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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迫她看着我。她惊住,也许因为措手不及,所以猛然抬头看着我,眼底满是惊诧,可是就在这瞬间,一股刺痛如同游走在身体和血液中的利箭一般,刺穿了我的心口,让我霎时苍白了面孔,身子也开始颤栗颤抖起来,那种疼痛似乎是从我触碰她的手指开始,然后渐渐蔓延全身,使得我每一寸肌肤都剧烈的疼痛起来。
我胸口一窒,立刻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下意识的握手成拳,紧紧的抵在自己的胸前,我疼痛得甚至想剥开自己的胸口,看一看我的心是否还完整,如果它完整,为何这种疼痛就跟它已经破碎了一般。
“皇上……。”她惊吓的叫唤了一声,看样子似乎想起身搀扶我,可是她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过来,而我,心头在决裂疼痛的瞬间,又突然无比失落,因为她不靠近我。
我究竟是怎么了?我怕她靠近我,却又因为她的远离而失落,我究竟怎么了?
胸口的疼痛来的猛烈,但是却慢慢的平息了,也或许是我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这种触痛的感觉,所以,忍耐片刻后,便觉得不觉得那般难受了。我看着她,她神色略显慌乱,足见是被我刚才的样子吓着了,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狼狈了,而且我上一次还因为她的碰触失手伤了她。
我突然想起前几日她受伤时,排斥我碰触的场景,心口顿时如遭重击一般。我从来都不在乎任何对我的看法,因为我的帝王,可是这一刻,在她面前,我却害怕起来,怕她对我所有误会,可是我现在却不知如何解释,所以,我当即上前端起药丸,一口气就将那苦涩的药汁全部饮下,又胡乱的将饭菜全部吃完,便让她下去了。
她收拾完东西便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口说不出的窒闷,仿佛她离开这里,空气都稀薄了……
……
派遣搜寻终南山树林的士兵找到了孤独宸绝的踪影,他竟然在山脉附近徘回了好几日,还不曾离开。我听到这件事后,顿时震怒起来,拿起案几上,林安刚为我沏好的茶碗就扔了出去。那些士兵极为惊恐,立刻叩拜请罪道:“属下该死,没有能够围剿得到那名西域人,但是他武功奇高,似乎对这片山林也十分熟悉,所以才被他侥幸逃脱了。”
侥幸?我眯了眯双眼,如果能在这山脉徘徊这么多天,还算得上是侥幸的话,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这一次他被查询到踪迹,因为不敢再在这片山脉逗留,可是他留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这么多天,又是以什么生存?
我突然想到终南山上的行宫,于是立刻问林安:“终南山可有皇族居住?”
林安被我问的呆住,但随即机灵的回答:“回禀皇上,行宫从建造开始,都是历代先帝用以盛夏避暑和深秋狩猎,只有半年多前,先皇太后曾经因身体不适而前往行宫休养了六年之久,不过如今已经无人居住了,那里除了驻军之外,只有平日清扫的老嬷嬷在。”
先皇太后?我当时就愣住了,是她,她曾经在行宫居住了六年?我顿时又想起昨夜那个梦境,蜿蜒直下的青石阶梯,青葱的草地与成片的铃兰花……
“立刻派人去行宫查探是否有贼寇的踪迹”我当即下命令,心底也隐匿着一股杀意。他若去行宫寻人,那么一定为了她,可他们之间又什么时候有过交集?
我想到她可能与孤独宸绝有关系,而且这个男人还为了她冒死前来寻找,我就一阵烦躁,甚至坐立不安。为了不让他们看出我的怪异,我挥退了众人,而这时,营帐外的士兵却端着早膳走了进来,我呆了一下,瞬间预感到了什么,林安见状也立刻问道:“怎么是你们送进来?”
