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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兵动,城门开启,那火把如一条绵长的火龙一般飞速的冲出皇宫包围了整个后山和皇宫的出口处,无数士兵那铿锵力劲的盔甲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短短半个时辰,整个皇宫已经被掀了个底朝天,几乎每一处都被寻找过了,但是仍然没有慕容娇娇的身影。
这样哗然的动静,震得皇城百姓都从深夜的梦中惊醒,家家户户开窗探视,数万士兵手提火把一路追踪,没过一两个时辰,后山的路,前往南山行宫的山路以及出城门的路就全部都被封死,而,慕容娇娇月白色的身影却立在皇城最高处的望月台上,她临风而立,皎洁的月影下,长袍飞舞,裙摆飘扬。
慕容娇娇居高临下的看着整个皇城的动静,大批的士兵从长乐宫中,永乐宫,凌霄殿,甚至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居住的凤仪宫中周围奔跑,远远望去,就如同无数的火龙一般。结束了,慕容娇娇慢慢的闭上了双眼,随后褪下了自己身上的月白长袍,那里面,是一件漆黑的夜行衣,是她在今夜入睡前就已经准备好的。
素手慢慢的拔下了发髻上的簪子和珠花,取下了珍珠耳铛,甚至脖颈上的铃兰花羊脂玉薄片锁,都包裹着那些衣物,放在了汉白玉的石阶上。一头乌发倾斜而下,披散在慕容娇娇纤细窈窕的腰间,最后,慕容娇娇拔下了手腕上的那枚羊脂玉手镯,但是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不忍心,还是天意注定,那只手镯怎么拔都拔不下来,所以,她只能脱下一只放在衣服包裹中,另外一只便带着离开。
后山,雨花亭中,皎洁的月色下,花想容身着墨色长袍,立在亭顶的一角给,在看到慕容娇娇飞快窜来的窈窕身影时,含着蔷薇花的薄唇微微勾起,他纵身跃下,笑声飞散在风中:“你终于来了。”
慕容娇娇身形立住,苍白的月光中,她长发飞扬,一身黑色劲装紧贴身体,将她的玲珑有致全部衬托出来,一双漆黑的眸子闪动着狡黠和警敏,如此张扬狂野,娇柔却又充满戾气,让花想容在说完话的瞬间便呆住了。
天下美色他见得太多了,青云楼里所有妩媚娇柔、婉转含情、狂放大胆或者青涩含羞的女子他都曾抱过,可是却从来都不知道天地下还有如眼前所看到的另外一种风情。夜风中,明月下,慕容娇娇纤弱较小,形体妩媚动人,但是眉宇之间那似与生俱来的戾气却笼罩全身,令人不敢亲近,但是她那张绝色妩媚的面容却又足以牵动所有男人的视线,这样的复杂,令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想容都震得回不过神来。
慕容娇娇清冷的目光凝视他,没有半点情绪和感情,但却那般清透似水,空灵深邃,开口的第一句话也不是寒暄,而是冰冷至极:“官兵已经包围了后山的所有出口,我们该怎么离开?”
花想容依旧含着香味花,那放荡不羁的模样俨然就是一个薄情浪子,他薄唇邪气一笑,跃下自己所站的石块,站在慕容娇娇的面前,似欣赏美景一般的对着她转了一圈,随之迎着风深吸了一口那若有似无的香气,失笑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原本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却没有想到你找我,是为了问路。”
慕容娇娇目光一沉,不由得有些警惕的望向花想容,因为他敏锐的嗅觉和反应力。其实慕容娇娇想离开,也不会跟着他一起走,但是南宫辰轩发现得太快了,他似乎早有准备一般的将整个皇城全部封闭了,那速度快的令她措手不及,所以她只能奔向后山来找到他,询问离开的路径。
花想容见慕容娇娇凝视他,那目光依旧令人摸不透心思,他微微一惊,但随之却突然笑起来,道:“有意思,你这个女人的确有意思,难怪南宫辰轩会对你这般舍不下,几乎出动了所有的禁卫军来寻找你的下落,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有这样的男人,你还是要离开,难道他对你不好吗?”
