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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惟独乌辖镇的那并不宽敞的青石路道两旁的客栈和山庄前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着几许红光,远远望去,如同一条条赤红的长龙。
四匹马慢行,一路随散。
萧戎是个粗犷的契丹将军,最是没有耐性,因而在见到这天慢慢不明朗,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甚至对耶律南宫道:“主子,我们别管那老船夫什么时候开船,不如先上船,让我来划船,就算这大运河再长再宽,也能在一个半时辰内赶到对岸去,这么等下去可不是办法,这个地方待久了,难免会有是非”
云倾听了萧戎的话,长睫不禁颤动了一下,看来萧戎也已经察觉这今夜的不寻常,这些契丹人的嗅觉都异常灵敏。
耶律南宫剑眉紧黜,黑漆中,只有两侧的灯笼光亮照着他俊美邪气的侧容,他沉默不语,也看不清神色,不过似乎在思量什么,少许,低沉的声音浑厚有力道:“匈奴人凶残阴狠,来福客栈的事情他们决然不会轻易放弃,要来的,躲也躲不掉,如果我们此刻过大运河,他们趁机追赶,湖面水深,对我们更是不利,还不如就在这里速战速决。”
云倾在夜幕中挑起了秀眉,不觉有些惊讶耶律南宫的推断,看来他们必然也暗中调查过了匈奴人的走向。而且契丹位居沙漠边缘,基本上都是旱地虎豹,虽然勇猛无比,但是却见不得水,所以他们在明知山有虎的情况下,必须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地界。
就在耶律南宫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已经响起了一阵马蹄声,杀气冲天,顺着寒风迎面扑向了云倾等人。萧戎变色微变,立刻嚷道:“主子,他们起码有数百人马,我们该怎么办?”
“将他们引到大运河边上,我们生活在旱地,他们生活在雪地,比我们好不了多少”耶律南宫说罢,大喝一声,策马前奔。云倾与萧戎等人跟随其后,顿时间,急促的马蹄声再次震动了整个乌辖镇。
乌辖镇离大运河的石岸并不远,但是因为一天一夜的大雨,却使得路上泥泞难行,马蹄踏过,更是泥水飞溅。一炷香的时间,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一丝猩红的云彩在漆黑的湖面上映照出了凤尾的斜长,红日初升。
几声马蹄嘶鸣,众人勒紧缰绳,调转马头之时,身后的数百匈奴人已经追了上来,将他们的路全部堵住,只见一名彪壮的匈奴大汉提着一对带利刺的铁球上前,他身上包裹着狼皮,脚上穿着黑靴,头戴虎裘帽,额头暴起凸出,及腮的如刺猬一般的胡渣,声如雷动,喝道:“南宫太子,久违了。”
“雷神怒,你还真是老当益壮啊,本太子见你身体健朗,足见七年前的那一箭都没能穿透你这身厚皮囊,真是令人敬佩”耶律南宫冷冷一笑,却没有丝毫惧怕,俊美邪气的脸上依旧带着玩世不恭,但是眼底也划过一丝狠辣之色。
“哈哈哈”雷神怒仰天大笑,那声音几乎震动了脚下了山石,他双目如雷,面如重枣,肤色极为深沉,身体也宽大壮实,一双粗糙的大手突然将衣襟上的狼裘猛的一扯,突然露出了一块紫黑色的钩形印记,似乎那里少了一块皮肉一般,他粗糙的声音如同磨砂一般刺耳,道:“南宫太子神勇无敌,当年的一箭从我胸口对穿,险些丧命,不过,好在我的天生心脏偏移,没有伤到要害,哈哈哈……”,说罢,他眼底满是嗜血的残暴,狠狠的瞪着耶律南宫。
