这里已有一会。”
曹恒果然来了军营,将军们不再迟疑,加快了脚步往军营深处走去。
但凡是军营,总会留下一片很大的地方用来操练将士,也就是所谓的简易校场。
快到校场,他们果然看见曹恒和杨阜就在这里。
校场上,一队将士正在忙着操练。
将士们军容齐整,操练的时候有模有样,居然在没有将军统领的情况下,也像是那么回事。
匆匆来到曹恒身后,姜维等人躬身一礼。
姜维招呼道:“长公子怎么来的这么早?”
“将军们不来,当然只有我来。”曹恒没有回头语气十分平静的回了一句。
“昨晚庆功宴上,我们喝的多了些。”姜维辩解道:“今天早上起的时候,长公子已经到了……”
“不用给我解释这些。”曹恒扭头对他说道:“我并没有说你们什么,也没有训斥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对你们说一句,无论晚上和美人纠缠到什么时候,始终不要忘记自己肩上担负的职责。你们都是带兵的人,要是连你们都懈怠了,将士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懈怠?“
姜维等人纷纷答应了,都没敢再辩解。
“没人虽好,可不要过于贪恋。”曹恒对姜维等人说道:“每天晚上最多三次,每次不超过半个时辰,将军们应该做的到。如此也不会耗费过多力气,早上不至于耽误军中事务。”
“长公子的话,我们都记下了。”将军们纷纷答应。
其实他们心里却在嘀咕着,每晚三次,每次半个时辰……
就算他们受得住,那些美姬也受不住。
长公子如此勇猛,难怪一早还能起身,而且丝毫不会耽误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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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位将军的陪同下,曹恒观看了将士们的操练。
常备军的操练强度,远远高于军户。
他们整容整齐,每刺出一槊,都会发出一声呼喝。
看着正在操练中的将士们,曹恒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长公子对将士们的操练还算满意?”从曹恒嘴角浮起的笑容,看出他对操练也还算是满意,姜维故意问了一句。
“满意是满意,我就担心持续不了太久。”曹恒笑着说道:“要是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将士们已经出操,而将军们却还搂着女人在睡觉,用不了多久,他们应该也就没了操练下去的心思。”
他这么一说,将军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尴尬。
姜维回道:“长公子可不要再提这些,我们知道错了。”
“错?”曹恒假装很诧异的看着他:“我并没有认为你们错了,我只是觉着既然领兵来到这里,我们就得对将士们负责。将士们把性命交给了我们,可我们却不能把他们的性命再转交给一群毫不相干的女人。杨刺史已经决定,要把这些舞姬送给你们,以后与她们缠绵的日子还有许多,也用不着非要选着这几天把力气全都给耗尽。”
曹恒的说法,让将军们一个个都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陪在旁边干笑。
“凌将军。”曹恒回头看向凌统:“飞熊营怎么没有操练?”
凌统上前:“我打算要飞熊营将士下午操练。”
“今天也就算了。”曹恒说道:“明天一早,所有人都得带着本部兵马操练,越是临近战时,越不能有半点松懈。只要操练勤勉,我们的将士才不会在沙场上过多流血。”
曹恒说的这些,让将军们无言以对。
尤其是姜维和陆逊,先前他们还传授过曹恒带兵的技巧,没想到这回居然就犯下了个最低级的错误。
“伯约、伯言和我过来,其他人留在这里带着将士们操练。”曹恒向将军们吩咐了一句,转身离开校场。
姜维和陆逊跟只曹恒来到离校场有段距离的地方。
曹恒停下脚步,对俩人说道:“石邪弈于领着几人撤走,你们是不是认为他一定不会回来?”
“一定不会回来。”姜维很肯定的回道:“至少在大军离开之前,他不会回来。”
“为什么这么肯定?”曹恒问道:“难道他还能弄到有关我们的动向不成?”
“元昶认为他弄不到我们的动向?”姜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羯人从不出现在边关互市,他们也没有商贾往来于中原。”曹恒问道:“怎么能够得到这里的消息?”
“既然元昶发问,一定是心里有了疑惑。”姜维回道:“否则又怎么会特意把我俩叫到这里商议?”
“我确实觉得疑惑。”曹恒回道:“本来我是没有想到,只是昨天晚上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当初我离开雁门关的时候,羯人并不可能得到音讯。后来父亲给我送去了杨刺史的战报,说是我离开不久,羯人就再次向雁门关发起进攻。从洛阳出兵的时候,我只顾着一路早些赶到,根本没有想过这些。可昨天闲下来以后,我细细琢磨,却越想越不对劲。羯人身在关外,与我们有着关口阻挡,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得到我已经离去的消息。”
“羯人相貌和我们中原人大有不同。”陆逊说道:“我觉着一定是中原人之中出现了内奸。”
“内奸?”曹恒愣了一下,向陆逊追问:“伯言的意思是,我们在这里做的任何事说的任何话,羯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得到消息?”
