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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清和千寻都没有发现门口的事。
顾连城抓住了商景阳的手,将他拉出来,又将门关上,道:“这个心结只有她们自己才能解决,我们是插不上手的,算了。千寻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她心里有数的。”
商景阳也是同意的,因此虽然很担心,但还是算了。
顾萌萌抓着顾连城的手问:“顾大人,千寻没事吧?”
“没事的,在跟姥姥聊天而已。”
……
千寻最终蹲了下去,颤抖的手放在了罗清的肩上,拥住了她。
千寻的举动,让罗清哭得更崩溃了。
女儿的双手温暖了她的心,她真的是立刻死都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千寻脸上的眼泪滴落在她的肩上,她哭着说:“我明明知道你要抛弃我,可是我却接受了这一切……晚上我偷偷地躲在被窝里哭,不是因为商暮雪,而是我知道我即将被你们抛弃……我不断地安慰自己,妈妈不会真的丢下我不管的,你是我的妈妈啊……我再不听话,你可以打我,骂我,怎么会真的不要我呢……我坐在游乐园的长椅上,看着你离去,一直在强颜欢笑,我在想妈妈真的只是去给我买冰淇淋了,她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那么多人从我身边跑过去,看着大家一家三口四口,快乐地在一起,我就骂自己笨蛋,妈妈怎么可能真的抛弃我呢?直到我再也看不见你的身影,我只能一个人躲在门口瑟瑟发抖的时候,我开始哭泣和后悔,为什么不紧紧地抱着你,求你不要抛下我……意识快没有掉的时候,我恨透了……恨透了那个叫罗清的女人……她生了我,却不要我了……是真的不要我了……我好想看见我从未见过面也不知道是谁的爸爸在半空中召唤我,他要我随他回家,我好开心……妈妈不要我了,还有爸爸呢……”
“我后来隐约觉得,那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那个故事一样,她点燃了火柴,看到了奶奶,奶奶带着她去了没有饥饿和寒冷的天堂,而我看到了从没见过的爸爸,他也要带我走……我就知道……那个地方大概也是叫天堂吧……我知道我快死了,死之前,也依然憎恨着那个抛弃了我的妈妈……”
听着千寻的诉说,罗清的心里也像是被刀子割过似的,很疼。
她后来回去找过,可这样的话,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吗?
在还在的心里,她就是抛弃了她,她恨她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现在……我原谅你了……不是因为我心宽,而是因为你在我心中不再那么重要,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在我十岁那年就死了……”
罗清僵住。
“不是每一个犯错的人都可以得到救赎的……你做错了,因此你要为你的错误而付出代价。虽然你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但那不是我可以认回你的理由。我原谅了你,但你也不再是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