耶律南宫猛的眯起了双眼,显然他刚才那句话只是在试探眼前这个人是否是当初被他一箭穿心的雷神怒,而那个男子竟然扒开胸口的伤痕,讽刺他射了偏箭。
云倾看到这个名为雷神怒的男子时,眸光也微沉了沉,看这个男子的摸样,应该力大无穷,因为他手中提着手腕粗的铁链,链子上还坠着两只极为粗的狼牙刺球,寒风怒吼,那狼牙刺球在风中呼呼的转圈,在初升的红日照耀下,闪烁着刺目的猩红光泽,令人惊悚颤栗。
萧戎冷哼一声,也十分狂放的大笑起来,道:“雷神怒,我原本以为你只是长得像怪物一样,没想到你他妈得连心脏都长得都是歪的,你们大汗的眼光还真是特别,居然让你这样的人做部落首领,可是你他妈得做也就做了,居然在看到楚桓的时候吓得尿裤子,真他大爷的,连契丹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雷神怒一听萧戎竟然辱骂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凸出的额头暴起青筋,看起来还真的很想雷神,他甩起手中的铁链,呼呼的几声骤响,策马上前,大喝一声,道:“萧戎,你找死”
萧戎不屑的啐了一口,随后抡起手中的长剑猛踢马腹上前,二人兵器碰撞,发出震天的声响,只闻咚的一声,火花四溅,回声震荡在大运河的空荡荡的湖面上,惊得平静的湖面荡起了无数涟漪波澜。
“雷神怒,住手,不可对南宫太子和萧将军无礼”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匈奴的马群中发出,冷静从容,且包含着威慑。雷神怒一听到那声音,立刻收回铁链,退回了匈奴那侧。
耶律南宫和萧戎都震住,云倾也微挑眉,四人都朝匈奴的马群中望去,前方,那数百人快速的让出了一条道,只见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骑着一匹套着铁盔的战马慢慢的走来,他一张国字脸十分严肃,目光沉稳,平静的凝视着耶律南宫和萧戎,但在眼光扫到一旁身着青布衣裳,青丝在寒风中飞扬的云倾时,顿了顿,浓郁的眉宇也慢慢的拧起,但随后却平稳的道:“南宫太子,当年旱地一别,承蒙太子和秦安王的照顾,使得我和雷神怒险些没能踏出大漠,七年了,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
“哈哈哈,本太子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鲁王殿下,您老还真是福大命大。当才,在您老还没有出现的时候,本太子抬疑惑雷神怒凭什么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现在我看到鲁王殿下,顿时就豁然开朗了”耶律南宫朗声大笑,但是眼底却满是冷意的凝视着眼前这个原本已经在七年前就该殒命的男子。
“天下之大,能与我匈奴并肩,且被中原人排挤在外的也只有契丹,而在契丹能与我相识的也只有南宫太子,所以既然太子至今还生龙活虎的活着,那本王,自然也不能有事了”鲁王朗声笑起,话语间满是客气。但是此刻的气氛却令人感觉不出丝毫的和谐,而是凝重的诡异。
“哦……”耶律南宫似了然一般的出声,声音拖拉得极长,随后冷笑道:“但是鲁王殿下千里迢迢的从匈奴跑来大运河岸边来,却不知所谓何事?”
