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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二喜吓的一哆嗦,忙把人遣了出去。
瑶儿见慕容逊那张大怒之下的神情,不免有些惧怕,虽说慕容逊一直疼她,可瑶儿潜意识里,也是有些怕他的,知道惹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具体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她自己也不知道,故此,忙叫冬菜。
冬菜待要上前,给二喜拉了出去,冬菜急的不行:“二喜你拉着我做什么?太子殿下要是打我们小姐怎么办?”
二喜道:“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爷对小姐什么样儿啊,真要是舍得打,哪至于到现在,拿你们小姐都没辙啊,动瑶儿小姐一指头,都跟摘了爷的心似的,你就放心吧,爷跟小姐的事儿,咱们谁也掺和不上,躲远点儿准没错。”扯着她走了。
瑶儿一见屋里没人了,再看慕容湛看着自己的目光,更害怕了,他从来没这么看过自己,他的眼里仿佛有一把火,要把自己焚毁。
瑶儿下意识把包袱抱在身前,往后退了两步:“逊哥哥,你想做什么?”
“瑶儿,你刚的话可是真的?你不喜欢京城,不喜欢东宫,也不喜欢逊哥哥吗?那逊哥哥这么多年等的是什么?盼的又是什么?瑶儿你可知道,逊哥哥此生都不可能放过你了,哪怕你不愿意,逊哥哥也要把你留在身边儿。”
瑶儿怕极了,不停往后退,直到退到床边,发现再无退路,刚要跑,却给慕容逊按在床上,接着,便被他堵住了嘴,瑶儿瞪大眼睛看着他啃咬自己的唇,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但是很快她发现,慕容逊开始脱她的衣裳,他的唇也从自己嘴边落下,在她的脖颈上啃咬,仿佛咬破了,有些刺啦啦的痛感,而那灼热的温度,令瑶儿忍不住有些战栗,不,这不是她的逊哥哥,她的逊哥哥永远不会伤害她……
瑶儿开始挣扎,瑶儿在北胡待了两年,骑射功夫颇为纯熟,慕容逊虽武艺高强,可对方是他最爱的瑶儿,即便盛怒之下,也不舍得用手段,故此被瑶儿挣扎开去。
瑶儿跑到窗边儿,情急之下,伸出手露出腕子上的袖,弩,对着慕容逊:“逊哥哥,你,你别过……”
慕容逊本来稍冷静了一些,却忽见瑶儿拿袖,弩对着他,顿时心如刀绞:“瑶儿,你竟然要射杀逊哥哥吗?”
瑶儿的手臂有些不自觉的抖:“总之,你你,你别过来……”声音也颤抖的不成样子,她怕刚才逊哥哥的样子。
慕容逊却不听她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你真的别过来……”瑶儿的声音都带着哭声儿了。慕容逊仍然不理她,往前走,瑶儿情急之下,真的扣动机关,忽的嗖一声,弩,箭破空,穿透他的肩胛骨钉在后头的床柱子上,血迅速渗了出来,染红了他半截衣裳。
慕容逊愣愣看着她:“瑶儿,你真要射杀我,你竟然真的如此狠心。”
瑶儿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我,我不知道,不知道……”瑶儿蹲在地上,她也不知道自那弩,箭怎能射出去的,她没想过射杀逊哥哥。
看着脑袋埋在膝盖里不停颤抖的小身子,慕容逊的心比自己的肩膀更痛,想伸手抱住她,可自己的手刚碰到她,她就急忙往后缩,她竟然避自己如蛇蝎,而看见她凌乱的衣裳,跟脖颈间被自己咬出的伤口,慕容逊后悔的不行,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他这么疼的丫头,她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心上人,自己竟然像个畜生一样,想强了她。
想到慕容逊竟不知该如何面对瑶儿,转身踉踉跄跄的出去了,很快冬菜跟几个婆子进来,看冬菜见小姐的狼狈样子,吓的脸都白了:“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殿下?”
瑶儿愣了楞,看着自己的腕子发呆,想到刚才弩,箭穿过逊哥哥的肩膀,那些鲜红的血,瑶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该多疼啊,逊哥哥竟然一声不吭,就算逊哥哥有些反常,想咬自己,自己也不该拿弩,箭射他,他一定生气了,从此再也不理她了,那自己还在这里做什么。
想着,站起来,找了衣裳换上,叫冬菜收拾包袱,就要回武陵源,那些婆子呼啦啦跪了一地,直磕头,瑶儿叹了口气:“你们起来了吧,我不走了。”那些婆子才放心,收拾了干净出去守着了。
忽冬菜道:“小姐,您看这个羊皮卷上像是地图呢?”
