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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答应你……。”
萧乐睡着了,瑞王妃坐在床边看了半天她的睡颜,眼珠子都不舍得眨一下,就生怕一眨眼她的女儿就不见了。
记得乐儿刚生下来的时候才重两斤三两,那孩子太小了,比手掌大不了多少,太医都说这孩子早产,恐怕活不了多久,她日日夜夜衣不解带的照顾,一个月后,一年后,十年后,她的乐儿依旧好好的活着。
她不在乎什么家世背景,什么门当户对,只要她的乐儿喜欢,即使是路边的乞丐,她也不会反对。
离开房间,瑞王妃坐在上首,如扇如玉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说说吧,郡主在外边碰到什么人了?”
“回王妃,郡主除了见到慧佳公主,除此之外什么人也没见。”如扇恭敬的回道。
“啪”瑞王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两人心底颤了颤:“贱婢,到现在还瞒本王妃,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本王妃发卖了你们去?”
如玉赶紧以头驻地恭敬回道:“回王妃,郡主确实只见了慧佳公主,但是在回来的路上,郡主看到了一个白衣服的人影,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后来没有追到人,郡主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奴婢以性命发誓,绝对不敢隐瞒,请王妃明察。”
如扇也赶紧以头驻地:“奴婢不敢隐瞒,望王妃明察。”
看来这两个丫头是确实不知道什么,乐儿看到一个白衣服的人就追了上去,看来那个白衣服的人乐儿是认识的,就是她口中喜欢的男子,想要嫁给他的男人,只是,乐儿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从哪儿认识的男人?
对了,乐儿上次离家出走,说不定人就是那时认识的。
看来她得去问问承儿了。
“管好你们的嘴,否则……。”瑞王妃阴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两人身子颤了颤,赶紧磕头:“奴婢明白。”
听到瑞王妃离开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床上躺着的人儿睁开了双眼,双眼兴奋的眯了起来,在床上滚了一圈,抱着被子笑的见牙不见眼。
她就知道母妃最吃她这一套,以后母妃肯定不会随便把她嫁出去了。
想到那个人影,心脏就揪痛。
她绝对不会认错,那个身影就是他。
两人明明在一个城市,她却不知道他在哪儿,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不过没关系,反正都在一个城市,她总会想办法知道的。
梨落苑发生的事情瞒不过林挽晴,她呵呵冷笑了两声:“就看她能折腾出什么花儿来。”
喜嬷嬷叹息了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王妃看着强势,但一碰到郡主的事情,那就失去理智了。”
林挽晴笑了笑:“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话落抬手摸在自己凸出的小腹上。
“我的女儿,我会宠她,但绝对不会把她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否则,一个好好的姑娘,就毁了。”
封固昏沉沉的醒来,窗外已月朗星稀,没有点灯的屋子里黑漆漆一片,练武的人夜视能力极好,他站起来走过去点上灯,屋子里空荡荡一片。
看着桌子上早已变凉的早餐,忍不住骂娘。
那丫头到底还是这样做了,竟然还敢给他下迷药,就凭他的功夫一点迷药还迷不倒他,让他睡了足足一天,这得是下了多少的量,那丫头也真看得起他。
飞到房顶上看了一圈,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对劲。
本想去把那丫头抓回来,但这里不能离开人,还是等大哥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没等多久,大哥就回来了。
封坚无声掠进屋子里,看了眼四周:“琳琅呢?”
封固耸了耸肩:“今早上在我的饭里下药,迷晕了我就跑了。”
封坚冷冷道:“一个两个的,都不听话。”
“可不是,还没见过送死还这么拼命的,宋锦到底是给她们下了什么*药,一个赛一个的忠诚。”看了眼封坚:“你没把她带回来?”