鲁王双眼微眯,他目光突然扫向一旁沉默不语的云倾,低沉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前天夜里,本王的几个属下在乌辖镇的来福客栈惨遭灭口。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敢背着本王做手脚,死的倒也是活该,但是他们身上却还带着一份对我匈奴极为重要的羊皮卷,现在已经不见了,而本王一路打探下来,据说,是被一位与南宫太子同行的中原少女拿走了,所以,只能一路追随南宫太子和这位姑娘。”
“放屁,什么羊皮卷,他妈的,老子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一提到羊皮卷的事情,萧戎身上的每个毛孔都似竖起来一般,充斥着杀气,手中的长剑扬起,挡在了耶律南宫和云倾的面前,大有要掩护他们先走的架势。
鲁王面色一变,目光更为深沉,他沉声道:“我匈奴义渠氏族的长老个个敬佩契丹萧氏的功绩,若非因为两国首领不和,匈奴与契丹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步田地,所以浑邪部落里那些趁机作乱分子的挑唆,本王只能对南宫太子和萧将军的说句抱歉,还请两位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将羊皮卷还给浑邪部落,若是将来契丹有什么要差遣义渠氏族的事情,本王自然一马当先”
鲁王的这番话让耶律南宫和萧戎都略带震惊,因为以义渠氏族的性格来说,七年前,雷霆怒和鲁王险些丧生在旱地大漠,他们必然是对契丹已经憎恶到极点,但是鲁王今日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可见那份羊皮卷里,当真藏着不为人知,但却至关重要的秘密。
可是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耶律南宫突然觉得很好奇,而萧戎更是蠢蠢欲动。
于是萧戎便皮笑肉不笑的道:“鲁王殿下客气了,契丹和匈奴原本就是一个老祖宗,并且还是耶律氏族的先祖,所以说这话就太生疏了,但是殿下啊,您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我们可真是没有见过你所谓的那什么羊皮卷啊,莫不是你们浑邪部落的那些属下为了保命,故意嫁祸给我们太子吧?”
萧戎是个铁铮铮的契丹将军,他凶悍起来可谓是神勇无敌,但是耍起无赖起来却也如同耶律南宫一般,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点都不含糊。
鲁王双眸眯起,知道谈判已经没有结果了,他神色也冷了下来,而在一旁的雷神怒更是挥起手中的狼牙刺球,喝道:“萧戎,你这个卑鄙小人,敢做不敢当。王爷,看来这帮契丹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就让属下上前去将那个中原女人绑回来。”
云倾秀眉一挑,而耶律南宫的眼神陡沉,刚才那玩世不恭的神色瞬间消失,他双目眯起,露出怒意,冷冷的道:“无耻卑卒,竟敢藐视本太子的女人,萧戎,给我上。”
萧戎虽然被耶律南宫那句‘本太子的女人’给怔了一下,但是大战在即,他也没有过多的心思计较太子是否真的看上了云倾,只大喝了一声,提起长剑便再次策马冲上前去。雷神怒见萧戎气势汹汹的冲上来,不等鲁王下令,就提起铁链应势上前,呼呼的挥起狼牙铁球,飞上前去。
萧戎一长剑挡回,大力挥起,铛的几声穿梭在那狼牙铁刺上,火光溅起,二人都是大力,可谓是旗鼓相当。但是看到这一幕的鲁王却面色发青,他薄唇抿了抿,似在寻思着什么,少许,他十分阴沉的对耶律南宫道:“南宫太子,为了一个中原女人大动干戈,有这个必要吗?那个女人虽然的确貌美,但是契丹王族可是容不下一个如此娇小的女人登堂入室,毕竟,耶律一族自古都是与萧氏联姻,萧大将军的妹妹在七年前早已是契丹王钦定的太子妃,难道南宫太子想为了一个中原女子而悔婚?再者,这个女子也不像是甘愿为妾的样子。”
鲁王知道不能跟耶律南宫真的大动干戈,毕竟匈奴边境不仅有楚桓、冷战天,就连中原皇帝凌烨轩和那个叛徒齐戎狄也在,如果此刻他们再与契丹结下梁子,福祸难测。
