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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王妃道:“其实,如果珞儿不对你做出今天这样的安排,我也对你另有安排。”
“嗯?”东方珞问询的看向翼王妃。
翼王妃道:“她既然有那么个身世,母妃怎么会让她随你嫁到忠王府?母妃这几日还正想着怎么跟你开口,等你出嫁时,将她留在府中呢!”
东方珞感激的一笑,“母妃跟珞儿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翼王妃道:“她对你的意义不一样,你们毕竟相依为命了六年。”
东方珞重重的叹息,“珞儿刚刚也在想惠济庵的那六年呢!那个时候,思想多单纯啊!竟是看不出我与她之间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呢!六年啊!”
绿丝的身体就急剧的颤抖。
翼王妃道:“人都是会变的!回京后,面临的诱惑多了,自然本心也就失去了。”
东方珞走到绿丝身边,“究竟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还是我们都变了呢?”
“姑娘------”绿丝泣不成声,压抑着巨大的悲痛。
东方珞叹气,“你这又是何必呢?既然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去了,那就往前看吧!我有我的路要走,你也有你的!”
“不------”绿丝拼尽全力喊完,两眼一翻,整个的人都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要掐人中吗?”白鹭很理智的问。
东方珞闭了眼睛,“先将人弄回明珠小阁吧!你再让满堂跑一趟裕丰茶行,请肖掌柜来府一趟。”
白鹭便扛着绿丝走了。
翼王妃走到东方珞身边,拍拍她的肩膀。
东方珞给了翼王妃一个苦笑,“她其实心眼不坏,就是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翼王妃点点头,“若非如此,你也不会这般费尽心机的为她安排归宿了。”
东方珞瘪瘪嘴,然后哇的一声大哭。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哪怕是养了一只小狗,养了六年,突然的离她而去,也是会伤心难过的吧!
何况,绿丝还是个人。
六年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果不曾来到京城,那么,绿丝就应该是除了姨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但是,现在这样子离心了,或许不是谁改变的事,只是环境变化的使然。
翼王妃轻拍她的背,“傻丫头!你已经尽力了,真的!”
东方珞就又破涕为笑。
人生就是在不断失去,却又不断得到中维持着前进的平衡的吧!
失去了姨婆,失去了绿丝,她却有了翼王府,有了钟凌风,她该感到知足的。
姚嬷嬷急匆匆的冲进来,“主子!回来了!回来了!”
母女俩赶紧整了整衣鬓。
翼王妃道:“年龄越大,竟是越没有个沉稳劲了。谁回来了,这么激动?”
姚嬷嬷笑道:“世子爷和世子妃从庄子上回来了!”
母女俩对看一眼,便搀扶着往外走。
翼王妃嘴里念叨道:“不是让在庄子上好好养着嘛!怎么就回来了呢?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不会的!母妃别乱想!”东方珞嘴上安慰着,心里其实也没底。
出了花厅,抬头,夏祥和温萱敏已经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翼王妃和东方珞不约而同的自动忽略了夏祥,一起看向温萱敏。
但见温萱敏面色如常,步履稳健,心就放了一半。
两人一起给翼王妃行礼。
翼王妃拉着温萱敏起身,“怎么就回来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东方珞也赶紧凑上去道:“珞儿给嫂子把把脉吧!”
“我没事!只是在庄子上呆烦了,有些想家,就央求相公带我回来了。”温萱敏解释道。
翼王妃和东方珞这才看向夏祥。
夏祥撇嘴,“我就知道我在这个家没地位了,这么大个人到了你们眼前,你们也看不见。萱敏挂牵着珞儿出嫁的事宜,在庄子里寝食难安的,我就干脆把她带回来了。”
两口子口径统一,翼王妃便也不再追问,只是一再坚持让东方珞为温萱敏把脉。
从东方珞嘴中听到了脉象平稳,这才算松了口气。
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在一起用了午饭,东方珞的情绪就跟着好了很多。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句话,果然包含着很深的哲理。
饭后,回到明珠小阁,绿丝早已经醒了,却是顶着大太阳跪在院子里。
东方珞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并没有停顿,如同她就是院子里的一座石像,见的久了,太过熟悉,也就引不起注意。
尚嬷嬷将东方珞迎进屋里,汇报道:“这丫头八成是中邪了!醒来就说自己有罪,跪在院子里就不起了。任谁上去劝都不管用。”
“随便吧!”东方珞打了个哈欠,到内室里午憩。
醒来,白鹭禀告说,肖普已经来了,正在前院的偏厅候着呢!