瑶儿拿过来一看,被水浸过得羊皮卷,隐约显出下头的地图,孤城万仞,黄沙漫漫,不是西域又是何处。
瑶儿目光闪了闪:“冬菜你出去吧,我累了想睡了。”冬菜不敢违逆,收拾妥当,又服侍着瑶儿躺下才出去。
慕容逊正在书房发呆,肩膀已经包扎妥当,听见外头有脚步声,忙把袍子披上对二喜道:“此事不可传出去。”
二喜暗暗叹了口气,真不知太子爷跟瑶儿小姐怎么闹的,竟闹到如此地步,心里明白太子爷的意思,太子殿下千金贵体,此事若给外人知道,恐会给瑶儿小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外头的婆子进来。
慕容湛问:“瑶儿可睡下了?”
那婆子忙道:“冬菜姑娘伺候着小姐睡下了。”
慕容逊沉默良久,想问什么却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婆子下去了。自己愣愣的坐了一会儿,二喜道:“殿下,时辰不早该安歇了,明儿一早还得上朝呢。”
慕容逊却站起来往外走,过了廊间的小门,便是瑶儿住的小跨院,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方才进去。
冬菜刚要行礼,慕容逊挥挥手,进了里间,在床沿坐了下来,轻轻拢起床帐,就着旁边烛火的光亮,瞧了瞧她的脖颈,自己刚才失了理智,竟咬破了好几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打开,这丫头调皮,总喜欢到处跑,常会有伤,自己怕她留下疤,就请太医配了伤药,随身戴着,却不想竟有一天是自己伤了她。
慕容逊小心的帮她涂了药,就在床边坐着,一直坐到晨曦破窗而入,二喜提醒他该上朝了,才站了起来。
等他走了,瑶儿睁开眼,从包袱里翻出竹管,点着了里头的药捻子,对着外间屋吹了出去,拿帕子蒙上口鼻,把冬菜拖进来,塞进被子里,床帐都放下来,遮挡严实,自己穿上冬菜的衣裳,头发也梳成冬菜的大辫子,头巾裹住半边脸走了出去,学着冬菜的声音跟外头的婆子道:“小姐要吃桃子,让我去王记取,吩咐下,要多睡会儿不许人吵她。”外头的婆子应了一声,头都不敢抬。
瑶儿一路到了宫门,先远远的看了一圈,见赵鹏不再,估计是出去办差了,才算松了口气,瑶儿自信能瞒过别人,可赵鹏却绝无可能,赵鹏跟着慕容逊在武陵源待了好几年,跟自己熟的不能再熟了,要是赵鹏在宫门守着,自己根本不可能出的去,好在自己运气不差。
拿着冬菜的腰牌一晃,门口侍卫就让她出去了,瑶儿出了东宫直奔城门,这几年多有西域商人来大齐,虽商路未通,大齐人想去西域却并不难,只要搭上西域人的车,就可以去了。
到了城门,瑶儿想了想,现找了个开门的估衣铺子,买了两身旧衣裳,换下来,找估衣铺的伙计要了纸笔写了几个字,找了个荷包装在里头,给伙计几个钱,叫他过了晌午送到王记。
安置好,拍了拍怀里的藏宝图,直奔着城门去了,搭上一辆西域商人的车出了京。
慕容逊下了朝,来了一趟,听婆子说,冬菜一早去王记给瑶儿拿桃子了,倒是松了口气,这丫头的脾气倒是没变,一生气就想吃桃子,以前在武陵源想找她,就去桃林最大最甜的那几颗桃树,准能找着,想起瑶儿坐在桃树上吃桃子的样子,慕容逊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了她这个习惯,自己的东宫在冬天也会储存鲜桃,这丫头不找婆子要,却让冬菜去王记拿,定是还生自己的气呢,不过她没立刻就回武陵源,倒也算给自己面子了。
只要她不走就好,自己好好哄哄她,怎么也能哄好,想着昨儿晚上,她受了惊吓,多睡会儿也好,便也不吵她,自己回了书房,琢磨一会儿怎么哄瑶儿,想起瑶儿对西域的东西颇有兴趣,便叫来二喜,让他去外头个西域的歌舞班子进来,等瑶儿醒了给她跳西域的舞,或许她会喜欢。
眼瞅到了晌午,慕容逊问了几次,都说没动静,忽想起这丫头的性子,暗叫不好,快步往跨院里来了,直接推门进去,进了里屋,见帐幔低垂,透过纱幔,见里头的被褥间隆起个人形,慕容逊刚要松口气,拢起帐子,掀开被子,二喜惊呼一声:“怎么是冬菜。”
慕容逊脸色一变快步往外走,出东宫直奔王记而去,刚到王记的大门口,就见一个伙计打扮的小子手里拿着瑶儿的荷包,想都没想,一把夺了过来。那伙计一愣刚要叫嚷,已被赵鹏捂住嘴拖到一边儿。
小五听见信儿跑了出来,一见慕容逊,忙躬身:“小五给殿下请安,不知殿下来王记是……”
忽想起瑶儿在东宫,忙道:“莫非是瑶儿出了什么事?”
