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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部级,但是他很善于倾听这位来自基层,有着自己思想和见解的官员的话语。而江帆,凭借自己不俗的谈吐、敏锐的视角、真实的感悟还有对基层工作深深的思考,对袁副校长征询的一些问题,不躲不藏,直抒胸臆,明明白白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不随波逐流,也不唯唯诺诺,用最真实的实例说话,引起了袁副校长无论是感情上还是思想上的共鸣,因为,这是他多年以来听到的最基层、最真实、最客观的声音,这对他的研究非常有帮助。
“出自肺腑的语言才能触动别人的心弦”,他们双方在彼此的相互交谈中,都获得了知识、拓宽了视野、增长了见识。
江帆很激动,像这样和高层领导人交谈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有观点、有内容、有思想、有内涵的交谈,让他激情荡漾,妙语连珠,他完全敞开了心扉,向袁副校长谈了自己想谈的问题。
班长已经给他打了两次电话催他去吃饭,袁副校长都没有放他走的意思,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江帆说:“今天晚上,班上的同学为我举行聚餐,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有时间再向您讨教。”
袁副校长一听他们聚餐,就说道:“那是不是请求你们班长多放一双筷子呀,我也去噌杯酒喝。”
江帆当然高兴,说道:“太好了,求之不得,您能来,大家肯定高兴得要火了。”
最后,袁副校长对江帆说:“我把你今天的谈话归纳六个字:言之有物、言之有序、言之有理,这说明你是一个非常注重学习的基层干部。”
江帆谦虚地说:“今天,会是我一生难忘的,因为这样近距离地向您当面请教问题,是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袁副校长笑了,说道:“又开始说虚伪的话了,以前,你肯定没想,因为那时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对不对?哈哈。”
江帆也笑了。
晚上,袁副校长跟大家喝了三杯酒后就走了,由于袁副校长的赏识,江帆成为这期学员们心目中的佼佼者。
回到宿舍,江帆兴奋地睡不着觉,他想到了回家的丁一,但他没有跟她联系,一是自己跟班长一屋,二是丁一也不方便,只是他没有想到,丁一度过了一个怎样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丁一请岳素芬吃饭,俩人就定在阆诸一个生态餐厅,里面环境很好,绿色植物和鲜花随处可见,这个饭店是嫂子杜蕾给她推荐的。
哥哥执意要送丁一去饭店,丁一不让,乔姨说:“人家女同志见面,你掺和什么?”
陆原说:“我也没说跟他们一块去吃,我只是送她到饭店,我掺合什么了,我保证连味都不会闻的。”
杜蕾就说:“小一,你就给你哥哥一个机会吧,不然你看他闲着难受。”
丁一说:“如此说来,那就发发慈悲吧,有免费的车不坐,我傻呀?”
小虎说:“我也去送姑姑。”
丁一说:“好,走。”
杜蕾预感陆原要跟丁一谈她的问题,就说道:“小虎不去了,爸爸送到门口就回来了。”
小虎就有些不高兴。
杜蕾就从丁一身边把小虎领了过来。
丁一说:“没事,让他去吧。”
这时,丁乃翔从书房里出来了,说道:“小虎,来,跟爷爷玩,爷爷留给你的作业做完了吗,我看看你画的小兔怎么样了?”
“画完了。”小虎说着,就走进房间,去给爷爷拿画。
丁一和陆原就出了门。
陆原的确有话要跟丁一说,昨天晚上,他知道丁乃翔和丁一谈话,妈妈故意呆到很晚,小虎也不让奶奶走,妈妈就借故没有回去。
今天一大早,杜蕾和小虎还没有起床,陆原就先送妈妈回来,丁一还没有起床,他就敲开了丁一卧室的门,就见丁一两眼红肿,萎靡不振,陆原故意说道:“呦呵,昨天晚上是不是偷桃子吃了?”
丁一不解地看着他,揉着涨涨的眼睛说道:“没有吃桃子呀?”