慕容娇娇的目光陡然一冷,似乎被碰触了禁忌一般,她看了花想容一眼,转身就向后山的荆棘地走去。花想容愣怔,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脾性竟然这般强硬,更觉得有意思了,他一边跟随她的脚步,一边道:“有个性,实在是有个性,但是这条路你走不通。”,说完,花想容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慕容娇娇冷冷的看着他,花想容看着这样烈性的女子,突然有种莫名的兴奋感,他勾起唇角,将那朵蔷薇花仍在地上,双手环胸,道:“我花大爷的眼光想来很准,算我没有白在这里受冻挨饿等你五天”,说完,他瞥了一眼那些已经朝这边山野爬上来的官兵和那闪烁的火把,道:“朝南走,悬崖下面有条捷径,可以直通边关。”
慕容娇娇一愣,但花想容的身影已经跃下的那杂乱的石头下,幽沉的月光中,慕容娇娇眯起双眼,只见一片密集的树林下,的确隐藏着一条白色的山石路径,于是也不假思索的跟随着跃了下去。
花想容早就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在慕容娇娇跟随花想容走到山脚下的那片虽然狭窄,但还算平坦的捷径小道上,看到哪里栓着的两匹骏马时,心头有了这个认知,但是她没有多问,翻上马便于他一同疾奔,朝南侧走。
皇城后山上的捷径究竟是谁开设的,慕容娇娇心里不清楚,但是对于花想容竟然知道这条路的存在,却心存疑虑,因为夜风狂肆,月色皎洁,即便不够亮也能看得出这条小道是花了很大的心思和功夫才开凿出来的,而且这条路的存在,南宫辰轩究竟是否知道,也是一个迷,因为他如果知道,就不会放过这个地方。
策马一路奔走,身后的繁花似锦似乎已经与慕容娇娇相隔了几生几世,她逼迫自己不能回头,可是似乎那样太过艰难,于是她只能闭上双眼,任由深夜的寒风如同刀子一般的刮过自己的面容,吹拂起她的长发,灌入她的衣襟内,让她全身内的如冰一样冷才能冷却自己心头的伤痛。
别了,皇城,曾经的烟云往事,还有炙热燃情。
别了,辰轩,曾经的相依为命,还有相濡以沫。
别了,荣耀,曾经的步步惊魂,还有一手遮天。
别了,曾经得到了,和失去的,狂风呼啸中,慕容娇娇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扬洒在风中,再也不知归去……
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夜,第二日正午时,他们在后山的密集的树林中看到了不远处通往某个城镇的喧哗集市,人来人往的老弱妇孺,以及四处叫卖的小贩。一夜的累倦,花想容和慕容娇娇都累了,但是慕容娇娇却不想去集市,只想走向更远的地方,因为她知道南宫辰轩的性子,只要他不倒下去,即便天涯海角,他也追来。
“你不愿意停下,但是人总要吃饭睡觉的,还有,你这身夜行衣,你打算穿到什么时候?”花想容看出了慕容娇娇的心思,便带着浓浓的倦意说道,他是大周国的皇城三少,整日游走花丛,眠于柳下,一身光耀,何曾有一日会像今天这样满身狼狈,灰头土脸过?
