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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时破的问题罢了,将这个选择的时机交给了李贞来做决断。
十日,嘿,妈的,算上出征大军的行军度,再过三天,最多五天,齐州的战事就要起了,战事一起,朝中必然会乱上一阵的,某些人只怕就会坐不住了,娘的,只要有人敢动手,老爷子那头一准是准备好了大棒子,就等着揍人了,哈,十日?嘿,狗屁!李贞早就猜出老爷子的大体计划,哪会将所谓的十日期限放在眼中,当然,要想破坏老爷子的计划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痛下重手,三日内就将此案侦破,如此一来,各方就不得不提前动,仓促之余,也就有空子可钻了,只不过其中关碍甚多,李贞一时间尚未能下定最后的决心,此时见李恪试探自己,不觉心中一动,不答反问道:“三哥以为够否?”
“呵呵,哥哥左右是个无事人,够也好,不够也罢,其实也无甚区别,八弟以为够便够,若是不够,那也就罢了。”李恪显然没想到李贞会如此作答,愣了一下,这才笑呵呵地回了一句,一副听凭李贞做主的架势。
妈的,这个老狐狸!面对着李恪这等几近于无赖的答法,李贞不由地在心里头暗骂了一句,只不过在如今的形势下,跟老三联手对于李贞来说却也是个可以接受的选择,至少在将水搅得更浑一些,却也无不利之处,李贞自是不会拒绝,不过嘛,李贞也不想这么快便跟李恪结盟,毕竟内里还有许多事要理顺,此事也不是说定便能定得下来的,没通盘考虑过之前,李贞也不会轻易作出决断,面对着李恪期颐的笑脸,李贞哈哈一笑道:“三哥说笑了,小弟并非诸葛亮,哪有那等能掐会算的本事,只是父皇既然已下了严诏,该尽力之所,小弟自不会推辞的,这一条还请三哥放心。”
李贞虽没明说要跟李恪结盟,可话里却隐隐约约透露出了这等意思,虽说不怎么令李恪满意,不过嘛,有些事也着实不能抬到桌面上来说的,能得李贞这等隐晦的说法,李恪也勉强能接受了,眼瞅着再谈下去也谈不出个结果来,李恪也不打算继续这场无甚意义的踏青之旅,哈哈一笑,抬头看了看依旧是阴雨绵绵的天空,对李贞拱了拱手道:“八弟,这雨又大了些,哎,哥哥险些忘了八弟大病未愈,生生拉着八弟踏青,罪过,罪过!”
切,娘的,难为你小子这时节还能想起这一条,妈的,头前为何不说来着?李贞心里头鄙视了一把李恪,脸上却满是无所谓的笑意地道:“长有令不敢不从,小弟这可是拼死陪三哥来着。”
李贞这话里还是有着话,李恪自是听得懂,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大笑了起来道:“好,好你个八弟,还真是有你的,天色不早了,回见罢。”话音一落,对着李贞拱了拱手,拨转马头领着手下一帮子亲卫纵马回城而去,李贞看着李恪远去的背影,沉默了半晌,也不开口,只是挥了下手,示意众亲卫跟上,一领座下战马,也径直往自家王府奔去……
“殿下所言有理,某以为吴王殿下此举确有诚意,其目的与殿下大体类似,都是为了自保罢了,这一条是确定无疑的,倒是房仆射那头只怕有蹊跷,未必能如了殿下之心愿。”越王府的书房内,静静地听完了李贞的陈述之后,纳隆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唔,这一条本王也曾想过,父皇之所以让房玄龄插上一手,自然会有所安排。”李贞点了点头道:“十日破案说起来紧,其实并不然,父皇心中想必是有数的,若想打破坚冰,也只有雷厉风行,强迫老大提前出手,如此一来才有可能将事情闹大,只是……,只是这个房老儿却不是那么好打的。”
“殿下此言差矣。”莫离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笑着说道:“何须真的去破案,放出案子已破的风声便足矣,某料定太子那头早已有了异动之举,就算殿下不动,以太子那等性子,又何曾能忍得下来,最快三日,最迟五日,太子必动!”
嗯?李贞闻言一愣,说实话,李贞一直考虑的是如何应对老爷子那一头,还真没想到李承乾那儿会出不会出岔子,此时听莫离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了然,皱着眉头好生想了想,霍然站了起来,满脸子坚毅地道:“传令下去,即日起‘旭日’进入紧急战备,密切监视东宫、侯君集等人的行踪,一有消息即刻回报,另,传本王令,京畿处即刻出动,在市井间散布消息,就称纥干承基已然开了口,供出幕后主使就是太子,王府亲卫从即日起停止一切休假,所有人员未得令不得外出,时刻准备应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提李贞这头下达了总动员令,太子所在的东宫里此刻也是一派的风雨将至前的慌乱,自打太子因走神撞到了太极殿上的柱子之后,始终未醒,不单一起子太医们忙得满头大汗,便是太子一系的亲信全都聚集在了东宫等候着消息,人人心中都是一片的迷茫,却也无人在此时交谈,人人都面色寂寥地等在显德殿中,即便是一向沉稳过人的侯君集此际也显得极为紧张,连坐都坐不住了,不时地在大殿上来回地走动着。
“肖医正,太子殿下可曾安好?”一见到从太子卧房里走将出来的太医院医政肖抿,侯君集立刻迎了上去,紧赶着追问道。
肖抿虽说只是个医官,并无上朝的资格,可身为太医,消息却还是灵通的,自是明白太子为何会晕倒,也明白太子其实并没受什么伤,只是他却不敢明说,只能是在太子身边瞎忙乎了半晌,好歹算是将太子从“昏迷”中救醒了过来,期间所消耗的精力只怕比看十个正常的病人还要累上不老少的,此时听侯君集见问,忙躬了下身子道:“回公爷的话,太子殿下是醒了,只是精神不太好,尚需将养些时日方可彻底复原,下官已经开过了药方,照方子服上几帖,理应无事。”
“侯公爷,殿下宣您觐见。”正当侯君集刚想着详细盘问一下之际,一名小宦官从卧房里走了出来,躬着身子对侯君集说了一句。
“哦,那就好。”一听太子“没事”了,侯君集恍若大松了口气一般,也就不再为难肖抿,应付一般地挥了下手,示意肖抿退下,自个儿大步走进了太子的卧房内。
太子本就是好奢侈之辈,卧房自然是美奂美仑,样样摆设都是精品,无论是家什还是墙上挂着的名画无不如此,任意一样拿将出去,都足以引起市面上的轰动,可侯君集此时却根本无心去鉴赏,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太子的榻前,满脸子关切之色地开口道:“殿下,您可算是醒了,老臣,老臣……”侯君集激动得老泪纵横,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太子头上敷着包裹了冰块的棉巾,满脸子虚弱的样子,一见到侯君集到了,无力地挥动了下手道:“尔等都退下。”一起子在卧房中服侍着的宫女,太监们忙应答了一声,各自退出了房门。
待得下人们都退出之后,原本一副病怏怏模样的李承乾突地挺直了身子,跳下了床来,一头跪倒在侯君集的面前,语气焦急地道:“侯公,救救本宫!”
李承乾这突如其来的一手全然出乎侯君集的意料之外,一时间傻了眼,愣愣地站在那儿,连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