东方珞便换了身衣服,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走了出去。
绿丝竟还在那里跪着。
东方珞走过去,在她的身前站定,叹口气,道:“你若是把膝盖跪坏了,将来怎么嫁去北郭侯府做大少奶奶?”
绿丝倏然抬头,视线一点一点的上移,“姑娘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声音嘶哑。
东方珞道:“绿丝,你我的主仆情谊已经断了。你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北郭侯夫人日前来府中,其实是想让你去给北郭镇做妾的。但是,我想的却是,别说你是跟了我六年的丫鬟,你还是跟我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姐呢!所以,在我看来,如果北郭镇真的有心娶你,与其做妾,倒不如做妻来的好。你说呢?”
绿丝愣愣的张大了嘴巴,已然找不到了自己的声音。
东方珞继续道:“你若做我的丫鬟,无非只是伺候我的衣食住行,这样的事情,其他任何一个丫鬟都可以取代你。但你一旦成了八门步军统领家的大小姐,乃至于北郭侯府的大少奶奶,那对于我来说,怕就有更非凡的意义了。到时候,你想送给我十个八个的丫鬟,怕是都不成问题呢!”
绿丝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因为跪久了,没有站稳。
东方珞连忙搀扶了一把。
绿丝红肿着眼睛,眼神复杂的看着东方珞,“姑娘说真的?”
东方珞点点头,“送你走,又不是从此让你与我为仇,更不是天涯不相见。本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又何必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绿丝哆嗦着嘴唇,“姑娘救奴婢一命,奴婢还没来得及报姑娘的大恩呢!”
东方珞道:“我救乌恩其一命,他到头来却不顾我的感受硬要娶我,让我几乎要后悔不该施手相救。绿丝,你想步他的后尘吗?”
绿丝打了个激灵,抿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奴婢日后真能成为姑娘的助益吗?”
东方珞拍拍她的肩膀,“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想明白了就收拾一下,耿守礼那边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的!”
说完,带着白鹭和杏黄走出了明珠小阁。
绿丝还是呆呆的站着,老半天没动。
尚嬷嬷出来,将她拉进屋里,“你这丫头,怎么时而聪明,时而糊涂的。主子决定的事,岂是你把自己跪死就能改变的了的?”
绿丝的眼泪如断线之珠,“我只是舍不得离开姑娘!”
尚嬷嬷倒了杯茶水地给她,“郡主是个宅心仁厚的,把你的后路都给安排的妥妥的了,你却还要拿这幅脸色给郡主看,郡主的心里堵不堵?你若真是个为郡主好的,就别再为郡主添乱了。”
绿丝将水一饮而尽,“我懂了!”
东方珞也已经到达了前院的偏厅。
不止肖普来了,常青也在。
肖普冲着东方珞抱拳行完礼后,侍立在侧,“不知郡主急着召属下来,所为何事啊?”
东方珞道:“此事说来话长,肖掌柜先请坐吧!”
肖普这才跟常青在东方珞的下首坐了。
东方珞便将翼王妃关于槐米茶的主意同二人说了。
肖普道:“此主意甚妙!只是,这茶罐的事情,却不是一蹴而就的。”
东方珞蹙眉,“问题出在哪里?”
肖普道:“这茶罐的样式和花色都需要专人设计,再就是磁窑那边,赶制一批罐子,在时间上恐怕没那么快。郡主的婚期又定的这么紧迫,所以,的确是有难度的。”
东方珞本来鼓胀的满满的热情,一下子就瘪了。
瓷器出炉,的确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时间偏偏又等不起,倒的确是她欠考虑了。
“就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
常青从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东方珞道:“你有话就说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常青搓着手,道:“属下只是想说,或许五爷会有办法!”
“凌五?”东方珞的眉毛跳动了一下。
依稀记得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凌五的崇拜,就是从常青这儿来的呢!凌五在常青的心里,应该是无所不能的神一样的存在吧!