云倾目光微动,她平静凉薄的望着鲁王,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浑邪部落最为年轻的首领,曾在七年前与契丹交战一次,可惜那一次误入契丹的埋伏,全军覆没不说,还差点丧命大漠。她也一直都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没有想到居然还活着。
鲁王的话让萧戎有片刻的山闪神,险险的躲过了雷神怒的一棒槌,他推开数米,气喘吁吁,不禁将目光落在鲁王身上。而鲁王见自己激将法奏效,则继续道:“萧将军,是家族的利益大,还是这个南宫太子喜欢的中原女人重要?本王一直都钦佩萧将军的勇猛,但是就算是契丹的第一勇士,一旦失去了家族的威望,也不过只是一介草莽。”
“你休想用这个来激怒大爷我,他妈的,我以前还一直都以为义渠一族的人都他妈的都是个人物,现在看来,还比不上呼延氏族的那些小卒,要打就打,老子不怕,别他妈的在打仗的时候跟老子说什么仁义道德,家族耻辱”萧戎啐了一口,大声嚷骂道,一点情面都不留给这位匈奴的王爷。
“萧戎,你少在那里废话,王爷跟你说话,是你的荣幸”雷神怒也是一个直肠子的武夫,所以也听不明白鲁王刚才的那番话究竟是想做什么,他只知道丈夫战死沙场,那时至高无上的荣耀,于是他再次挥起铁链,冲上前去。
“本王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萧将军而已,若是萧将军不愿意听,那就算了,毕竟无论是匈奴还是契丹,家族的利益永远都是放在最前面得,若是萧将军为了主子的喜爱,要葬送了自己妹妹的一生的话……呵,不过,这或许也可以成全一段佳话,将来在历史之上,契丹还有一位中原的王后,并且这位王后还改变了契丹原本勇猛的血统”鲁王并不在意萧戎的咒骂,而是继续云淡风轻的说话,但每一句话都将矛头直指云倾,想要激怒萧戎和耶律南宫。
实际上他已经达到目的了,但是萧戎的确愤怒到了极点,可惜,鲁王却猜测错了萧氏一族对耶律一族的忠诚度,所以,萧戎并没有将怒火发泄到云倾的身上,反而是对雷神怒奋力抗击,只见一阵火花青铜铁器铿响之后,双目怒赤的萧戎突然从马背上腾起,啊的大吼一声,将长剑劈在了雷神怒的天灵盖上。
“啊……”雷神怒惨叫一声,那声音如同闷雷轰响,传荡的令人惊悚,而萧戎收回长剑之后还不死心的又是一击,直直的刺穿了他的心脏。
雷神怒身子在寒风中僵住,脑袋上的鲜血流满了那张狰狞的脸,胸口的鲜红液体喷出,渐红了马匹和周遭泥泞的雨水烂泥,但是他还是怒睁着大眼,狠狠的对上萧戎,牙齿咬得极紧。
鲁王见激将法不管用,握着缰绳的手猛的一紧,随后再也管不了别的,立刻下令道:“杀,将那个中原女人手上的羊皮抢回来”,顿时间,那些匈奴士兵纷纷冲上前,长矛刺枪锋利的刺上前去。
耶律南宫见状,立刻挥起腰间的软剑,唰唰的两下就砍下了几名匈奴的头颅,且对云倾道:“你退后”,说罢,在马背上腾空跃起,飞速的抢走三五名匈奴士兵的长矛,对着鲁王挥过去。
鲁王先是一惊,随后也跃身旋转躲过,但是坐下的战马却被刺中,双足腾空嘶吼了两声之后,转头就受惊的乱奔。此刻,萧戎已经杀红了眼,他策马掩护耶律南宫和云倾,在人群中胡乱挥舞着长剑,只见四处人头飞起落地,被马践踏成泥。
“耶律南宫,你为了一个中原女子而与匈奴为敌,你会后悔的”鲁王见情势不妙,站在满是烂泥血水的地上,咬牙切齿的说道,随后大喝道:“给本王杀,一个不留。”
“等一下”突然,就在两军混战,杀得昏天暗地,那地上的鲜血比天空赤红的火云更加猩红狰狞的时刻,一道娇嫩婉柔的女子声音响起。这道声音,在厮杀声和血腥的交融中,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但是,这种带着凉薄淡漠的声音却让匈奴的军队着耶律南宫等人都僵住了,瞬间,几百双眼睛都直直的望向了云倾。鲁王也怔住,他目光陡然眯起,望着那个骑着珍稀汗血马,一身冷傲,显得凛冽却又凉薄的少女,眼底原本的疑惑又转为了惊奇。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她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否则面对这样的杀戮何以还能这样的平静?
“云倾,你做什么?”耶律南宫面色沉凝的望着云倾,身上的戾气充斥,见众人都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之时,目光冷凝,挥剑挡在她的身前。而鲁王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云倾,淡淡的道:“这位姑娘似乎有话要说?”