封坚摇了摇头:“她不肯回来,谢骓抓了她是为了引出我们,其实我大概已经猜出了谢骓的用意。”他朝床铺的方向瞄了一眼,封固瞬间心领神会。
“不会吧,人死了,连尸体都不放过,谢骓究竟是有多恨她呀。”
“多恨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绝不能把她的尸体落到谢骓手中。”
封固疑惑的问道:“谢骓要她的尸体究竟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你说,谢骓不会是个恋尸癖吧,我的乖乖,那个男人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变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太可怕了。
封坚无语的瞪了他一眼:“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总之我们不能把她的尸体落在谢骓手中,我回来的时候甩开了谢骓的人,不过不排除谢骓的人能自动找到这里来,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早点转移吧。”
“转移到哪儿去?跑到天涯海角谢骓也能找到。”
封坚耳朵忽然动了动,眉头深皱:“不好,谢骓的人可能已经发现了。”
封固剑鞘鸣了一下,眸光微凛。
封坚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纵身飞上了房顶,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又悄无声息的落了回去。
“看来我们都小看谢骓了,他的人果然已经发现了这里。”一方面用璎珞引出他们来个顺藤摸瓜,一方面又加大搜索范围,可惜他前脚甩开了追兵,后脚谢骓的另一批人马就发现了。
封固挑了挑眉:“我们怕什么,大不了跟他们打呗,反正咱俩双剑合璧天下无敌,我就不信谢骓能从咱手中把尸体抢回去。”
封坚皱眉道:“现在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谢骓绝对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封坚想了想:“谢骓害死她之后又为什么抓着她的尸体不放,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觉得很可能和她死亡的原因有关。”
封固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你是说,谢骓有什么阴谋?”
“阴谋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宋锦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而且,咱们守着她的尸体有什么用,查明她的死因,替她报仇雪恨才是最重要的。”
封固看着他哥,脑子转的没他哥快,但不代表他笨,“我明白了,行,就等着他们找上门来吧。”
“不,他们在等。”
“等谁?”
“等谢骓亲自来。”
夜,静谧无声,京城一座不起眼的茶楼内,灯火明明灭灭。
月上中天,皎皎明月散发着清辉驱散黑夜,在地面上投落下银白的光芒,偶尔有行人披星戴月匆匆走过。
茶楼的后门,一个披着黑色披风遮了半张脸的男子走了出来,朝身后的男子道:“修宜,本宫等你的好消息。”
男子拱了拱手,面容比月色更皎洁:“殿下慢走。”
黑披风男子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嘚嘚”而去,在黑夜里渐行渐远。
男子站在原地目视着马车消失无踪,黑衣侍卫站在他身后,给他披上披风:“公子,夜深露重,小心身体。”
容岑以手掩唇轻咳了声,面容带笑:“无碍,铁卫统领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要不要催催?”
容岑摆了摆手:“不用,他是个通透人,会想明白的。”
“只是谢骓的那批军队,还没找到踪影吗?”想起这个容岑就皱眉,这是最大的隐患,谢骓有这样的杀器在手,随时可能造反,而兵权大部分都落入了谢骓和他的人手中,振国公府早将兵权上交皇帝,想要在兵权上取胜,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瑞王府虽有兵权,可一向亲皇,是不会站在振国公府这边的,还有驻扎在城外的五万兵马,振国公府私自调用军队,如果没有一个合格的理由,就别想全身而退。
无论如何,后天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唯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回到书房,他修书一封,用石蜡封好,交给侍卫:“务必要在明天中午之前送到。”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公子,公子,有消息了。”小厮快步跑进来。
林晚东皱眉:“风风火火的,究竟什么事情?”
“公子,您要找的人有眉目了。”小厮兴奋的说道。
林晚东双眼一亮:“真的?人在哪儿?”
“今天早上他在城北的铁匠铺出现过,铁铺的掌柜一开始不愿说,后来花钱撬开了他徒弟的嘴,明天早上他还会去铁匠铺的,到时候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林晚东大笑:“召集人手,明天一早给我去铁匠铺蹲守,就不信逮不到他。”
“是。”小厮兴冲冲的下去准备。
第二天一早,洛秀来到铁匠铺,掌柜就在刚刚才把对方所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好,这一天一夜,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公子看看,还满意吗?”掌柜连忙捧上一个盒子。
洛秀打开,里边密密麻麻摆放着五百颗子弹,洛秀拿起来看了一眼,就放回了盒子里,虽然做工略有些粗糙,但能在短时间内做出这么多,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洛秀收了盒子,拿出来五百两银票甩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有需要还会再找你的。”
掌柜的本来想说什么,看对方走的那么快,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走出铁匠铺,是一条略显幽深的小巷,洛秀缓缓的走着,忽然,他停下了脚步,侧了侧眸。
身后不知何时,忽然出现十来个手握棍棒的高大男人,看装扮像是大户人家的护院。
“劫财吗?”他唇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
忽然从手指间甩出一叠银票,被阳光一照,上边大大的“萬”字刺的人眼疼。
这得多少万两银票?
