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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眸深如海，装着看不透的情绪，盯着那个抱着玩偶光着脚迷糊的小女孩。
阮萌萌的内心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下意识，她就用全力去推他，想将他推到门外。
然，顾言律早已经有了防备，一个侧身，人就往里面而来。
“顾言律，你听我说，你……”
男人英俊的脸一下就变得寒凉，眯起眼睛阴测测的道：“她是谁？”
“妈咪……”念念刚刚迷糊的听到声响，就起来了，还未睡醒，一看到顾言律绷着脸，吓得身子一哆嗦就要哭泣。
阮萌萌见此顾不得顾言律，迅速跑到念念面前，蹲下略带责备“你怎么光着脚下床了，妈咪不是告诉你不要赤脚的吗？”
念念不说话，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脖子，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那个面容不高兴的男人。
“她是谁？”男人又一次口气阴沉沉的询问。
阮萌萌迅速将她抱起，没有理会黑脸的他，直径走到沙发那边，将念念放在了沙发上。
随即，摸了摸她的头，感觉还有些低烧。
“乖乖的坐着，妈咪去给你拿退热贴，嗯？”萌萌说着，便起身去冰箱那里。
却一把被顾言律给抓住手腕，他的一双眼睛几乎要将她钉在那里，薄唇溢出嗤笑，又带着咬牙切齿“她刚叫你妈咪？”
她的眸色有些黯淡，心脏绞了一下，表情却又平静“你都听到了，还需要问吗？”
“你哪来的女儿？领养的？”
“我不是领养的，我是妈咪生的……”念念忙站起来抱着小熊气呼呼的反驳。
阮萌萌挣脱他的手，来到冰箱保鲜那边，拿出了退烧贴，随即又来到了念念的面前。
既然已经被看到，那就没什么可隐瞒了。
但此时此刻，她浑身都是戒备的，都不敢放松一丝一毫。
顾言律俊逸的下巴紧绷得厉害，低沉着的声音控制着才没吼出来“别告诉我，这是你和高轩的女儿？阮萌萌，你认为这劣质的答案会让人相信吗？”
“呵呵”
阮萌萌突然就笑了，她笑得很肆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般。
“顾言律，你看仔细了，这是我的亲生女儿”她看向他，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念念双手抱着她，两张脸放在一起，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迷你版，她遗传了萌萌所有的优点。
这个孩子不论是眼睛，还是轮廓都是和萌萌一模一样。
阮萌萌将退烧贴给念念贴好，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念念躲在她的怀里小心翼翼道：“妈咪，他也认识高叔叔吗？”
男人波澜不惊，脸上是温和的笑，眸底冷冽寒凉“高叔叔？你们之前没串通好吗？”
阮萌萌抱着念念，声音平静且淡然响起“我从没说过这是高轩的女儿，所以，我为什么要告诉她高轩是她爸爸呢？”
男人没说话，一双眼阴鸷一片。
“这是我和别人生的……”
男人俯身靠近她，一双眼阴沉的吓人，他抓着她的手腕，力道有些大“你会和别人生？你不是最爱你的高老师的吗？”
“那你可能想错了，我就是这么薄情的人，刚出国那一年，为了不让你找到我，我轮渡去了别的国家，包括高轩我都没告诉，我怕你会查他，顺藤摸瓜找到我，所以，我干脆连他也不告诉，后来在那个乡镇我遇到了一个对我特别好的华人，我们就在一起了，生了念念！”
她的陈诉很平静，淡淡的。
闻言，男人英俊的脸上绝无以往半分温和儒雅，眉目间是一层浓稠而剥削的阴鸷戾气，毫不收敛的张扬散发出来“他人呢？”
“死了！”
“死了？”
“他患有绝症，晚期，生了念念后，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
“呵！”顾言律嗤笑一声“阮萌萌你这个借口是不是太烂了？”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事实就是这样！”她看向念念，眼眸中是无尽的温柔。
男人忍住暴怒的脾气，深吸一口气，冷笑起来“那高轩也同意了？”
“不同意又如何，我孩子都生了……”说着，嗤笑一声“他就算不接受也没关系，我那个‘老公’给我留下一大笔遗传，足够我们母女生活”
男人薄唇勾出嘲弄的笑意，不咸不淡的道：“难怪你不想你儿子，原来你有了替代品！”
阮萌萌皱眉，她很不喜欢顾言律这个词语，什么叫替代品？
她的任何孩子都是不可替代的！
但她最终还是咬住怒气，没发飙。
只因，此时的他，双眼嗜血，通红一片，整个人仿佛要暴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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