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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最新的头条,在网路、电子杂志和电视上反复滚动播出。
许多本来在帝国新来的执政官和抵抗力量之间摇摆不定的苏兰托旧贵族们这次彻底感到了巨大的、不可逆转的震动。
在龙骑机兵队以雷霆之势把自由市轰成了渣渣的时候,他们在观望;在龙骑机兵队以剿灭海盗为名把小股的分散的抵抗力量一一绞杀时,他们在观望;在新执政官朱理亲王摆出要在苏芳长期驻守的姿态时,他们仍在观望。
可是现在,许多人坐不住了。
执政官官邸的新闻发布官还特别提到,帝*已经掌握了进出曲元的新航道,并会在适当的地点设立空间折叠通道,通道设立完成之后,在苏芳的驻军可以在一日内到达曲元境内任何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星球。
这就等于说,帝*收复曲元,只是迟早的事了。
之前,龙骑机兵队到处逮着海盗打的时候,大家都明白他们这么用大炮轰杀蚊子,看着耀武扬威其实是有苦说不出。不是他们不想去打曲元,而是因为之前曲元的驻军和前几任执政官太窝囊了,他们设立的政府一直都没有得到曲元土王的支持,因此行政效率极为低下。
此外,情报工作从一开始就是个烂摊子,在曲元的几个重要战略星球被叛军占领之后,帝*这边才发现好多“自己人”原来拿着双份薪水呢,是人家的自己人,真正的几个自己人被当成叛徒公开处决,政府公务员们一个个战战兢兢,但也没多少能有好下场。
这些都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原先的星域航路也被彻底破坏了。
之前的星域图根本不敢再用了,谁知道人家在哪儿埋伏了对舰用导弹呢?
就算是帝国最引以为豪的龙翼战舰,遇上对舰导弹的埋伏就算不灰飞烟灭也九死一生。
现在,帝*显然是开辟了新的航路,才能在两周内奔袭成功,之后又要设立空间折叠通道,看来,曲元的叛军好日子快到头了。
不少人觉得,他们现在真的必须在抵抗军和帝国的力量中选择一个了。
这时,耳目灵通的人士立刻想起,昨夜,特乐宾女公爵在春宴之后适时地“生病”了,而她抱病的时机,恰好是在和负责这次围剿抵抗军的庞倍·蒙巴顿将军交谈之后,那么……
女公爵至今还是未婚呢,而蒙巴顿将军,也单身。
假如女公爵退而求其次,不选执政官,而是和蒙巴顿将军联姻呢?
于是,不少人以探病之名求见女公爵。
特乐宾女公爵香闺的会客室更像一个绅士俱乐部,全是棕色的皮质座椅,陈旧的皮革有种类似上了蜡的光泽,座椅正中围着一张椭圆形大木桌,桌上洒落着骰子、筹码和纸牌,在座者人手一支雪茄,特乐宾女公爵穿着一身乌黑的塔夫绸高领长袍,和袍子一样乌黑的长发盘成一个高髻束在脑后,她身上没有任何首饰,只除了左胸那枚朴素到近乎寒酸的银质勋章,她素手夹着雪茄,紫灰色的烟圈从红唇中袅袅升起,另一只手捏着几只筹码,轻轻敲在乌木桌上,眼睛看着桌子正中的三张纸牌。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彻底投靠帝国?中断给抵抗军的暗中支持?”
“哼,你以为他们收拾掉叛军,接下来该轮到谁了?”
“雷安和他的手下在这次围剿中还活着么?谁有确切的消息么?索尔?莱特?布莱恩?谁活着?”
“我们还不能确定被剿灭的是不是雷安他们控制的地方。”
“我听说他和莱特分歧越来越大了。”
“我们没准可以争取一下莱特……”
女公爵像是听不到这些人的议论,她专心看着桌上的牌面,小心将自己的底牌打开。
一个年纪和女公爵相仿的青年问她,“梅梅,你有什么看法么?”他坐在她对面,虽然二十六七岁年纪,但是脸上几乎没有须根,白嫩得和少年一样,脸色很苍白,像是终年不见太阳。
特乐宾女公爵终于开口了,“我和雷安嘛……我不希望他活着,估计他听到我的死讯也会欣喜若狂,不过呢,他现在继续活着对我好处大一些,还有——”
她叼起雪茄狠狠吸了一口,手中的纸牌牌面向下扣在桌面上,双手把自己面前的筹码哗啦一下全推出去,“要玩就玩大一点!”
她重新将雪茄夹起指间,吐口烟,微笑,“开牌吧!”说完,她率先掀开了自己的底牌。
牌面掀开的那一刻,就算众人再忧心忡忡,也还是向她的底牌看了一眼——
这一看,众人皆是大惊,“royalflush!”
特乐宾女公爵的底牌,是一张红桃a和一张红桃king,和三张公牌,红桃q,j,10正好组成一套俗称大皇袍的同花顺。
“梅梅,你的运气真好!”刚才问她话的青年笑了,“你知道开出royalflush的几率是多大么?”
特乐宾女公爵把两张底牌拿起来,轻笑一声,“运气?运气很重要,可是自己创造出的机会也很重要啊!”她微笑着,将手中的雪茄烟头点在红桃国王的王冠上,灼热的烟头顿时将纸牌烧穿了一个洞。
她扔下仍冒着黑烟的纸牌,一双绿眸闪动着捕食者眼中才有的光芒,将围在牌桌周围的众人挨个审视一遍,“各位,相信你们和我一样,想要的并不是歌舞升平,不是国泰民安,而是建功立业的机会,眼下,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
她的红唇翘起,把那张烫黑了的红桃国王拈在手里,食指从纸牌上的黑洞里伸出,手腕轻晃,纸牌在她指间快速转了几个圈,“可我们身在苏芳,除了叮叮当当的金币,我们手无寸铁,我们不敢购买武器,不敢有私人武装,我们甚至不敢离开苏芳,和手握龙骑机兵队的亲王殿下比起来,力量悬殊得就像一头狐狸和一头恶龙。”
纸牌又在她指尖转了几个圈,她的绿眸眯起来,笑得十分开心,“狐狸没有坚硬的鳞与爪,更不会喷火,它要怎么打败恶龙呢?别说恶龙了,连熊和豹子它也无能为力啊!”
她将另一张底牌,红心上熏黑了的红桃a拈起来,轻轻吹了口气,“能和恶龙对抗的,只能是另一条恶龙。”她话音一落,在座的几个人脸上依次出现震惊、了然、激动的神情。
“让我们帮他一把,斩断束在这条恶龙脖子上的锁链,将他释放出来吧!”她笑着,右手打个响指,手指向空中一抓,手中出现另一张红桃国王,她把牌放在桌面上,指尖摩挲了一下国王怀中抱的竖琴。
“梅梅,你出千!”那个面色苍白的青年指责她。
“是啊,我早说过,机会是要自己创造的。”梅瑞尔·特乐宾女公爵叼着雪茄,对他嫣然一笑,“还有,这不是出千,这叫变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