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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人群,走进了家中。
见他进来,满屋的人神色各异。霍爸霍妈就像打了一支强心针,眼里终于有了神气。街坊们受到了鼓舞,大声地叫起好来。而霍五叔和那几个族老,则惊怒交加。其中一个族老壮起胆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肖子,竟敢这样对长辈,就不怕遭天谴!”
霍宗棠冷笑道:“他不是要还钱吗,我现在还给他。”
说着,他从挎包里,又掏出一叠票子,劈头劈脸地砸在了霍五叔头上。“刚才是一万,现在是两万!”
啪!又狠狠摔在了他脸上!
“三万!”
“四万!”
“五万!”
……
紧接着,一叠又一叠,劈头盖脑,尽往那老东西的头上招呼。
“哇呀呀……”霍五叔把头缩进肩膀里,双手乱舞,被这钱砸得狼狈不堪。
但周围的街坊,却看得扬眉吐气,忍不住拍掌叫好。这卑鄙无耻又恶毒的老乌龟,就是要这样用钱往死里砸,才特么能好好出心头的一口恶气!
叫你乘人之危,我砸死你!
叫你仗势欺人,我砸!
叫你狗眼看人低,我特么再砸!
你不是要钱吗,我给你,都特么全是钱,一沓一沓的票子,全特么甩你脸上,啊,砸得爽不爽,爽不爽?
啪啪啪啪啪,霍宗棠一口气连甩出十叠票子,砸得霍五叔脸青鼻肿,狼狈不堪。霍宗棠一伸手,把那欠条抽了回来。
“这钱本来都是你蒙咱家的。但既然我爸已经签下了欠条,现在我就真金白银,全部还给你!当着大家的面,你给我点一点,免得回头又说少了一毛几分,到时候利滚利,给我们造出笔十万的巨债来。”
霍五叔和那几个族老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倒是霍妈心软,竟主动替他整理起钞票来。那几个族老,也慢慢弯下腰,捡起钱来。
霍五叔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硬着头皮去数钱。
不一会儿,十叠票子,就整整齐齐地码在了霍老五手中。一共十万……还多了一分钱。
看着那多出来的一分钱,大家的神色都有些古怪。“这十万块钱,是抵回这张欠条的。至于那一分钱……是用来买你的良心的。”
什么,原来……
霍老五就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闷痛不已。他蓦然抬头看着霍宗棠,胸口急剧地上下起伏。“霍宗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霍宗棠冷冷地看着他。“不服气?从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看,良心简直一文不值。给你一分钱也嫌多,你还别不知足。”
“你……”霍老五气得都快吐血了。
当着大家的面,霍宗棠把那张欠条给烧了。
“从今往后,我们两家的经济纠纷,一笔勾销。从今天开始,我们霍强一家,不再认你霍老五这一家亲戚。现在,请你们滚出去,别脏了我们这一家的地。”
霍老五脸皮上的肌肉在微微发跳。这些年来他偷蒙拐骗,尽向同姓的亲戚下手,一路强取豪夺,积攒下了一些家产,出门在外,谁不恭维一声“霍五爷”?
今天的遭遇,真是平生的奇耻大辱!羞辱自己的,竟然还是一个后辈,这就更让他感到伤口上似乎撒了一把盐,痛得肝都在颤。
他阴毒地望了霍宗棠一眼,一言不发,转头就走。
霍宗棠一直跟在他身后,目送他下了楼。来到楼下的时候,他忽然在背后加了一句:“回去告诉霍奇,他弄出这么多幺蛾子,不就是想逼我主动向他挑战吗?这一次,我成全他。”
霍老五猛地停步,狰狞的表情,竟缓和了一些。他回过头冷笑:“好啊,你竟然主动找死,我一定让霍奇成全你,哼!”
看着他扬长而去,霍宗棠才回到家里。
被霍老五这么一闹,家里已变得一片狼藉。街坊们七手八脚,一起帮他们收拾,好一会儿,才重新把这简陋的家恢复原样。
霍宗棠一一感谢了各家邻居,等父母平静下来,他又下楼去,买了一堆礼物,挨家挨户地给街坊们送过去,感谢大家仗义执言。
街坊们都不住地推辞,但架不住霍宗棠热情,只好收下了。
等回到家里,已经快要天黑了。霍宗棠安慰父母几句,然后吩咐他们收拾贵重物品,打包行李。父母两人都有些意外:“宗棠,你这是要做什么?”
霍宗棠怕他们担心,就没将自己主动挑战霍奇的消息说出来。更深一层顾虑是,他今天当众痛打了霍老五的脸,以霍老五父子那睚眦必报的个性,必然是要报仇的。霍宗棠自己不怕他们寻仇,却怕他们对父母下手。所以他决定,连夜将父母送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