慕容娇娇想了一下,的确,她这身行装不能一直穿着,不然一定会遇到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于是便翻身下马,牵着马与花想容一同走向了集市中。
但是他们此时的装扮和满身的风尘还是引起了诸多人的注目,甚至有不少市井上的混杂人,在看到慕容娇娇披头散发,一身黑色劲装存托出骄人妖娆身姿,面容上虽然有灰尘,但是遮掩不住那明媚双眸的俏丽摸样时,露出了别有居心的神色。这一切,慕容娇娇和花想容和看在眼里,但二人反应却不一,慕容娇娇直接忽略,而花想容则是转头冷眼扫视了那几人一眼,似乎要将他们的摸样记住一般。
“哎哟,两位客官好像不是本地人啊,请问是吃饭还是住店?”一间门牌已经被磨损的几乎看不见字迹的客栈前,慕容娇娇和花想容的脚步刚停下来,一名身着蓝色布衣的店小二就甩着抹布迎接了出来,笑呵呵的询问着什么,但话刚说完,那店小二的目光就停留在慕容娇娇的脸上,瞪直了。
“看着你花大爷”花想容声音有些懒散,但是却带着生硬,那店小二吓了一跳,立刻将目光转移到花想容身上,花想容也十分狼狈,不过虽然满身风尘,但是那种狂放不羁却依旧还在,令人看了就知道不好惹,花想容冷眼看着店小二,掏出一锭银子抛该他,道:“准备一间上房,还有两套男子衣服,还有洗澡的水。还有一件事,如果你再盯着我家娘子,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那店小二险险的接住那一大锭银子,欢喜地不得了,但听闻了花想容称呼慕容娇娇为娘子,立刻吓得缩头缩脑起来,忙吆喝着道:“两位客官,一间上房,酒菜马上送到。”
“谁是你娘子?”慕容娇娇冷冷的望向花想容,但花想容却不不紧不慢的接过她手中的缰绳,狡黠邪气的一笑,显得很是无辜一般的道:“你没看到集市上的那些地头蛇吗?他们专门盯准了良家妇女,我若不说你是我的娘子,保准今天晚上他们就下手。”
慕容娇娇不语,但是目光依旧沉冷,看的花想容立刻双手做投降状,他嘿嘿一笑,道:“我发誓,你睡床,我睡地上。”
慕容娇娇根本没有打算住店,她吃饱,清洗风尘之后就准备继续赶路,所以也没有跟花想容多啰嗦,便大步走进了客栈中。花想容碰了一鼻子灰,他将手中的缰绳甩给了马夫,道:“喂草”,然后就跟着慕容娇娇进了客栈,上了木梯。
这间客栈还算宽敞,入住的人也不少,也许是地方偏僻,所以大堂中吃饭的人都背着行囊,一看就知道从远处而来,并且都是形形色色的人。慕容娇娇目光警敏了四处扫视了一眼,在看到两个身着西域衣服的高大男子,眉心微动,随后便不动声色的上了楼。花想容则是懒洋洋的负手而上,口中哼着小曲儿,漫不经心的左右张望两圈,随后对店小二道:“你们这里的生意不错啊。”
“呵呵,承蒙客官赏脸,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所以行人来往,住的多一些。”店小二十分客气的回答。
开了门,慕容娇娇和花想容一前一后的走进去,房间还算宽敞,四面挂着山水画,中间有一扇屏风隔离,还是用梨花木所知,用绛紫色的漆涂抹,雕刻着富贵牡丹。屏风后面有一张床,月白色的幔帐垂挂,看起来十分干净整洁。
“两位请稍作休息,热水和饭菜,还有衣服,很快就送到”店小二似乎很怕他们不满意这里一般,恭敬的侯着话。
花想容看了一眼这个地方,特别是再瞥见墙上挂着的两幅赝品画,他冷笑一声,随后从腰间又取了两枚碎银子扔给店小二,道:“下去吧,衣服要找合身的,特别是我的娘子。”
“是,是”那店小二捧着银子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慕容娇娇环视四周,在看到墙壁上的那几幅山水画时,秀眉微动,走上前去,看旁侧的印章,突然顿了顿,随之红唇也抿起了一抹冷笑,因为这一扇墙壁上的三幅画,更是皇城三少的赝品画,一副言文卿‘江山如画’,一副花想容的‘醉卧尊前’还有一副柳少白的‘抬头见蟢’。