“想要,就来拿。”
林晚东一直站在暗处观察,见此眉峰微皱,小厮在他耳边道:“没想到这个小倌还挺有钱,不知道是伺候了多少金主儿呢?”
此时,那十来个护院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那男人没见丝毫慌张,反而悠哉游哉的把银票塞怀中,白衣翩立,面含浅笑,那姿态风华令人炫目。
只见那白影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每一个动作都利落而潇洒,令人目眩神迷。
也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男子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拂袖静立,轻嗤:“不自量力。”
在他面前的地上,躺着一溜人,棍棒滚落一地,没一个能再站起来。
林晚东心底惊骇,刘少之前没说这个人有功夫在身,否则他也不会直接领着十来个护院过来了。
就在林晚东沉思的时候,那人的目光望了过来,淡凉而隐含一丝威压,他心口忽然跳了跳。
“不要躲了,出来吧。”
林晚东一步步走出来,静静看着对方半晌:“你是什么人?”
洛秀轻笑了一声:“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怎么,找我的麻烦没事先打听过我的底细?这可太不负责任了。”
林晚东抿了抿唇:“你得罪人了。”
洛秀恍然:“你是说燕城那个有二百多斤的胖子吧。”
林晚东嘴角抽了抽,这形容……刘少听到估计得气的跳脚,他毕生最恨别人说他胖。
看对方的表情,洛秀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原来真的是他,能耐不小,都追到这儿来了。”
“帮我转告他一句,要想找我麻烦,就请他亲自来,拍你们这些小喽啰,还不够本少塞牙缝。”话落甩袖而去。
林晚东使了个眼色,暗中立刻有人跟了上去。
林晚东没等多久,那人就回来了:“少爷,属下亲自看到他进了振国公府。”
“什么?”林晚东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道:“你确定?”
“属下非常确定,他确实大摇大摆的进了振国公府,而且振国公府守门的侍卫对他非常恭敬。”
“行了,你下去吧,密切关注着他的动向。”
“没想到他竟然是振国公府的人?”国公府的三位公子他都见过,没有一个人能和那人的脸重合上,他忽然想起什么,问身边的小厮:“你说容三公子前几天遇袭被一个人给救了,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小厮对这些各府里的小道消息了如指掌:“被容三公子邀请在国公府住下了。”小厮忽然睁大了眼镜:“少爷是说,那个救了容三公子的人就是这个人吗?”
林晚东眯了眯眸子:“如果本少猜测的不错的话,确实是。”
他如果真是容三公子的救命恩人的话,事情就有些棘手了,刘公子虽然与安定侯府关系匪浅,可振国公府绝对不是好惹的,莫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他还干不出这种蠢事来。
“把人撤回来,不用关注了。”林晚东沉声道。
“可是刘少爷那儿少爷您要怎么交待?”小厮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哼,他犯的事儿偏要本少爷来给他擦屁股,天高皇帝远的,你不说他能知道?”
小厮立刻道:“小的知道了。”
洛秀刚回到振国公府,容津就晃过来了,“这一天一夜的,去哪儿逍遥了?”
洛秀越过他:“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
容津不满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了我,我倒是觉得你很可疑。”话落在洛秀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还凑过去闻了闻。
他身上有一股隐隐的幽香,却不是女人的脂粉香,好似是他身上本来就带的。
容津脑袋懵了懵,随后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调侃:“你一个大男人还往身上弄熏香,挺有情调的啊。”
洛秀懒得搭理他,这时容岑从外边走进来,对容津笑道:“你原来在这里,快去前厅吧,铁卫统领来了,好像是你遇袭的幕后凶手有眉目了。”
容津迫不及待就要拉洛秀走,容岑道:“你先去吧,我找洛公子还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