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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探知到其中一丝一毫。
宙天神帝疾步迎出。他和太宇相熟万载,从未见他露出如此之态。尤其他身后的结界,分明是太宇以全力所筑成,显然恐被任何人所探视。
“怎么回事?”宙天神帝沉声道:“为何去而复返?”
“主上。”太宇尊者长喘一口气:“请开启神殿结界,此事,决不能被任何人所知所扰。”
宙天神帝眉头骤沉,手臂一挥,周围白光大盛,结界铺开,将整个大殿与外界完全隔离:“快讲!”
“太垠、逐流、祛秽……皆已陨落。”太宇尊者道。
“我已知晓……”宙虚子脸色微变:“什么?祛秽……死了?”
身为宙天神帝,他能感应到守护者之死,却无法感知祛秽之死。
而祛秽,此番是尊他之命,作为宙清尘在太初神境历练的监督与指引者。会一直目睹宙清尘的一举一动。
太垠和逐流死,还可解释为陷落于强大无比的太初龙族。
祛秽若死,那宙清尘……
寒意瞬间窜满全身,宙天神帝的声音出现了轻微的颤抖:“那清尘……清尘呢?”
“我在前往太初神境的途中,遇到了祛秽的玄舟,少主便在其中。”
太宇说这番话时,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鼻翼出现了数次剧烈的颤动。
能让一个神帝剧烈动容的事,真的很少很少,包括直系子孙后辈之事。但宙清尘不同,那不仅是他血脉、力量、意志、地位的继承,亦是他和今生唯一挚爱所生的唯一子嗣,是他最不能,也决不能失去的东西。
太宇的反应,让宙天神帝的身体僵在了那里,他全身上下,泛起的是一种冰冷的恐惧:“清尘他……难道……”
太宇摇头,神色无尽复杂:“少主只是受了些许轻伤,只是……只是……”
他一时无法说出,手臂向后轻轻一拂,身后的结界顿时崩散,现出宙清尘的身影。
他一身白衣残破,伤痕遍体,但皆为外伤,不见内伤痕迹,且生机未损。
区区外伤,对一个神君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但不知为什么,此等伤势之下,宙清尘却是处在昏迷状态,而且表情极为痛苦,五官在昏迷之下都似乎在隐隐的抽搐发抖。
宙虚子快步向前,一眼确认宙清尘无恙,这无疑是连番噩耗下的大幸。他暗舒一口气,道:“看来,是祛秽拼死护他,为他博得了遁离的时机……这次,是我太过小看神果的守护龙族,小看了太初神境的险恶,酿成如此大祸。”
“好在清尘无恙。”
“不……不。”太宇摇头,连说两个“不”字,每字都沉重到极点:“主上,你难道没有察觉到,清尘的躯体、血脉、玄气……全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宙虚子眉头微皱,灵觉扫动,随之脸色骤变,一双瞳孔像是被毒刺扎入,顷刻收缩至针眼大小。
他向前一步,在屏息间彻底无声,手指缓缓伸出,点在了宙清尘身上,在碰触的刹那,又如触电般收回……
宙清尘的身上,一缕黑气缓缓升腾,淡淡的一缕,却让周围的空间陡然变得阴冷沉闷。
“黑暗……玄气……”宙虚子身体后顿半步,僵在那里,如陷梦魇,喃喃低语:“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不仅仅是清尘的玄力。”太宇尊者闭目,声音沉重如铅:“他的皮肉、血骨、经脉……所有的一切,都已魔变。换言之,现在的清尘,已经是一个……很纯粹的黑暗魔人。”
太宇的言语无情的破灭了宙虚子最后的幻想,他身体剧烈一晃,老目失色,口中依旧梦呓般低语:“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魔人,他宙天神界最不容,整个三方神域都亘古不容的异端,是世人眼中最纯粹的罪恶,见之必诛。甚至,让世间再无魔人的存在,是他宙天神界一直恪守和执行的信条之一。
而他的儿子,他宙天神帝最重要的儿子,居然变成了……魔人!?
“是云澈。”太宇道。
“……什么!?”宙虚子猛的转头。
“清尘在太初神境,遭遇了云澈以及消失已久的梵帝神女。”太宇尊者缓缓道:“只是云澈和梵帝神女不但变更了外貌,气息也和以往大不相同,连祛秽都没有认出。他们引清尘主动接近,然后……杀了祛秽,还杀了太垠。”
“太……垠?”宙天神帝的目光缓缓移过,动作僵硬缓慢的如老化的机械。
“对,太垠是被云澈所杀。”太宇在从宙清尘那里听闻此事时,反应几乎和宙天一模一样:“逐流虽死,但太垠成功取得神果,只是也受了极重的伤,在回到清尘和祛秽之侧时,被云澈偷袭,最终殒命。”
“神果也为云澈所夺。就连寰虚鼎,也落在了云澈的手上。”
“清尘异化成魔人,虽然不知云澈是用的什么罪恶邪法,但唯有可能是他所为。”
“……”宙虚子彻底呆在那里,不仅他的五官,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抽搐。
云澈……杀了太垠……
太垠尊者是一个九级神主,在宙天守护者中排位第六,他的实力如何,世上再无人比宙虚子更清楚。他哪怕受再重的伤,哪怕濒死,也是宙天守护者,绝非常人可欺……却死在云澈的手上!?
他清楚的记得,当年魔化的云澈,他的修为是神王境一级。在众界追杀中,他就如一个卑微的蚊虫般亡命逃窜,没有哪怕丁点的挣扎反抗之力。
如今距那时,才不到三年。
竟杀了太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