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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千羽心头一颤,墨千云这句话真的是诛心之言。
是的,自己有能力去守护他,至少能够守护他走完最后这一程,可是自己却没有在他的身边。
父皇……
墨千羽的眼中终于是泛起了泪光,眼泪缓缓的从眼中淌出来,他闭紧了眼睛,不想让人看到他无声的哭泣。
这么久了,这份压抑的痛苦终于随着眼泪释放了出来。
以云鸢的灵识,自然能听到墨千羽和墨千云的对话,可正因为听到了,她的心里也同样的揪心。
墨千羽之所以会离开离京去夷越,都是因为自己啊!他每一次的离开,都是因为自己。
原本他是可以守在父亲的身边,可却追随着她离开,还差点将命丢了,此刻,云鸢有多心疼墨千羽,就有多恨自己。
“千羽……我能拿什么来安慰你?我能拿什么来抚平你心中的痛?我又能拿什么来报答你对我的爱?”云鸢在心中默念着,鼻子一酸,眼中也泛起了泪意,她立即低下头,悄悄的将眼角的泪光拭去。
跪在墨千羽身后的墨千惠,一边用绢子拭擦着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一边打量着墨千羽的背影。
墨千羽的“傻病”突然好了,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不再是傻子的墨千羽更加丰神俊朗,也成熟了许多,更加的让人着迷。
以墨千羽的灵识,自然能够察觉到墨千惠在悄悄打量自己,不过,他根本就没有去在意,墨千惠这个“妹妹”,在温泉山庄之后,便在他心里渐渐的消失了。
“千惠……”墨潜梵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她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墨千羽,连跪在旁边的他都看不下去了,哪儿有大姑娘这样去打量一个男人的?
更何况,这个男人认真算起来,还是她的堂兄。
墨千惠没有应墨潜梵,这是瞪眼看了墨潜梵一眼,眼神中还带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墨潜梵收到了妹妹的警告只得闭上了嘴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哎……”
过了好一会儿,墨千惠这才对墨潜梵说道,“陛下突然驾崩,羽哥哥肯定难受的紧,今晚我想通宵在这儿为陛下守灵,哥哥,一会儿我便不随你回去了。”
这话,自然是说给墨千羽听的,墨潜梵诧异的看向墨千惠,二更天之后,他们这些宗亲便可以回府了,皇子和公主还有皇妃才会彻夜守灵,墨千惠哪儿有资格彻夜守灵?
“千惠,这不合规矩!”墨潜梵想都没想便开口说道,“你还是随我一起回去吧。”
“哥哥,难道我想为陛下守灵也错了吗?”墨千惠又瞪了墨潜梵一眼,“平日里陛下对我宠爱有加,连我的名字都是陛下所赐,我难道不该为陛下守灵吗?”
这一席话,说得墨潜梵哑口无言。
的确,墨千惠的名字是仓昊帝亲口所赐,依的是皇子公主的行辈,彰显的是礼亲王府的尊贵,墨千惠一定要在这里为仓昊帝通宵守灵也不是不可以,而他更不能说什么。
“千惠啊……”墨潜梵有些焦急的看了墨千惠一眼,“你不要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