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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蓉年纪不小,与鲁安侯府的亲事既是定下来,很快过了定礼,算了上好的吉日在五月,余者只剩备嫁的事了。
凌氏与赵勇不管心里如何想,嫁妆上也不会亏待她,当初给赵长卿多少,如今给赵蓉多少。
其实凌氏还犹豫着与丈夫商量,“阿蓉毕竟是嫁侯府去,要不要嫁妆上多添些个?”
赵勇没好气,“我没叫她嫁侯府,是她自己乐意,添什么添,底下还有长宇长喜长安他们,鲁安侯府也知道咱家不是富户,就按长卿时的例来办。”
凌氏没敢再说什么,到底私下多拿了五百两给赵蓉压箱底,赵蓉道,“母亲不如托人给我置办个小宅子,以后租出去什么的,也有个脂粉钱。”
凌氏想了想,“这也好。”
帝都居,大不易,宅子什么的也较边城贵的多,地段不是太好的地方,三进宅院也要七百两。
凌氏遂又添了二百两,买了处小宅子,还怕赵长卿多心,与赵长卿解释,“若除了陪嫁没个宅院,实在显着光秃秃的,面儿上也不大好看。
这是给阿蓉的压箱底钱置办的。”
赵长卿笑,“有个宅子收租子也不错,母亲放心,我不会多想这个的。”
赵长卿向来宽厚,何况自己不缺银子使,自不会计较这一处小小宅子的事。
凌氏就猜到赵长卿不会计较,其实私心还挺盼着赵长卿出一份子的,当初长子成亲,赵长卿除了给赵长宁一座三进宅院,这是明面儿上的,余者凌氏虽不甚清楚,也知道长女私下给了他们小两口不少东西,长媳在老家虽未见过赵长卿,也欢喜的一口一个“大姐姐”
,时常将赵长卿这个大姑子挂在嘴上,亲热的了不得。
赵长卿真不是个小气的人,偏生到赵蓉这里,半点表示都无。
赵家初到帝都,开销也大,凌氏想让赵长卿拿出点来,可此事除非赵长卿主动表示,不然凌氏是断不能开口要长女为次女以备嫁妆的,说出去丢不起这脸,丈夫跟老太太那里也不能交待。
赵长卿笑,“母亲要是买宅子,不如就多留意些,银子在手里也生不了银子,哪怕置下处小宅子,也能收租子。
以后长喜成亲,样样都是现成的。”
凌氏叹,“这还早呢,眼前就是阿蓉的事。
要我说,还不如嫁阿腾,知根知底不说,也门当户对。
如今这样,给多了不合适,咱家家境在这儿摆着,何况都是姐妹,你是长女,万没有越过你的道理。
这要是少了,我又担心鲁安侯府心里有想头儿。
这嫁妆啊,可是女人的底气。
想当初我嫁给你爹的时候,我那可是一整套老榆木的家俱!”
如今凭赵家的家境看来,老榆木的家俱不算啥,但,当初赵家还没发达的时候,那已是了不得的陪嫁了!
赵长卿顺着凌氏的话道,“如今四邻八亲的,谁不说母亲眼光好呢。”
凌氏眉眼得意,笑眯眯的假假谦道,“你爹就是个寻常人,肯下力气,当差用心。
做父母的盼什么,就盼着你们顺顺当当的。”
说到这个,凌氏想到了桩要紧事,与长女道,“前两天有人跟我提了一门亲事。”
赵长卿无甚兴致,道,“还是放放再说吧。”
“我也没应,很不错的人家,你听一听又怎么了。”
凌氏道,“是理藩院掌院大人家的公子,年纪跟你差不离,比你年长一岁,前年元配难产过逝,膝下一儿一女,都是元配所出,屋里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人。
这刚出了妻孝,想寻个主持中馈的继室,你要愿意,见一见面是无妨的。”
赵长卿道,“还是算了。”
“这不急,你想想再说。
你还年轻,又是个要强的脾气,这女人哪,哪里有一辈子就顺顺遂遂的。
孩子的事儿啊,急也急不来,都是看天意。
话说回来,你看宁安侯夫人,那是太后娘娘嫡亲的大姨母,庶子养在她膝下,不跟自己亲生的一样么。”
凌氏低声传授赵长卿经验,“关键是夫妻两个和睦不和睦,再拿宁安侯说,听说宁安侯屋里除了宁安侯夫人再没别人,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好?做人哪,不能一味的要强,得学会变通。
只要笼住男人的心,家就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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