“没有偷吃桃子?那两只眼睛怎么红肿得像桃子一样?”陆原故意凑近她跟前看。
丁一一听,就怪嗔地看了他一眼,又重新躺在床上,想去昨天爸爸让他跟江帆断绝关系,眼泪就又流了出来。
陆原一见,就把房门关严,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说:“怎么回事?是不是昨晚挨训了?”
丁一看了他一眼,就把脸背了过去。
陆原就走到床的另一边,双手拄在床上,嬉皮笑脸地说道:“是不是遇到困难了?跟哥说,我有灵丹妙药。”
丁一的脸枕在床上,很快,床单就阴湿了一块。陆原见了,就慌了,说道:“嗨嗨嗨,我说,你怎么还来真的了?”
他走到那张小梳妆台前,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了丁一。
丁一抓过来,鼻涕眼泪的擦了一大把,随手就扔在了地上,陆原一见,赶忙弯腰捡起,说道“你怎么随地乱扔垃圾?小时候老师怎么教你的?”
丁一噗嗤一声又笑了,说道:“我要湿毛巾,要热的。”
陆原捏着她扔的纸团,说道:“好的,马上。”说着,就出去了,把那纸团扔进了纸篓,去洗手间,打开热水,把毛巾给她浸湿,折好,放在手上,进来后,说道:“湿毛巾来了——”
丁一接过了湿毛巾,仰面躺在床上,轻轻地擦着双眼,又将温热的毛巾敷在眼睛上,就不动了。
陆原见她不动也不说话,就问道:“嗨,说说,干嘛哭呀?”
丁一听陆原这样问她,眼泪又流了出来,她不由自主地说道:“哥,你要是我亲哥就好了……”
陆原一下慌了,说道:“你傻丫头,你没病吧,我就是你亲哥呀,你就是我亲妹妹,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现在还有脑子吗?”
彭长宜咧了一下嘴,笑着“嗯”了一声,就用毛巾擦掉眼泪。
陆原说:“别没完没了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自己是正常恋爱,丁一会毫无保留地跟哥哥说的,但是,自己跟江帆是属于非正常恋爱,她就不好意思说了:“没事了,你出去吧。”
“嗨,咋这么没良心?过河拆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哥哥我去给你出气!”陆原一边说,一边把短袖撸到了肩膀上。
“没人欺负我,我就是伤心,想哭行了吧?”说到这里,丁一的眼泪又出来了,她赌气把脸上的毛巾扯下,丢到陆原的手里。
“好好好,我出去,你别哭了好吗,哭的我心都碎了。”
陆原拿着毛巾就出去了,到洗手间把她那块小毛巾洗了洗,就又给她送回来了,说道:“我又回来了,这个给你。”
丁一接过毛巾,看着哥哥,说道:“哥,对不起。”接过毛巾,就盖在了眼睛上。
陆原只有看到她在想她妈妈的时候这样哭过,平时还真没见过丁一这么悲伤过,尽管她不是一个刚强的女孩子,但是平时也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也就没见她这么哭过,肯定是昨晚被训了,就说:“是不是昨晚被训了?”
丁一拿开毛巾,擦着双眼,说道:“哥,求你,别问了好吗?”
陆原说:“好的,我不问了,你如果心情不好,就再躺会吧,我回去。”说着,就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走了出去。
丁乃翔书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敞开了,陆原就冲厨房里看了一眼,说道:“妈妈,我回去了,一会就带他们娘俩过来。”
乔姨说:“早饭别在外面吃了,小虎肚子不好,我在熬粥。”
“嗯,好的。”
他刚要转身走,丁乃翔在出现在门口,冲他招了招手,意思是让他过去。
陆原就走进了书房,丁乃翔问他:“小原,小一怎么样?”
