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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说话方便。我明天十点的飞机,肯定一早就走了,您家孙子养得娇,晚上又不接见客人,只能等下次有机会我再去看小家伙了,但是,礼节还是要有的,这个,麻烦您老转交给他。”
江帆说着,从一个大提包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王家栋的手里。
王家栋说道:“你这是什么礼节?没有这个讲究!”说着,就往回推江帆的手。
江帆认真地说道:“我都说了,您是转交,如果真不要的话,那也不是您事,是我和王子奇之间的事,您只是信差而已。”
彭长宜笑了,说道:“您就别客气了,就冲这个红包都应该收下,我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这个红包,肯定是特意而且是用心买来的。”
江帆立刻说道:“长宜,真让你说着了,我就不知道去哪儿买这个红包,特意问了一个出租车的司机,是那个司机告诉我去什么地方买,您说您要是不转交给王子奇同志,对得起我这片心意吗?”
王家栋不再推辞了,说道:“那我就替王子奇谢谢他江爷爷。”
江帆赶紧一拱手,说道:“得嘞您呐——”
江帆和彭长宜送王家栋到了电梯前,看着电梯关上门后才转过身,重新回到了房间。
彭长宜坐下后说道:“市长,有件事我不得不提,就是这个。”彭长宜说着,从手包里掏出一个鼓鼓的文件袋,里面有江帆走后的所有租金,还有房产证、委托书等。他放在茶几上,推到江帆的面前,为难地说道:“非常遗憾,我没能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她不要,坚决不要,我也没有办法……”
江帆的神态立刻变得凝重起来,刚才那个谈笑风生的他不见了,他拧着眉头,接了过来,深沉地说道:“长宜,我,想到了……”
彭长宜小心翼翼地措着词,说道:“我努力去说服她,但是没用,她不要,如果我要是再死乞白赖地给她,恐怕她对您会有更深的误会,所以……市长,这个任务我完成的确有难度,对不起,没把事情给您办好……”
江帆没有立刻说话,他掏出里面的东西,看着自己亲笔写的委托书和房产证,又往里看了看彭长宜刚刚取出的房租,又慢慢地将所有的东西都装了回去,将封口处按原来的痕迹折好,这才抬起头,说道:“长宜,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难为你了……”
“市长……”彭长宜欲言又止。
江帆抬起头,看着他。
彭长宜说道:“您走后,她痛苦极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我看了都心疼,后来,温庆轩调走,她所处的环境很恶劣,天天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尤其是您那个妻子还穷追猛打,后来,她就大病了一场,深夜被她父亲接走了,他父亲给温庆轩打了一个电话,说她不回亢州上班了,请了长期病假,等养好身体,精神恢复了再说。温庆轩明白丁教授的意思,就说不管她什么时候来上班,都会给她保留公职和开工资的。她一直在家呆了三个多月,后来参加阆诸电视台主持人大赛,夺得第一名,被阆诸电视台留了下来,那天,她是要回来办手续,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您知道吗?这之前,她学您,也关了手机,联系不上她,所以,我那天接到她的电话后也很生气,装不认识她,没给她好气儿,但是她叫了我一句‘科长’,唉,我的心立刻就软了,没脉了……”
江帆静静地听着,内心便起了波澜……
尽管江帆不问,但是彭长宜知道,江帆希望了解到丁一更多的消息,那深入骨髓的爱恋,是时间和空间抹杀不掉的,于是,他继续说道:
“她回来办手续的那天,温庆轩去锦安开宣传工作会议,但是他头天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曹阳,曹阳当然没得说,派专人给她办好了一切调动手续,都没用她出面,可是,您知道吗,就是那天,她出事了,我不知道部长跟您说没有?”
江帆睁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她出了什么事?王书记什么都没跟我说?”
彭长宜从江帆的眼睛里看出了那种对丁一的深切关怀,说道:“贾东方您还记得吗?”
江帆点点头:“记得。”
“他越狱逃跑,跑回亢州绑架了雯雯和丁一。”
江帆脸上就有了紧张之色,他皱着眉头,说道:“绑架?为什么?”
“您还记得我在清理小炼油的时候,晚上被人砍了一刀的事吗?”