慕容逊脸色黯然,把荷包递给小五,小五打开一看,上头就写着几个字:“瑶儿闷了,出去溜达溜达,勿念。”
小五也不禁叹息,可着武陵源的孩子都算上,就瑶儿这丫头最不让人省心,这丫头太聪明,又天天跟在绿柳庄的大长老后头,学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本事,性子跳脱是个闲不住的,这两年让嫂子捐在跟前,还说消停了,这一眼看不住,又跑了。
不过,这丫头每次跑出去都是因为惹了事儿,这次莫非又闯了祸不成,见太子殿下一副呆愣愣的神情,想起这些话不好在街上问,便道:“外头冷呢,殿下里头坐吧。”
慕容逊点点头,跟着小五进去,在炕上坐了,小五才道:“敢问殿下,可是瑶儿在东宫闯了祸?
慕容逊摇摇头,昨儿晚上的事儿,他是绝不会让别人知道的,更何况,阮小五是瑶儿的叔叔,武陵源的人最是护犊子,若知道自己昨儿对瑶儿做的事儿,传到先生耳朵里,自己想娶瑶儿就更难了。
饶是小五管着王记这么大的买卖,也猜不透慕容逊的心思,太子也跟皇上的性子一模一样,太冷清,不过,太子比皇上好一些,至少对瑶儿不一样,武陵源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对瑶儿有多疼爱,虎子跟桂花糕这俩亲哥哥都得靠后。
也因此,每次瑶儿进京不是在慈宁宫陪太后,就是住在东宫,小五他们都知道,太子殿下对瑶儿的心思,但这件事最后如何,谁也不敢说,所以,只能看着,前两天杏果儿还问自己,这档子事儿呢,说礼部尚书府的夫人跟她扫听瑶儿的事儿,听话音儿是有意结亲,还让自己数落了一顿。
礼部尚书府的两位公子虽说人品相貌都不差,家世也过得去,可房里早有了伺候丫头,就这一样儿,想娶瑶儿,做梦吧,瑶儿是武陵源的宝贝,就算一辈子不嫁,也绝不会沦落到跟别的女人抢丈夫的地步。这一点太子殿下倒是很明白,只不过瑶儿这次回去哪儿呢?
想了想,开口道:“莫不是又去了北胡?”
慕容逊摇头:“这都十一月了,小年前后,常生舅舅便会回武陵源,瑶儿断然不会这时候去北胡的。”
小五点点头:“碧兰跟陆超今年过年也会回来,瑶儿自然也不会去百越了,莫不是,去普普惠寺找慧明禅师去了?”
自从十年前普惠寺被皇上赐名天下第一寺,净远老和尚终于的满意了,收拾收拾拖个钵出去化缘去了,这一走就是十年,把一摊子事都扔给了慧明。慧明如今早已是得道高僧,佛法精深。
瑶儿常去普惠寺找慧明禅师,不是为了佛法,而是为了普惠寺后头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材,有时候在普惠寺一待就是一个月,家里急的到处找,这丫头倒好,缩在慧明禅师的药庐里,鼓捣药丸子。小五送着慕容逊出了王记,忙写了封信叫人送去武陵源。
碧青接着小五信儿的时候,跟大郎道:“你这个闺女,实在是个疯丫头,一个女孩子满世界的乱跑,看赶明儿谁肯要她。”
大郎不爱听了,瑶儿可是他的心肝宝贝闺女:“没人要正好,俺养闺女一辈子。”
碧青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你倒是想呢,也得你闺女愿意才行啊,我瞧这丫头跟太子那意思,恐怕在家待不了几年了。”
大郎一听就急了:“瑶儿才十四,早着呢。”
碧青想起旧年间的事,不禁凑近他道:“我怎么记得我十四的时候,就有个不要脸色狼对我又亲又摸的呢,要不是我极力反对,早让那个不不要脸的色狼吃干抹净了。”
大郎老脸一红:“咱,咱们那时都成亲了,跟瑶儿不一样,反正,瑶儿不行,绝对不行.”
碧青愕然,莫非男人都是双面标准,对媳妇儿一样,对闺女又是一个样儿,大郎生怕碧青又倒前账,忙道:“闺女都没了,你怎一点儿都不担心,万一碰上歹人怎么办?”
碧青道:“担什么心,这丫头就是个祸害,她不祸害别人就念佛了,歹人撞到这丫头手里,是没做好梦。”
大郎道:“可她究竟去哪儿了?”
碧青:“这两年她有事没事儿就往普惠寺跑,缠着慧明问东问西,就是因为慧明曾经跟着净远大师去过西域,又找了许多西域的书籍,你说这丫头能去哪儿?”
大郎愕然:“你是说瑶儿跑去西域了?”
碧青点点头:“八成是,算着下个月就是龟兹国的乞寒节,这丫头最爱热闹,定是去了龟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