“觉得如何?”花想容走到慕容娇娇身侧,也在欣赏着墙上的几幅画,虽然那笔法不熟练,描绘的也不是很像,但是却也显出三人不同的风雅之处。慕容娇娇原本没有想要评价,但听闻花想容这么一说,却淡淡的到:“言文卿野心极大,所有丹青之作都以江山为画,只可惜他不懂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道理。至于你,醉卧花丛,眠宿柳巷,脂粉沾身,算得上‘粉渍脂痕污宝光,绮栊昼夜困鸳鸯’,不过素不知‘沉酣一梦终须醒’”,说完,她便转身走到案几前坐了下来。
花想容愣住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慕容娇娇大字不识,文墨不通,柔柔弱弱,是一个整天都知道跟随着纳兰二公子到处跑的花痴女人。而眼前这一个,虽然容貌与他那一日在青云楼上突然瞥见的女子是一个人,但是印象中所有的一切都大相径庭,仿佛,她根本就不是玥宜馨,而是另外一个人。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花想容冒死也要在山顶上的雨花亭等她的原因。花想容薄唇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他走到慕容娇娇面前,懒散的坐下,道:“六年前在青云楼上,无疑中惊鸿一瞥,让我挂念了整整六年,六年,有时我总在想,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何能够在一夜之间清醒,又在一夜之间变了一副摸样。”
慕容娇娇长睫微动,她朝花想容看了一眼,却见他目光深邃的凝视她,那眼神很像某一个人……慕容娇娇目光微沉,但却立刻别开眼,她挑起秀眉,清冷的道:“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花想容突然灿烂一笑,道:“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在捉摸。”
慕容娇娇不想理会他,便闭上了眼睛,而她的这种漠然冷清,以及身上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却令花想容更为好奇。六年前,他就在想,是否有一日还能再见到这个女子,可惜,自那次惊鸿一瞥之后,佳人便成为当朝的皇后,紧接着短短几个月,皇城风起,当朝皇后辅佐九皇子,在朝堂之上击败纳兰鸿飞的事情就传扬了出来,当时,他从言文卿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都惊住了,因为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十三岁的女子,曾经的花痴,如何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在朝堂上击败老谋深算的纳兰臣相,甚至顺路扶植九岁的皇子为太子。
要知道,当时的朝廷上还有手握重兵的潇氏一族,后宫中更有最为得宠的贤贵妃等人。但是她却……
然,就在花想容思绪流转之时,店小二的敲门声响起,花想容怔了一下,被打算冥思十分不爽,所以口气也很是烦躁的道:“进来”
那店小二立刻推开门,脸上有着惶恐,他看了一眼闭眼端坐的慕容娇娇,又看了一眼目光冰冷,脸色不悦的花想容,只以为是他们‘夫妻’吵架了,浑然不知是自己打断了别人的思绪。他笑呵呵的让身后的人抬着两桶热水走进来,将买来的衣服放在案几上,又将不少好酒好菜端来,随后恭敬的一边点头一边朝外面走,道:“两位慢用,又什么吩咐,直接找小的就行”,说完,似逃一般的离开了。
慕容娇娇睁开双眼,看着房间里一前一后的两个水桶,目光有扫视了一眼那两件折叠在一起的衣服,她起身拿起了一件比较小号的,随后走向床榻。花想容看着她纤弱窈窕的背影,突然有些心跳加快的感觉,他立刻别开眼,吞吞吐吐的道:“那个…你先洗,我出去”,但是话还没有说完,那八扇山水同福的屏风就被甩了出去,不正不偏,正好将两个水桶隔开。
花想容怔住了,而屏风的那一边,已经听到了慕容娇娇入水的声音。他两眼瞪直,突然就有些生气,难道因为他是花街柳巷的薄情浪子,就不信他有君子风范吗?