那侍卫显得有些慌张,忙答道:“回禀林总管,刚才后备队送膳食来时,皇上正与诸位将军议事,所以那人将膳食交给属下,让属下送进来,以免打扰皇上和诸位将军。”
我的心一沉,抬眼朝营帐外看去,但是那里却早就没有她的身影。
一整日都没有再见到她,我知道她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理由躲着我了,可是,她亲手做的饭菜却都是由别人送来的。我想质问,可是林安却告诉我,她帮着安太医照顾夜袭受伤的士兵了,安太医年迈,体力有些跟不上,虽然自己也是大夫,但却没有一种药可以重塑年轻时的气势,所以要忍受帮忙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我也知道,就算她去帮着安太医,也未必就真的能忙到来给我送膳食的时间都没有,她在躲我。
当天深夜,我批阅完所有的奏章之后,又与几名将领商议了对付真格娜纱大王妃的对策,因为探子已经来报,说边扫大漠有动静,大批军队前来边关,从队伍排场上来看,绝非是迎战,因为行军人带了不少女眷。在西域,能够率领兵马,同时又能调动大批西域王族的女眷的,只有真格娜纱大王妃一个人,看来,我布下的鱼饵已经起到了作用,可我却又觉得疑惑,因为西域王族离这里千万里远,何以能够这么快就到边关?
孙将军推测,真格娜纱大王妃在秘密处决了突厥部落,夺了胡骑首领的兵马和权利之后,应该没有立刻回西域王宫。我觉得有理,立刻下令三军戒备,准备迎接贵客。
而同时,我派出去的探子也回禀说,慧德贵太妃蠢蠢欲动,大有蓄势待发的架势,我冷笑一声,看来,我可以接着一次机会,在南山大摆深秋狩猎筵宴,而后将这些一网打尽……
深夜,我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我以前只要服用了安太医的汤药,起码可以安枕三五日不会做噩梦,可是今日,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睡着,额头一直隐隐作痛,而且一合上双眼,整个人就似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什么,眼前飘飞无数零碎画面,而醒过来的时候,觉得额头更疼了。
这时纠缠我数月的恶疾,我一直想摆脱,因为这种感觉令我混乱,但是,我却也曾经因为不能够长时间看不到梦中的那个人影而渐渐沉沦在这种疼痛中,愿意承受这种揪心的疼痛,可是,她回来了,她现在已经在我身边了,即便我觉得距离如此的近,却又遥不可及,但,我至少看到了希望,不用再借助睡梦去思念那个身影,而且我也不敢再知道更多我们之前发生的事情,虽然我也明白,我不再能够拥有她,我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可是,当我以前想知道真相,想看清她面容的时候,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用,我看不清,也无从找到答案,但我不想知道的时候,迷糊的睡梦中,却看到了太多画面,虽然拼凑不齐,却足以令我胆战心惊:我看到,她一身青色长裙,站在汉白玉的清台上,清风吹拂起她的衣袖长摆,那模样好似要乘风归去。
我看到我自己抱着她轻盈的身子,一步一步走下蜿蜒的青石阶梯,她娇容含怒,目光如水,在几次挣扎无果之后,愠怒的狠狠的咬住了我的肩头。
我看到在那片如雪的铃兰花丛中,她青丝披散在草地上,妩媚得淋漓尽致,天地景物都黯然失色,但,她的眸子却带着挣扎与决然的看着我……
我看到不知得殷红如大婚的凤仪宫寝殿内,我从背后环住她的娇小的身子,而她却抗拒。
我看到,在凌霄殿内的御花园中,她饮着我递到她唇边的果酒,面色潮红,目光情迷的看着我…。
我看到在漆黑的皇城,四处火把照耀,如同一条长龙,我更似一只没有头绪的困兽,拼命寻找她的身影,可是最后看到的只有观月台上的一件月白色长袍和一堆我曾经送给她的首饰……
太多画面散乱飞过我的眼前,甜蜜刻骨,可下一刻就撕心裂肺,我几乎不能承受这样的反差,瞬间惊骇的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在一旁守夜的林安被我的声音吓住了,立刻冲上前来,而我第一个反应便是吩咐他立刻去取安太医的安神药来给我,我不想知道更多。
我清醒时,才发现我竟然那样懦弱,竟然想要逃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