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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深不可测的双眸沉沉的盯她一眼,透着一抹不容抗拒的命令。
言梓瞳那刚刚弯下的三十度角,在听到他的这话时,竟是很听话的直回了。
然后就那么双眸迷朦而又荡漾的凝视着他。
此刻的心情,是很复杂的,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她就好似置身于那软棉棉的云层之端一般,不真实的感觉遍袭她的全身。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 一个男人竟会蹲身为她洗鞋,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容肆。
他是那么高傲又矜贵的一个人,却为她洗脚?
言梓瞳觉得,这一定是她在做梦。要不然,这完全是不要能的事情。
右手往自己的大腿上拧去。
疼痛传来。
“疼?”他抬眸,深沉如海一般的眼眸直视着她,慢悠悠的问。
“啊?”言梓瞳一脸森然怔愕的看着他,然后摇头,“不疼,小伤而已。”
她以为他问的是脚上的划伤。对于她来说,确实不疼。肌肤上的疼,哪里及得上心灵上的疼呢?
更何况,还只是一点小小的划伤而已。
对她来说,言越文对她的态度,那是最疼的。
当然,现在已经过疼痛期,完全麻木了。最疼的是三年前,她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会为了他所谓的利益,将她下药送上男人的床。
她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接受,消化,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所幸,她的身边有一个杨言禾,一个不是样人却胜似亲人的杨立禾。
容肆将她的脚放于自己的腿上,拿过毛巾,替她擦拭着水渍,斜她一眼,不温不火的说道,“不疼的话,你还可以拧的更重的一点。”
“……”
言梓瞳竟一时无言以对,也明白过来他刚才问的“疼”并不是她脚上的伤,而是她自己拧自己大腿的动作。
脸上的表情的一点窘迫,朝着他干讪讪的一笑,然而换来的却是他的一个凉快凉的白眼而已。
将她那有伤口的脚放于自己的腿上,再用毛巾小心翼翼的擦干。
这才往沙发上一坐,直接揪着她受伤的腿搁于他的腿上,又拿过一支药膏,动作轻揉的替她抹着药。
凉凉的感觉自脚上传来,还有他指腹抹过的每一处,都有一抹灼灼的温度。
言梓瞳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脚,视线锁于他的手指上,眼神扑朔迷离,还有一丝氤氲。
“容肆。”她轻声的唤着他的名字,视线从他的指尖移到他的脸上。
“说。”他没有抬眸,继续动作轻揉的替她抹着药,却如赦天下一般的说了一个很简练的字。
她美目前流转,顾盼生姿的凝视着他,舌尖不经意的轻描着自己的唇沿,似是做一个很大的决定一般的正色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指尖的动作微微的停顿了一下,抬眸,与她四目相对。
对视间,一抹电流在两人之间传递滋延。
灼灼的双眸,一瞬不瞬的凝着他,薄唇轻启,悠长而又沉缓的说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对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