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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郁墨夜汗。
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她跟他同一辆马车,她也是突然发现自己月事来了,当时还弄脏了马车上的一个软垫,她自己的袍子也脏了。
她临时让车子停下来,借口自己要小解。
然后下车将衣袍换了,回来说,是被荆棘勾破了衣衫,所以换了。
应该那时他发现的吧?
可能看到了她的衣袍,也可能是看到了软垫。
只是,既然知道她是女人,第一反应不应该就是月事来了吗?
竟然会以为是自己太过粗暴,她也真是无语了。
“什么笑话?”她问向青莲。
青莲想起还有些忍俊不禁。
“王爷记得皇上、王爷,还有奴婢三人在忘返镇医馆同时遇见的那件事吗?”
“嗯。”郁墨夜点点头。
“当时,王公公感染风寒,我们三人都说是来医馆给王公公抓药的。”
王德一颗心还在澎湃中徜徉,听到这句话,差点就准备说,若早知道侍寝之人搞了乌龙,他又怎么可能会病倒?
偷睨了一眼青莲,心里真是忍不住的高兴。
青莲还在跟郁墨夜说话。
“其实,只有奴婢一人说的是真话,奴婢去医馆是给王公公抓药,皇上跟王爷,不是。”
郁墨夜怔了怔。
她不是给王德抓的,她知道青莲知道。
当时跟郁临渊生气,她将药扔了,青莲捡回来了,还给她煎好了,端给她。
青莲知道是治头痛的药。
只是不知道她是给他抓的。
可是,他也不是吗?
“王公公能不能坐下来?你这样站着,青莲压力很大,作为下人,青莲是不是也要站起来呢?”青莲蹙眉看向王德。
王德回过神,“哦哦,一激动就忘了。”
讪讪笑着,坐了下来。
青莲继续。
“奴婢记得王爷当时抓的是治头痛的药,王爷是给皇上抓的吧?”
郁墨夜一怔。
青莲也不需要她回答,接着道:“而皇上抓的是止血药,给王爷抓的。”
郁墨夜震惊。
大概是想起了当时情景,青莲又忍不住笑了。
“我们三人同时出现在医馆,皇上以为王爷是给自己抓止血药的,所以出了医馆的门就将自己的那包药丢了,王爷不知真相,以为皇上真的开的是王公公的风寒药,说不能浪费,又捡起来了,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给女人抓药,且还是抓那种药的事情,这辈子都没做过,怕被我们识破,脸上挂不住,所以就生气了,直接将药包打落在地。”
“奴婢也是从散落的药材看出是止血药,且还看到了大夫开的方子……”
说到这里青莲又再次顿了片刻,才甚是不好意思地继续道:“上面写着,写着......房.事过激,导致女方大出血。”
青莲话音才落,当即有一人“噗”的一声笑喷了。
是樊篱。
见三人都看向自己,他意识到自己有些过,连忙掩了口,“咳咳”了两声,强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
却还是忍不住扶额低头暗笑了起来。
原来某人还有这么好笑的一茬儿啊。
其实郁墨夜听完,嘴角也是禁不住痉.挛了。
这男人真是……
拿眼睨了睨郁墨夜的反应,青莲低低一叹:“其实,也真是难为皇上了。”
“他可是天子,是帝王,何曾做过这种事,他也不好意思问,也不好意思说,就自以为是这样了,担心王爷,便自己亲自跑去医馆抓药,所以才闹出这般事情来。后来,还是奴婢非常委婉地提醒他,王爷是来月事,而不是别的,此事才作罢。”
郁墨夜抬眼,见坐于对面的樊篱还在低头扶额,忍俊不禁的样子,她亦是唇角一勾,微微笑了笑。
想当时,她还跟他吵了一架,气得将自己抓的药也扔了。
所幸后来被青莲捡了回来。
想想好笑的又何止郁临渊一人,她难道不是?
他们两人都好笑,都是给对方抓药,却又都怕对方知道,还差点都扔了。
“话又说回来,其实也幸亏王爷跟皇上闹别扭,将皇上抓的药给弄洒了,奴婢看到了,不然的话,以皇上做任何事不做声不解释的性子,指不定就想个什么借口或法子煎给王爷喝了,王爷正值月事期,怎么能服用止血补血的药,那是要出问题的。”
青莲心有余悸。
郁墨夜没吭声。
青莲见樊篱似乎还在方才那个药方内容里没有走出来,亦是一笑:“净是奴婢跟王公公在说,樊法师高人不做声,法师也请说说。”
樊篱清清喉咙,抬起头,眼角眉梢还有未敛干净的笑意。
“我说可以,但是王爷必须跟我保证,不许告诉皇上,否则他肯定会收拾我。”
郁墨夜撇撇嘴,轻嗤。
不说拉倒,她又不稀罕听。
是他们三个找上她的门来要跟她说的好吗?
做什么还要跟她谈条件?
见她如此,樊篱有些无奈,“就知道这次将王爷给得罪了,以后没好日子过啊。”
郁墨夜冷了他一眼,双手撑在桌面上,起身站起:“要说就请快说,不说,就请回吧,夜也深了。”
樊篱摇摇头,朝她招手,示意她坐,一副“好了好了,服了你”的样子。
郁墨夜极不情愿地坐了下去。
“前面的,我就不说了,只说这次的事,前面的我也不知道,皇上也没跟我说,就只是王爷离开王府的夜里,他紧急通知我去避一避,他说,给大家的消息就是我带王爷去一风水宝地施法驱邪去了。”
“我不知道这段时日王爷去哪里了,皇上又做了些什么,更不知道皇上是怎样找到王爷的,只知道,我告诫过多次,不能饮酒,更不能强行封住自己大穴去饮酒,那等于直接找死,可他还是破戒了,还是找死了。”
“皇上跟王爷到我那里后,皇上遣散了所有隐卫,就连九王爷跟王公公他都未告诉,就是不想任何人找到我们那里,本是想安安静静在我那里养伤的,在温泉池那里,也不知道皇上跟王爷为了什么,最终闹成这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篱面色变得凝重。
郁墨夜眸光微闪,低垂了眉眼,没有做声。
“王爷是不知道我赶到温泉池时,皇上的样子,当时,我真的以为他死了,一动不动,半浮半沉在水里,衣服都没穿。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他,他其实是一个非常自律、非常隐忍、做任何事都会三思而后行、权衡利弊、不会陷自己于困境和危险的人,所以,当我看到他竟然一再将自己搞成那个样子时,我真的很生气,气得都想让他自生自灭,死了算了。”
“可饶是如此,饶是我在担心他能不能活,他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还是‘别让她走了’。王爷以为我想点王爷的睡穴啊,但凡有一点办法,我就不会这样做了,是皇上不想让王爷走了,而他生死未卜,我如没留住王爷,只怕他的状况会更加恶化,所以,才不得已让王爷沉睡。”
“王爷肯定会觉得今夜我们三人来是帮皇上说话来了,是来当他的说客来了。王爷可以这样想,的确,我们就是来帮皇上说话的,因为他自己从来不说,也绝对不会让我们说,如今他昏迷不醒,我们是担心我们再不说,王爷又走了,他怎么办?”
说到最后,樊篱声音都微微有些变了。
所有人都变得很沉默。
郁墨夜也没有做声。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听了怎么多,她怎么可能没有触动,怎么可能没有起伏?
她只是……
有几次话都到唇边了,就差点问出了口,难道他们不觉得他们是兄妹,这样的关系,这样的乱.伦的关系,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