肖普欠了欠身子,“其实,属下也正有这个意思。为今之计,恐怕也只有五爷出马,方能办到了。”
东方珞揉着小耳朵,“裕丰商号,可是有自己的磁窑?”
肖普点点头,“是!”
凌五爷既然能将自己打理的裕丰茶行奉送给眼前的女子,足见她在凌五爷心中的地位应该是不一般的。
所以,他倒是想看看,这新主子,求到旧主子头上,旧主子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东方珞却兀自犯了难,这件事她到底该去找谁?
找凌五,却掌握不了他的行踪。
何况,她一个待嫁女子,去见凌五这个在外人眼里跟她没有什么关系的人,的确是不合时宜的。
找钟凌风,倒是正主,行踪也知道。但大衍朝的风俗是,婚期一旦定了,作为当事人的两人是不能再见面的。
肖普起身,“不然,属下先去跑跑再说!”
东方珞叹口气,“既然有捷径,又何必多做无用功?此事,容我先联系一下五爷再说吧!若是实在联络不上,那也就只能用笨法子了。”
“郡主可还有别的吩咐?”肖普说着,斜了常青一眼。
东方珞道:“无事了!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
肖普告退,常青却站着不动。
东方珞也就了解了肖普那一眼的深意,常青这是还有事呢!
“常青哥,这里没有外人了,你有话就直说吧!”
常青本来搓着手,听到东方珞这样子叫他,不禁惊愕住。
杏黄清了清嗓子。
常青回神,满脸的不自然,道:“郡主这样子叫,真是折煞属下了。”
东方珞起身,“常管事,还有事吗?”
常青见她做要走状,慌忙道:“在庄子上的时候,郡主让属下放出话去,无论是庄子上的雇农,还是铺子里的伙计,但凡模样周正的,都可以求娶郡主身边的丫鬟。”
东方珞点头,“是!你上次带来的那几个人找你要回话是吗?回去告诉他们,我的这几个丫鬟,对他们没有相中的。”
已入深秋,就算正午,天也凉的很。
常青却抬起衣袖擦额头的汗,东方珞就更加疑惑了。
常青终于鼓足了勇气,道:“郡主觉得属下的长相还算周正吗?”
“扑哧——”杏黄没忍住,笑出声来。
常青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这么句话来,东方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被杏黄这么一笑,常青的头都快垂到肚子上了。
东方珞扭头,瞪了杏黄一眼,道:“常总管可是相中了我身边的某个丫鬟?”
常青抬头,自己憋了半天没有出口的话,被东方珞轻悄悄的说出,突然就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是!”
“哦?”东方珞就咧嘴笑了,“哪一个?如果是黄鹂,你就趁早打消念头吧!那丫头有自己的意中人了。”
常青抬手,食指对准了杏黄,“属下相中的是杏黄姑娘!”
“啊?”杏黄一下子圆张了嘴巴,如同吞了个鸡蛋般,被噎住了。艰难的做了个吞咽动作后,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东方珞看着杏黄的傻样子,心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乐极生悲?
努力咬着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也笑出声来,步上杏黄的后尘。
常青的视线从杏黄身移开,看向东方珞,抱拳拱手,“求主子成全!”
东方珞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游移,“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杏黄的头摇得像波浪鼓,急急的道:“请姑娘明鉴!奴婢跟常总管总共说话不超过十句,断然没有私相授受之事。”
东方珞问询的看向常青。
常青犹豫着该怎样开口。
杏黄一跺脚,“你倒是说话啊!你这个样子,岂不是让姑娘误会死我了?”
常青挠头,道:“属下原也只想着能娶主子身边的姑娘就好,刚刚属下愣神的时候,杏黄姑娘好心的点醒属下。属下就忽然觉得这姑娘挺不错。”
东方珞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杏黄那刚刚消褪的红色就又复染,扭身跑了出去。
东方珞连忙止了笑,看向同样脸红脖子粗的常青,“你是良籍,为我做事,也不过是受雇。但杏黄却是奴籍,我原想着将她嫁给一个同为奴籍的人,这样子,她就可以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做个管事娘子了。你现在求娶她,可曾考虑过你们之间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