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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没傻,是你傻了。”
彭长宜的心里就有了冲动,他呼吸有些急促地说道:“小东西,你永远都是我的,我现在就想你了。”
话筒里传来陈静的一声轻轻地叹息。
“你叹什么气?”
陈静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轻微的叹气声他都听到了,就说道:“呵呵,没有,我是说,一打电话就想,不打电话就不想吗?”
彭长宜乐了,说道:“当然,不打电话你怎么知道我想,再说了,我要是总想你,还不得把我想死啊,我也够不着你啊?”
“呵呵。”
“你哪,想我着吗?”
“这个问题刚才就告诉你了。”
“哦,我忘了。”
“呵呵,你不专心。”
这句话勾起了彭长宜的美好回忆,仿佛又看到了她那可爱的模样,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就膨胀开来,说道:“谁不专心,我现在就专心,专心在想你……”
“那就想吧。”
“你告诉我,你……现在想我吗?”
“不告诉你。”
“你就是不想呗?”彭长宜沮丧地说道。
“讨……咯咯——”
也可能是她想起了关于“讨厌”这句话带来的乐趣,话没说完,自己就先笑开了。
彭长宜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他恨不得把那个美妙的躯体立刻压在自己的身下,就说道:“哦,完了,人家不想我,我还是从一楼跳下去吧。”
“哈哈,你住一楼吗?”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住三楼,所以不敢跳。”
“你现在在宿舍吗?”
“对呀。”
“我说呢,你要是在家就不敢这么说话了。”
“宝贝,我的宿舍就是我的家。”
“呵呵。”陈静似懂非懂。
“你有机会往这边来吗?”
“没有机会。干嘛呀?”小丫头明知故问。
“你说干嘛呀,傻丫头。”
“呵呵,我不知道你要干嘛呀?”
彭长宜险些晕倒,说道:“小东西,恨不得现在就吃了你!”
陈静说道:“那你就飞过来吃呀。”
“能飞我肯定飞过去。对了,你如果入学想着告诉我。”
“嗯,自费生头五一会有一批入学的,九月份还会有一批,如果我能入学,就告诉你,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那就说明我不合格。”
彭长宜鼓励她说道:“别灰心,就是不合格,也没关系,接着考。尽管现在不是唯文凭论,但是你考学的过程,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就是考不上,对你也是有帮助的。”
“你说的太对了,的确是这样。自从你上次说让我学习后,我才发现我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现在都没有玩的功夫了。”陈静说道。
彭长宜笑了,知道小姑娘感到了压力,就说道:“那就对了,如果不趁年轻学东西,成家立业后再想学东西就有些困难了。”
陈静不说话了。
“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
“我说成家立业再学东西就困难了。”
“我没有体会呀?”
“哈哈。你个小鬼东西。”
跟陈静磨了会牙,彭长宜感到很轻松愉悦,他真想再次把她搂在怀里,狠狠地蹂躏一番……
放下陈静的电话,彭长宜平息了心中的欲.火,他躺在床上,思绪就慢慢从陈静身上移开,他想到了眼下的工作。
彭长宜这个人不怕有事干,也不怕事难干,他最怕的就是平静。只要周遭一平静,他的心里就有些不踏实,年前,亢州平静度过了春节,年后,平静地开完了两会,不知为什么,他总认为不该这么平静,总感到心里不踏实,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风暴在酝酿中。
这也可能是当政者普遍的通病吧,不怕乱,就怕静。因为许多不安定的因素和别有用心的人,只有在乱象中,才能暴露出真面目,和平的形势下是表现不出来的。
年前,他就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让他感到不踏实了?他又说不清,反正就是不踏实,顺着这种不踏实的感觉,反复梳理这段工作中中所有的点点滴滴,梳理无数遍后,他没有找到明显的失误,在三源时,过的春节都是很平静的,他认为很正常,也没有什么不踏实的感觉,唯独到了亢州,他就有了这种不踏实的感觉,或者把这种感觉归类为权力人物的忧患意识也不过分。
无论如何,他都认为,亢州的平静,应该是表面的,在平静的外表下,就应该是暗流涌动才对。
与其自我烦恼,不如向前工作,丘吉尔就曾说过:“我从不担心行动的危险,我更担心不行动的危险。”于是,他把下一个行动的着眼点,投到了报废车市场一条街。
这天上午,他有些无所事事,处理了几件无关痛痒的事情后,心里那种不踏实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他想到了牛关屯,就把宋知厚叫了过来,让他询问一下都有哪些单位的工作组在牛关屯。
过了一会,宋知厚回来了,他告诉市委书记,目前在牛关屯下乡的有农业局和统战部两个工作组,今天,农业局的一名副局长带队,在组织专家讲课,培训小尾寒羊圈养技术。宋知厚照着本说道。
彭长宜点点头,他忽然问道:“朱市长在吗?”
“没有。”
“你怎么知道?”
“因为早上上班,我出去给您买早点,没有看见他的车,另外,今天有个春耕春播电话会议,他没有参加,是别的副市长参加的。”
彭长宜点点头,他很满意曹南跟白继学给他推荐的这个秘书,最起码,他的眼睛是管事的。尽管他平时话不多,但是非常着靠,而且心里有准。
“卢书记他们今天下去了吗?”