“她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我问她什么也不说,就是流眼泪。”
老教授叹了一口气,说道“回头你好好劝劝她,让她好好跟贺鹏飞处。”
“妹妹不愿意贺鹏飞吗?”陆原问道。
“他岂止是不愿意贺鹏飞,就是张鹏飞李鹏飞她也不不愿意的。”老教授赌气说道。
“那为什么?”
“哎,她心里有了不该有的人,别人再好也不会上心的。”
“有了不该有的人?”陆原就在心里琢磨这句话,慢慢他就琢磨出了意思,最开始的时候,陆原就担心这一点,妹妹周围都是已婚男性,机关里这种事不少,但是他没想到果真发生在了丁一身上。就说道:“是谁?”
“别问了,这事,没跟小蕾和你妈妈说。”
“爸,在妹妹的问题上,您不要拿我当外人。”
丁乃翔看着陆原,见他目光深沉、认真,就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是亢州的市长。”
“江帆?”陆原吃惊地说道。
“你认识江帆?”丁乃翔看着陆原问道。
“认识,有一年我去看妹妹,就是江帆和彭长宜他们几个人请我吃的饭,还灌了我不少的酒,那个时候我看着很正常。”陆原说道。
“那个时候正常,现在变得不正常了。”丁乃翔说道。
陆原低头,仔细地想了想说:“我的确没有看出哪里不对劲,而且我对江帆的印象蛮不错的,感觉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官员。”
“当官的,有几个不会装的。”老教授的脸上就有了鄙夷之色。
“爸,您确定就是江帆吗?”陆原还是不能相信。
其实,在陆原心里,他一直担心妹妹会爱上彭长宜,他并没有想到妹妹会爱上江帆?
“小原,你怎么还不明白?不是我确定不确定的事,是小一自己承认的啊。”老教授无可奈何地说道。
陆原吃惊地张着嘴,半天才说道:“哦?那江帆不可能没有家室?”
“所以我是坚决反对!”丁乃翔重重地说道。
“我也坚决反对!”陆原毫不犹豫地说道,又问道:“可是,您是怎么知道的?是妹妹主动告诉你的?”
“她怎么可能主动告诉我?是我问的她!至于我怎么知道的,这个,你就别问了,对了,小原,关于你妹妹这事咱家就咱俩知道,别跟她们女人说。”丁乃翔不想跟陆原说袁小姶找过他的事,也不想让家里更多的人知道丁一和江帆的事,他在心里还是很维护女儿的。
陆原说:“爸,我懂,您放心,不说。”
“我知道你始终都拿小一当亲妹妹看,她跟你的感情也很好,我的确对她关心的少了,这一点,你弥补了我的不足,所以,你平时没事的话,多给她打打电话,勤沟通一些,掌握一下她的情况,把她一人孤零零地放在亢州,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的确不放心啊。”丁乃翔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个您放心,我会的,您不是想把妹妹调回来吗?”陆原说道。
“是啊。”
“有进展了吗?”
丁乃翔皱着眉说道:“嗨,有什么进展啊,前两天去省里开会,找了我那老同学,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居然是小贺的父亲!”
“啊?哈哈,这么巧!”陆原笑着说道:“那您就不用找别人了,这事如果妹妹没有意见,铁定了能成。”
“关键是她不愿意啊,鬼迷心窍了,哎——”丁乃翔使劲地叹了口气。
陆原轻声问道:“您昨晚跟她谈了?”
“谈了,我非常明确地表明了我的立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妹妹怎么说?”
“她肯定不同意啊,一个劲地哭,唉——有时间你劝劝她,她跟你亲,毕竟你们是同龄人,可能也好沟通。”
“放心,抽时间我找妹妹谈谈。”
正是有了和丁父的对话,陆原才坚持要送丁一去饭店赴约。
等丁一坐上车,陆原说道:“嘿,没戴个大墨镜呀,两只眼睛红得跟个桃子似的。”
丁一听了,连忙放下前面的镜子,看了看,将镜子推回,就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太阳镜戴上。
陆原看了她一眼,说道:“爸爸都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