云倾面色平静,一身朴素的男装和不施粉黛的素颜遮掩不住倾城绝色的美貌,如墨的似绸的长发在寒风中飘扬,目光沉稳冷冽,红唇轻抿,不怒而威。众人都惊叹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红唇微微张开,似能感觉得出她的吐气如兰,随后,她浅浅一笑,淡淡的道:“鲁王殿下只要那卷羊皮,是吗?”
一句话,众人震惊,耶律南宫剑眉一挑,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云倾,而鲁王先是一怔,随后突然仰首笑起来,他道:“还是这位中原姑娘开明,只要姑娘愿意将那羊皮卷给本王,本王可以用义渠氏族和浑邪部落的声望保证,定然不会再追究这件事,并且还会护送南宫太子和萧将军安全度过大运河。”
“我呸,老子还不知道浑邪部落和你们义渠氏族居然还有他妈的什么声望,而你,义渠一族的首领,堂堂匈奴的鲁王殿下,刚才还不是用激将法想致我于死地,声望,信用,去你的,别萧大爷我大口啐你”萧戎十分粗鲁的大声嚷起来。
鲁王目光凝重,面色紧绷起来,显然已经被萧戎给惹怒了,但是却还是强忍着,似乎没有听见萧戎的那些粗话一般,继续看着云倾,诱惑的道:“这位姑娘的意思呢?”
“羊皮卷我们没有,要杀现在就动手”耶律南突然冷冷的说道,满身邪魅的气息衬托得他更加的玩世不恭,但是那双深沉的眼底却充斥着某种令人看不真切的危险和凛冽。
云倾不再说话,因为太过大方的将东西送出去,只会惹来揣测。鲁王见云倾不再说话,顿时震怒起来,他咬紧牙关,眯起了深邃阴毒的双眼,冷冷的道:“看来,这场谈判不能成功了,既然如此,南宫太子,你可别怪本王不留情面”,说罢,突然从怀中扯出一快令牌,喝道:“大汗密令,将契丹太子和萧戎绑回匈奴,夺回羊皮卷,能胜任者重重有赏”
耶律南宫剑眉一挑,而萧戎则是怒目圆瞪的喝道:“就凭这些败将小卒,还想抓本将军和太子殿下,真他妈的找死”,说罢,就冲上前去砍下了几个匈奴士兵的脑袋,挥剑应战起来。
已经受了重伤的雷神怒捂着胸口的不断喷出的鲜血,面色黝黑,双目赤红,满脸血污,甚是骇人,他抡起狼牙刺球,咬牙道:“萧戎,你该死”,说罢,策马冲撞上前,其间甚至砸死了两个匈奴士兵,只见血光飞渐,密布如雨。
耶律南宫软剑飞驰,唰唰的杀开了一条血路,随后在看到雷神怒如同一头失控的野豹一般冲向正在混战的萧戎,双眼一眯,腾空而起,持剑飞去。鲁王见状,也抽出金丝大环刀腾起身体,一脚踏在一名士兵的肩膀上,然,他原本想去截住耶律南宫,可在看到云倾独自一人骑在马背上时,眼底一沉,竟突然转头,向云倾砍去。
赤红的初升日光中,一把金煌煌的环扣大刀从天而降,在云倾琥珀色的眼底映出了一丝金光。耶律南宫从雷神怒的后背刺穿,萧戎冲上前噗的一声砍了他的脑袋,然,就在二人欣喜之际,却听到一阵惊呼声,骤然回头,猛然看到了惊险的一幕。
鲁王的弯刀横劈而下,云倾面色从容不迫,且在鲁王的刀险些劈到她的白皙的脖颈之时,才突然低头弯绕过去,刀锋刷的一声飞过,割断了几缕青丝,在风中飞散。
“该死的”耶律南宫突然一声怒吼,他抽出被鲜血染红的长剑踩在了那些匈奴士兵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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