“既然是内奸,得到的消息当然不会少,至少元昶对外宣称的消息,他们是会一五一十全都告诉石邪弈于。”陆逊回道:“我们要是昨天就起兵出关追击,很可能会因为内奸的存在,而陷入到与羯人的死战中。”
曹恒皱紧眉头,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要是中原人真的出了内奸,后面的事情还真是没那么好办了……
“元昶怎么了?”姜维问道:“是不是想到了中原人会有内奸,而心生不快?”
“我不明白。”曹恒说道:“无论怎么看,羯人在与我们的战斗中都不占据任何上风。向他们传递消息的中原人应该很清楚,雁门关一旦被羯人攻破,等待他们的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所谓宁为战死骨,不为亡国奴,就是因为亡国奴不好做……”
“元昶这么认为,大多数人也都这么认为,可人与人哪有相同?”姜维说道:“有些人为了自家的利益,把军情出卖给羯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是真有这样的人,我必定把他粉身碎骨。”曹恒攥紧拳头咬着牙说道:“就是因为有了他们,这么多年才会有无数中原人死在异族的手中,才会有无数中原人被异族掳掠……”
“我觉得只是杀了他们并没有什么用处。”姜维说道:“即便元昶把那些人全给杀了,他们从羯人那里得到的好处已经拿在手中。他们的家人也已经可以享用那些好处……”
“也就是说,只要擒住那些人,我要把他们三族都给杀了,才能遏止以后再有人以出卖中原为发家致富的门路?”曹恒问道。
“正是。”姜维回道:“把所有他们重视的人都给擒住,与他们一道斩杀示众……”
“中原人可不是异族。”曹恒摆了摆手:“父亲绝对不会允许出现那样的事情。”
“那就把那些人的所有家财全都收缴,然后把他们的家人贬为奴仆。”陆逊说道:“这个法子,想必元昶不会认为杀戮过多。”
“伯言的法子倒是不错。”曹恒点头:“那就依着伯言,一旦发现有内奸,把他们的家人全都贬为奴仆,所有家财一律充入府库。我要让那些人不仅会丢了性命,在死后还无法保全住因为出卖中原而得到的不义之财。”
“长公子英明!”姜维和陆逊向曹恒躬身一礼,齐声赞了。
“你俩把本部兵马交给其他人操练。”曹恒说道:“至于你俩,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查探内奸这件事上。务必要在大军出关之前,把这些内奸全都给揪出来。”
“我俩明白。”姜维和陆逊领了军令。
“仰仗你俩了。”曹恒点了下头,招呼了一声还站在远处的杨阜,转身往军营外面走去。
目送曹恒和杨阜走远,姜维向陆逊问道:“伯言认为该从哪里下手?”
“找出内奸并没有那么难夏侯。”陆逊说道:“我们只要查清哪些人经常出关,再从其中筛选出来也就是了。”
“出关?”姜维一愣:“要说能经常出关,怕是只有杨阜手下的斥候。”
“那就是了。”陆逊撇了撇嘴:“他们能给我们带回消息,当然也能给羯人带去消息。难就难在是那些斥候把消息送给了羯人,毕竟不可能每个斥候都那么做。”
盯着陆逊的眼睛看了好半天,姜维眉头微微皱着:“人是我们请求杨阜派出去的,他们把消息带给了羯人,我们再审查每一个从关外返回的斥候,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说不过去……”
“让杨阜把以往出关的斥候名单送来就好。”陆逊说道:“先把这些人一个个的排查一遍,所有没可能的都给排除掉。凡是有可能的,再留下慢慢的查。”
“我们倒是想要慢慢的查,就怕长公子没有那些耐性等。”姜维说道:“大军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一旦出关,我们的斥候要是把消息传给羯人,很可能会导致我们被羯人围攻。”
“我听说长公子头一回出关,并没有遭到羯人阻截。”陆逊说道:“头一回去探查羯人境况的那些斥候,应该不会有内奸。要紧的其实是第二回派出去的,也就是长公子返回洛阳以后,杨阜派出去的那些人。其中至少有一个是给羯人送信的内奸。”
陆逊的分析得到了姜维的认可。
他点着头说道:“伯言说的没错,其实我也是这么想。”
“那还等什么?”陆逊说道:“既然长公子催的急,我们也不能总这样拖着。不如现在就去找杨阜,从他那里讨要三次出发的斥候名单,先从名单里把那些不可能出卖讯息的斥候给删掉。剩下的那些,就是我们要好好查问的了。”
“伯言说的是。”姜维先是认同了陆逊的说法,随后又说道:“早知道刚才不让杨阜离开,先从他这里讨到名单……”
“杨阜不离开,我俩当着长公子的面又怎么找他讨要名单?”陆逊微微一笑:“虽然事情是长公子安排的,可有一些要去做的,却必须回避他。”
姜维也是个以谋略取胜的智将,陆逊这么一说,他当即就明白过来。
曹恒虽然察觉到一定会有内奸,可他并没有怀疑到杨阜的人头上。
从杨阜的手下开始查,就必须要经过曹恒的同意。
碍于杨阜是幽州刺史,曹恒很可能最终做出撇开这一层的决定。
内奸万一真的在杨阜手下的斥候之中,有了这层麻烦,查问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