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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黑衣坐在柜台前的我抬起头朝着门外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老奶奶从店外面走了进来。
我抬起头朝那老奶奶看了过去,虽然外面下着大雨,老奶奶的身上却是没有淋湿一点。
今天药香铺第一天开门营业,就有人来了。
更让我奇怪的是,这个十二点过后进到药香铺的老奶奶不是鬼而是人。我好奇的看着走进来的老奶奶开口问道:“老奶奶,你要买什么药材吗?”
“后悔药。”老奶奶说道。
听到这老奶奶的话后,我愣了一下,开口说道:“老奶奶,我们药香铺没有后悔药卖。”
“没有吗……”听到我的话之后,老奶奶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沮丧之色,瘫坐在了药香铺门口,不走了。
“老奶奶,你去别的地方问问,兴许其他的店铺有后悔药这种东西。”我可不敢让这位老奶奶在我店铺里久待,万一后面有鬼魂跑进来了的话,吓坏了老奶奶我可负责不起。
老奶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小伙子,你不要骗我了,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后悔药卖。”
这老奶奶还真有意思,明明是她自己要来买后悔药的,现在倒数落起我来。于是我走到了老奶奶的身边,陪着她在地板上坐了下来,开口问道:“老奶奶,你为什么要买后悔药啊?”我开始对老奶奶的过往好奇了起来。
“我以前住在农村里,在家里养狗养鸡。”老奶奶说道。
我笑着看着这位老奶奶,觉得她说的话十分的有意思,于是说道:“挺好的啊。”
“我有个儿子他住城里,每天都让我来城里和她一起生活……”老奶奶又说道。
“儿子有孝心,多好?”我说道。
老奶奶也附和道:“是啊,能进城里多好啊,可是我在乡下生活惯了,怕进城里之后没有地方走动,所以不想进城。”
“城里有广场,有公园,平时没事可以去公园散散步听听曲子,生活也很滋润啊。”我说。
老奶奶抬起头朝我看了过来,说:“我儿子也是这样说的……”
听到老奶奶的这句话,我总觉得这个老奶奶是在故意占我便宜,可是老奶奶表情认真,我又不好说她什么,只好说道:“那你去城里了吗?”
“你是傻子吗?”老奶奶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我。
这就让我不乐意了,我说:“奶奶,你怎么好端端的骂人了?”
老奶奶说:“这不就是城里吗?你还问我有没有来城里?”
我被老奶奶这么一弄,顿时就没脾气了,也不想在和这个老奶奶说话了,于是开口说道:“老奶奶,你还是回去吧,我这里没有后悔药卖。”
老奶奶站起身来,说:“哎,你们城里人都是这样,无情冷漠没有一点人情味……”
看到老奶奶这沧桑的背影,我又有些后悔喊住了她,开口问道:“老奶奶,你在城里过的不愉快吗?”
“我本来就不想来城里面,我和我儿说,我要是进城了的话,我们家的狗呀鸡呀怎么办,谁来着照应?”老奶奶说。
我也觉得这老奶奶有些一根筋,儿子这么孝顺,还在意那些鸡狗干嘛?
只是老奶奶后面的一番话让我沉默了下来。
老奶奶说:“我儿子告诉我说鸡狗都可以带到城里面来养……”
我记得一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不明白老奶奶的来意的话,我这些年也就白活了。
我收回了脸上的笑容,认真的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高人,端来椅子让老奶奶坐下说,暗中开始查看着这老奶奶是什么来历。
老奶奶却是不坐,反倒是数落了我一番,说:“你们城里人都是这样假仁假义,一点都不真诚,帮人做事情还要先查探一下别人的底细。”
我大吃一惊,赶紧收回了所有的气息不敢再去查探这老奶奶的堤西路,而是问道:“老奶奶,你来城里过的不舒服吗?”
老奶奶听到我的这句话,说哭就哭了出来,真可谓是老泪纵横,说道:“我那畜生儿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点良心都没有,畜生儿子让我带狗带鸡到城里来,结果我把鸡狗都带来了后,他却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鸡狗都给吃了,连骨头都不吐……”
佩服,无比的佩服。
因为我知道老奶奶的这番话是在说那个鸡犬升天的故事,而他张开闭口一句畜生儿子,显然是在骂天帝。
当然,我不认为面前的这个老奶奶会是天帝的母亲,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我知道她应该是来暗示我一些什么东西的。
老奶奶说到这里,继续说道:“城里是有公园有广场,可是我进到城里之后,却要被逼着帮他做家务,洗衣服做饭,根本就没有时间出去。”
“那老奶奶你可以回乡下去啊。”我说。
老奶奶说道:“回乡下去?乡下的房子都被我那畜生儿子给卖掉了,我要是回去的话,一切都得重新开始,我不时也受到畜生儿子的折磨,我这一把老骨头哪里还折腾的起?”
一切都得重新开始,对话到这里,已经可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