温热的水,洗去了一身的风尘和疲惫,也捂热了慕容娇娇冰冷的身体,只是心,却始终还是冰凉的,就似缺了一块角落一样,漏着冰冷的风,残缺不全。更换上男子所穿的衣服,一头乌黑的潮湿的长发披散垂落在腰际,宽松的青色长袍遮掩了她姣好的身段,但是衬托得她那张妩媚美丽的面容更为的清秀脱俗,甚至带着致命的诱惑。
花想容隔着屏风洗完澡,也换了一件藏青色的长袍,他身材高大挺拔,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时,使得那张邪气俊美的面容更为的狂傲,他在看到慕容娇娇轻捋长发的模样时怔住了,因为她原本雪白的肌肤此刻被热水熨得微微嫣红,一双清透的目光也似水一般晶亮,令他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失去了呼吸。
慕容娇娇感觉到了花想容的目光,却没有理会他,她穿好衣服,系上腰带,大步走到窗前,抬手推开窗格。一阵清凉的晨风吹拂而来,扬起她的长发,让她发丝上的水珠飞落,几乎沾染在花想容的衣襟上,他目光闪动了一下,也跟着她的脚步走到窗前,双手环胸的看着集市上的人来人往和行色匆匆的行人,低沉的笑道:“这个地方只是一处驿站,跟终南山脚还有大周国的其他通往外界的官道一样,我想,皇帝不会这么快追赶到这里,因为这里虽然也是前往终南山的路,但却只是一条小道。”
慕容娇娇目光沉凝的看着那些人来人往,突然勾唇一笑。虽然只如昙花一现,但是却让花想容看着呆了,然,慕容娇娇的话语却十分清冷:“你好像很清楚这里的环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六七年里,你一直都借宿在青云楼,每日除了吟诗作画之外就是左拥右抱。”
花想容怔了一下,起先似乎有些愣怔,但随后面色却突然沉凝起来,他目光沉了沉,莞尔一笑:“我的确常在皇城厮混,每日醉生梦死,眠于花街柳巷,温柔乡中,但是对于大周国的各地方风景名胜,天下间却没有多少人能够比我知道的更多,毕竟言兄,他爱慕山水。”
爱慕山水?慕容娇娇目光微冷,但随之却转身走到房间内的镜前,打算将长发绾成简单的辫子,她冷冷的道:“我不管你有何居心,现在也管不了,但是我还是奉劝你,别在大周皇帝的眼皮底下耍花招,你能够在青云楼长居十年,沉溺温柔乡,是你的本事,但千万别毁了这一世风流。”
花想容绝非是一般的浪荡薄情公子,其实,这一点从慕容娇娇再地牢中看到他劫狱的那一刻开始,她心里就已经有了这个认知,毕竟皇城那样大,他竟然如同熟门熟路一般的闯进戒备森严的皇宫,又在重重包围之下轻易脱身,这实在令人疑惑。当初,孤独宸绝闯进皇宫,虽然也是往后山上跑,但却走得十分崎岖的山路,但是花想容,却知道后山上的悬崖处有一处秘密的窄道所在。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才子,岂能将皇宫和整个皇城的地界都摸得这么清楚?
花想容怔住了,他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慕容娇娇将还在滴水的长发扎成男子的长辫,她娇媚的面容映在铜镜中,有种说不出的英气和清秀,似柳的秀眉隐匿刚毅,清透的眸子沉着冰冷和倨傲,嫣红的唇透着迷人的蛊惑,但轻轻抿起的弧度却有昭示了她不屈而任性的脾气。
这个女子很敏锐,甚至可以说聪慧绝顶,即便他什么都不说,但是她却能从他的一言一行,甚至走的每一条路上推断出他的心思,甚至身份。花想容目光沉了沉,他突然扯起薄唇,勾起了邪肆的弧度,道:“我以前一直都很疑惑,为何你可以在受伤一天之后,突然改了性子,甚至敢在集市上对纳兰婷婷言语嘲讽。”
慕容娇娇秀眉微挑,而花想容则带着几分懒散的依靠在屏风上,依旧一脸笑意,可是那笑不曾到达眼底,他又道:“现在,我还是很好奇,甚至于这六年来我一直都在想同一个问题,那便是你究竟是当初在装傻,故意黏着纳兰二公子,心存试探之心,还是纳兰婷婷的那一砖,当真将你砸醒了。”
六年前……慕容娇娇的目光陡然一暗,她知道花想容是皇城三少之一,更是言文卿的好友,当年她女扮男装前往青云楼威逼凤姨说出向她买药的人是谁,而后着手报复言文卿,让他几乎身败名裂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们三个一定都会知道这件事,所以,此刻她也不急着否认当年的时候,但,也不想回答。
“那花公子,还是继续疑惑下去吧。”慕容娇娇冷冷一笑,收拾了换下来的旧衣服,打成包裹,便要离开。
花想容见慕容娇娇要离开,神色略显惊诧,立刻上前挡住她,道:“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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