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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情,包括自己跟随他一起做的那些事。如此一来,自己也就会被抓进去,这一辈子的英明也就算完了,昔日的荣华富贵和耀眼头衔,还有人前马后的前呼后拥,都付诸东流,在家人面前,在朋友面前,在同事面前,在孩子面前,在同学面前,自己将有何脸面……
他又想到,说不定此刻,潘唔能已经将自己招出,说不定此刻检察院的人已经在到处找自己,说不定自己的家明天或者后天,就会被搜查抄家……
不,我不能沦落为阶下囚,我是局长,我是人上人,我是国家干部,我是人人尊敬的局长……局长心里一遍遍狂喊着,大脑一阵阵剧烈地冲1动着,盯着无垠的夜空……
我要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谁也不知道我的过去的地方去,那样,我依然体面而尊贵地存在,依然能得到大家的尊敬,我永远要做人上人,我不能做阶下囚,那是只有垃圾才做的……我要去,我要到那个地方去,去做永远的人上人……局长心里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局长的眼睛里迸发出炽热和希望的光芒,直接爬到这处于19层阳台的栏杆上,伸开双臂,向着沉沉的无边的黑暗,毫不犹豫地飞了出去,边口中念念有词:“我心飞扬,给我希望的翅膀,我要飞翔去远方……”
室内,宋佳无力地躺在那里,脑子仍处于混沌状态,对于局长的飞行壮举浑然不知,直到楼下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一大早,老郑和于琴坐在办公室里,两人相对无言。
于琴拿着手里的报纸,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对老郑说:“真相大白了,潘唔能完蛋了,看看这抓捕的过程,从兴州追到海州,还是在群众的协助下抓住的,真是的,警1察好窝囊啊,还得有群众协助才能抓住……还有,潘唔能手里还有手枪呢,这兔崽子,真有一手……就是不知道到这群众是哪里的群众,这么大胆,敢抓持枪的潘唔能……”
出于对张伟的安全需要,考虑到张伟的突然不辞而别,还有出于警方的面子,梁市长和司徒浪子对新闻媒体没有透漏张伟抓捕潘唔能的详细细节,只笼统说了一句:在群众的协助下。
“你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你说谁有这工夫去抓潘唔能?”老郑朝于琴翻了一个白眼:“这年头,你以为还真有见义勇为的人?”
“不管是谁,反正不是你,就你这胆子?嘿嘿……空长了个男人的壳……”于琴讥笑老郑:“见义勇为的人这年头当然是有的,毕竟还是有很多傻瓜的嘛,反正,我是绝对不见义勇为的,凭什么啊,这抓坏人本来就是警1察的事情,国家养着他们,不就是让他们干这个的吗,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
“哎——不能这么说了现在不是国家养他们,换个时髦的说法,是我们纳税人在养他们,他们为市民fuwu,是应该的,我们纳税人就是他们的父母衣食来源,他们理应为我们fuwu……”老郑看着于琴:“你知道是谁抓住了潘唔能吗?”
“谁?”于琴看着老郑。
“据我从公0安内部得到的消息,是张伟,张伟抓住了潘唔能!”老郑说。
于琴吃了一惊:“他!?这家伙真的很不怕死啊,干抓持枪的潘唔能,说说具体情况……”
“抓潘唔能是省公0安厅一个副厅长来的,带了省里的人,市里配合,原定是晚上12点去那别墅抓捕,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竟然被潘唔能事先觉察了,他家里有暗道,直通江边,这家伙从暗道跑了……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张伟竟然潜入了他家,恰好在潘唔能跑之后赶到,也从暗道追了出去,在瓢泼大雨中一直追到海州,追到东钱湖的别墅里,在抓潘唔能的时候,潘唔能开枪打中了他的肩膀,他呢,竟然一个飞刀刺中了潘唔能的手掌,穿透了……然后,就把潘唔能的枪给缴了,把潘唔能俘虏了……”老郑说。
“哦……这人真的是有一手,潘唔能有枪竟然还斗不过他,实在是可怕!”于琴看着老郑:“还有,张伟做事情神出鬼没啊,这些日子,他突然来到兴州,我就觉得他要干点事,他一定是带着目的来的,果不其然……他是如何跟踪发现潘唔能的呢?又是如何潜入潘唔能的住宅的呢?潘唔能那房子是有报警器的……”
“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我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如此有脑子,竟然学会了侦察与反侦察,”老郑擦擦额头的汗:“原来前段时间他一直在搞暗战……”
“他现在在哪里?伤好了吗?要是没好,我们最好去医院探视一下,多搞好关系!”于琴说。
老郑摇摇头:“别费那心思了,他是在海州住院的,我打听了,伤好之后,突然就悄悄走了,到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司徒浪子局长专门带人到海州医院去接他回来举办庆功宴,扑了一个空……”
说完这话,老郑显得很是心神不定。
“他这次来兴州杀气腾腾,显然是来复仇的,为陈瑶复仇,为他妹妹复仇,为他自己复仇,”于琴看看老郑:“潘唔能完蛋了,他会不会就此罢休?如果不罢休,他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我——”老郑惊慌地叫了一声:“王军、四秃子、潘唔能都完蛋了,他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我,他悄悄走了,不参加公0安局的庆功宴,一定是又潜伏回兴州了,说不定,在某一个角落里正在策划对我的行动……”
老郑的脸色微微一变。
“也不一定,或许他还要去找王英算账呢,那王英欺负陈瑶也很厉害的!”于琴说。
“你懂个吊啊,老潘进去了,王英肯定也得进去,两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王英说不定这会早就被软禁了,市区自由了,去省城了……”老郑说:“张伟这个兔崽子突然消失,我怀疑有可能是对着我来的!”
“活该,谁让你落井下石,通风报信,助纣为虐,差点把王炎和陈瑶还有张伟整死,他找你算账,也是你的报应,”于琴有些幸灾乐祸:“他这一消失,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哪里突然出现呢?你就等着倒霉吧!”
“日你娘,老子出了事,对你有什么好处?”老郑骂于琴:“你这个扫笔,净诅咒我出事!”
“什么啊,我哪里诅咒了,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找谁去?”于琴说。
老郑不再做声,在那里沉思着琢磨,一会突然站起来,拿了包就往外走。
“哎——你干嘛去?”于琴喊住老郑。
“我去梁市长那边看看,谈谈口风,”老郑对于琴说:“我检举潘唔能,也是有功人员,我先给梁市长放放口风,说我跟潘唔能犯过一些小错误,看梁市长咋说,梁市长以前曾经给我保证过,说我只要认真积极检举,会对一些过错既往不咎的……”
“哦……你是在对付张伟暗中可能的发难?”于琴说。
“不,是对付这个兔崽子明里可能的发难,明里的就找白道,”老郑说:“暗里的,我安排波哥那边有所准备,王军和四秃子一倒,波哥的人马现在在兴州可是说是正牌老大了……对付小兔崽子,我想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