“没有,刚才苏主任来说,卢书记今天上午约了人,下午他们在下去。”
彭长宜点点头,宋知厚汇报完就出去了。面对着偌大的办公室,彭长宜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和空虚,他腾地站起身,拉开门就出去了,宋知厚看着他,他就下了楼,老顾走了出来,一会吕华又出来了。
彭长宜说:“老吕,把你车借我开一下。”
吕华看了看老顾,老顾笑了一下,吕华便从兜里掏出钥匙,递给了他。
彭长宜拿着钥匙,就奔吕华那辆桑塔纳2000走去,发动着车后,一踩油门,车便“嗷”地一声窜了出去,吕华有些紧张地看着他驾着车就消失在大门口。
吕华看着他的背影,跟老顾说道:“放着奥迪不开,放着司机不用,这是唱得哪出?”
老顾笑了,说道:“我一点都不奇怪,他经常是想起什么就是什么,从不按规矩出牌。如果你费心思琢磨他,累死你。”
吕华没有笑,说道:“我倒是没有琢磨他,我感觉好像他的情绪不太对头。”
老顾不想让别人这么琢磨彭长宜,就说道:“没什么不对头,在北城的时候,他有时值班,兴许半夜就把我们叫起来,开着司法所的挎斗摩托车带着我们去兜风,你不知道他想什么呢。”
吕华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不操心了,这应该是老白操心的事。”说着,就回去了。
老顾笑笑,他又望了一眼大门口,心里也有些不放心,就上了楼。
来到楼上宋知厚的办公室,就见宋知厚正在低头写着什么,看见老顾进来了,连忙站起来,说道:“顾师傅,有事?”
老顾笑笑,说道:“没有,我上来看一眼。”
宋知厚说:“彭书记在呢。”
“他不在。”
“哦,我刚从他办公室出来。”说着,宋知厚就起身来到彭长宜的办公室,果然,书记不在了。桌上有他的笔记本。
宋知厚看着老顾,心里就有些没底,他居然没有听见书记出门?
老顾笑笑说道:“你忙吧,我下去了。”
宋知厚看着老顾清瘦的背影,这个小老头跟市委书记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铁,他曾经救过书记。而且从北城到现在,彭长宜还没有换过司机,一直是这个老司机,尽管老顾为人随和,不多言多语,但是上上下下的人,谁都没小看了他,机关他上来什么都没说,显然是在埋怨自己的失职。
再说彭长宜,开着吕华的车,出了大楼后,就掏出电话给陈乐打了一个,半天,陈乐才接通了电话,还是那个习惯,陈乐从不称呼他,只说了声:“您好,有什么指示?”
彭长宜笑了,说道:“小乐,你在干嘛?”
“我在武装部的靶场。”
彭长宜知道陈乐有打靶的习惯,由于陈乐和褚小强都是出名的神枪手,无论是局里还是武装部,对他打靶都是大开绿灯的,尚德民就说过,他每年都会单独为陈乐请示子弹的,好在陈乐在上边挂了号,每年用于陈乐平时训练的子弹还是很充足的。
彭长宜也忽然来了兴致,说道:“好,你等我,我去靶场找你。”
说着,就驾着车,一直向城北方向驶去,驶上了通往武装部靶场的路上。
这是一个建于五十年代的包括周边占地八十多亩的大型标准的露天靶场,坐落在亢州北部、靠近万马河岸空旷的原野上,远离四周村庄,十分僻静。
由于里面有人打靶,今天门口就有人值班。他没有下车,给陈乐打了一个电话,陈乐又给门卫打了一个电话,彭长宜才被放行。
驾着车开进空旷的靶场,彭长宜忽然就来了兴致,他加大马力,围着偌大的广场就转开了圈,松软的土地上,被他的车轮带起一圈圈浓浓的灰尘,可怜吕华的车,立刻就挂满了尘土。
陈乐远远地看着他疯狂的飚着车,腾起的灰尘,都快看不出他的车了,他不敢往前走了,下意识地往后撤去。他笑了,心想,这是抽的哪门子疯?但是他绝对是不敢说出来的。
彭长宜开着车疯了一会后,才向着陈乐的方向冲了过来,后面,就拉起一条烟尘。
陈乐捂着嘴直往后跑,彭长宜开着车,便停在了东侧围墙旁的树下,那里,有一条硬化的甬道。
直到尘土散去,陈乐才向他走来。
彭长宜开车下来,陈乐快速跑了过来,他握了一下彭长宜的手,说道:“看到刚才您这个样子,就是让一百个人猜,他也猜不出里面是市委书记在开车。”
彭长宜“哈哈”大笑,说道:“这个车不好,要是我在三源时那个车就更刺激了。”
彭长宜看着前面的一道高高的土坝,像这样的土坝,里面还有两道。他们走向前面那道土坝,彭长宜顺着旁边的台阶还要往上走,陈乐说:“别上去了,里面有人打靶。”
彭长宜这才没有上去,问道:“都有谁?”
陈乐说:“没有别人,就我那两个人,最近一直想参加今年的比赛。”
彭长宜知道,他所说的那两个人,尽管彭长宜没有见过,但他知道是陈乐两个比较贴心的心腹,许多秘密任务,陈乐自己不方便出头,都是他们出头办的。这两个人是驻守亢州看守所武警中队退役的战士,退役后,陈乐没有让他们回陕北老家,而是帮助他们跑指标,入了公安局的编制,仍然在看守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