江帆点点头。
“后来被人救下了,大家都认为是我得罪了那帮熬油的人,是他们对我进行的报复,其实那个时候我就起了疑心,我没有说,后来我知道了是谁救得我,是王圆。”
“哦?”江帆的脑子里在快速地思索着这其中的关联。
彭长宜继续说道:“那年的春节,我去给部长拜年,认出了那个小个子的人,因为他的身高和说话的后尾音,我听出来了,就是夜里救我的那个人,也就是王圆的助手。那时,王圆就派人秘密在监视贾东方,他们发现贾东方派人跟踪我,就报告了王圆,后来是王圆让他们救的我。当时认出那个人后,我没有捅破,我想,既然王圆不让我知道,肯定有他的理由,后来我就暗暗观察,发现,王圆和贾东方早就认识,只是贾东方不知道王圆的就在亢州。”
江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想不出其中的关联。
彭长宜说道:“我真正知道王圆和贾东方的关系,还是丁一这次回来办调动手续遭到绑架后,王圆亲口跟我说的,尽管以前猜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但那只是猜测。”
江帆给彭长宜默默地倒了一杯水后,拧着眉头继续看着他,听他说下去。
彭长宜喝了一口水,说道:“王圆和贾东方曾经在一个部队服役,贾东方是王圆的班长,由于王圆不给贾东方上供,贾东方就百般折磨王圆,不是让他干苦力,就是增加他的训练强度,对他进行非人的折磨,经常打骂,但是王圆这小子很倔,一是不跟家里说,二是坚决不向贾东方屈服,有一次夜里,被贾东方体罚,赤脚站在雪地里,差点没冻死,冻掉了好几根脚趾。部队怕事情闹大,给贾东方的处分是开除回家,给王圆弄了一个三等功,跟地方说是王圆在巡逻中冻坏了脚趾,从此,王圆就成了跛脚。王圆回家后,就立志要报仇,他经商,他办公司,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他截留贾东方的货物,他举报贾东方走私,让贾东方损失巨大,他还找过我,不让基金会支持贾东方,那个时候,贾东方内外交困,不得不铤而走险走私毒品,当然,也被王圆举报了。贾东方有个女助理,是王圆花重金安插在贾东方身边的眼线,在贾东方头被抓起来之前,王圆就安排那个女助理消失了,后来贾东方被判死缓,他一直认为是女助理举报得他,越狱后,先去找女助理算账,才知道王圆才是幕后的操手,捅了女助理好几刀后,抢了女助理的车和钱,又雇来一个原来的小弟,就来亢州找王圆复仇来了,但是王圆当时没在,他就绑架了雯雯,雯雯正好跟丁一在一起……”
江帆手一直紧紧地握着杯,不敢出声打扰他。
彭长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遭大罪了——”说着,彭长宜就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
江帆紧张地说道:“谁?是……她?还是雯雯?”
彭长宜放下水杯,说道:“雯雯当时已经怀孕,因为雯雯也剪了短头发,曹阳派人给她办调动手续去了,她没事,下午就陪雯雯去妇幼体检,贾东方只是听服务员说王圆媳妇刚跟人出去,是短头发,所以,他们就绑架了她俩。贾东方问哪个是王圆的媳妇,丁一当时就意识到是王圆的仇家寻仇来了,为了保护雯雯的孩子,她就说她是王圆的媳妇,您想,她能少挨打吗?在掩护雯雯逃跑的时候,差点没把小命送了,那天晚上,我参加了救援行动,贾东方拿她当了人质,用刀顶着她的脖子,贾东方被击毙后,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浑身上下都是血,昏迷过去了……”
江帆的心早就一窝一窝地疼了,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她后来怎么样了?”
彭长宜说道:“后来当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在亢州市医院住了三天,出院的时候,我去接的她,晚上王圆给她和雯雯举办了压惊晚宴,部长和尚德民、曹阳我们几个参加的,晚宴结束后,她说要先回单位看一眼,一是把办公室的钥匙交出,二是看看办公室还有她的私人物品没有,因为上次他父亲来的那天夜里,已经把她宿舍的东西全部清理回去了。吃完饭后,我开车带她去的单位,您知道吗?她进去了大半天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怀里只抱着一件东西,您知道她抱的是什么东西吗?”
江帆瞪大眼睛看着彭长宜,他想象不出丁一抱着什么。
“她抱着市长酒,这是那天晚上她给我的最大感触,她要把她的市长抱走,不能留在亢州,至于她还带走了什么我就没看见了,我看见的只是那一提帆树酒和市长酒的礼品盒……”
听到这里,江帆坐不住了,他“腾”地站了起来,来到窗前,撩开窗帘,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心潮起伏,有些难以自制……
彭长宜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了江帆,半天他才冲着江帆的后背说道:“市长,您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江帆点点头,说道:“是啊,不过我在几天前已经接受了一个女人的爱意……”
彭长宜皱着眉,说道:“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帆沉默了半天,才转过身,坐了回来,说道:“我听说她已经和她的同学如胶似漆,而且,他父亲当年亲口跟我说过她的那个同学,你知道,我之所以去支边,为的就是让她忘记我……再有,内蒙那个地方,机关里,只有我一个人是内地干部,晚上唯一能陪伴我的除去孤独就是寂寞。长宜,我在亢州过过这样的日子,这瞒不了你,但那里和亢州还不一样,亢州有你和卢辉,内蒙我只有一个巴根,巴根还是孝子,晚上必须回家服侍生病卧床的老妈,不瞒你说,我去了那边后,的确有过追求者,但是都不能让我动心,我的心已经死了,爱不起来了,后来,老校长也就是袁副书记就给我介绍了一个同样是内地支边来的女医生,好长时间我都没有答应,这次头来北京的时候,我答应她了,长宜,我四十多了,父母亲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们为我操碎了心,另外,不瞒你说,我有些耗不起了……”
彭长宜理解一个男人在千里之外的茫茫草原,是如何忍受心理和生理煎熬的,他也听雯雯说过,贺鹏飞追丁一追得很紧,但是,他总感觉丁一的心里还是装着江帆的,于是就说道:“她那个同学我知道,但是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她和那个同学定亲或者结婚什么的,应该不能说她已经和那个姓贺的好上了。”
江帆点点头,说道:“你说得有道理,就是没有那个同学,我当年已经答应他父亲了,你说,我还能再回去找她吗?”
“当然能,当年您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怎么不能?”彭长宜说道。
江帆仰望着外面的夜空,深沉地说道:“长宜,实不相瞒,亢州,我回来过,阆诸,我也去过……”
“哦?”彭长宜不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