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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跟当时我的老师出国,但因为儿子没了,他们家找到学校一顿闹,最后弄的别说出国了,我留在学校任教的名额都没了,让我再给个孩子,她爹那时候还活着呢,敲锣打鼓的,我成了学校的笑柄。
我又投降了,后来有了女儿,噢,我女儿她现在在黑大法学院读研究生。”
苏玉芹不置可否,其实她想说:我不想听,唉。
方闻革继续道:“吵吵闹闹的,你能想象吗?我这么嫌弃她,她家还干出那么多缺德事,可我却说不清。
我居然为了她,现在在师大任教,人在东北,这或许能说明点问题吧,我还能忍到今年夏天离婚,她太无理取闹了,非说我和我学生,这我忍不了,我无所谓啊,让她个泼妇祸害惯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孩子,那会影响一辈子的。”
方闻革忽然话题一拐:“你呢?你是因为什么离的?”
苏玉芹立刻一脸疑惑。
男人倒挺干脆:“你在阳台打电话,我听出来了,他是家暴啊,还是外面有了第三者,还是赌博或者其他什么问题啊?”
苏玉芹感受很差,真想脱口而出,你管得着吗?
她闷着不吱声。
“问你话呢,小苏,你看我都跟你说这些了。”
苏玉芹仍然没吱声。
“小苏,你不懂,这在精神学上来分析,有倾听者,作为人也要有诉说欲,这才有利于我们身体健康,而且吧……”
苏玉芹心想,你可别嘚嘚了,我说还不行嘛,话真多。
“我们只是性格不合,没像你们似的,有那么多可说的。”
“他没有错误吗?我觉得你看起来这么贤惠,他应该是犯错方。”
“不,真没有。”
正好过来一台空车,苏玉芹招手就走了:“方老师我先走了,对了,我明天有事,不能来了。”
“后天呢?”
“后天再说。”
苏玉芹坐在出租车后座上,一脸嫌弃地冲夜色翻白眼,真膈应这种离了婚四处说前妻坏话的男人。
前妻再不好,她不是你女儿的妈吗?一个大老爷们,嘴可真碎。
苏玉芹开始在心里合计,要不要五百块钱不要了,不去上课了,这也太吓人了。
可她新买的家伙什,比课时费还贵呢,是不是有点败家?要不要忍一忍,忍十堂课学点儿是点儿?
同一时间,江源达也被女人追问这问题,而且,他在被问前,还被人表白了。
谢英坐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江源达:“我不漂亮吗?”
江源达端着,装听不懂:“你这问题,太突然了,谢英,咱们之间谈得上这个吗?”
“我就问你,我漂不漂亮,我要请你吃饭,请两天晚上了,你通通拒绝,让我很怀疑我自身的长相。”说完,谢英还扒拉下车视镜,照了照。
江源达舔了下唇,看车外,他那种无奈的表现,谢英用余光都观察到了。
她忽然也呼出一口气,像是泄气了似的坦白道:
“我要说,从咱俩那天唱歌开始,我就看上你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有毛病?
是,我也这么觉得的,但那天你穿着白衬衣,唱歌的表情、神色,还有在喝酒时不同于小影那情夫的状态,不像那些男人似的看上去很没品,我就注意到你了。
我现在在追求你,你听懂了吗?”
江源达没想到,这么突如其来,这么快,他没看谢英,依旧扭头看窗外:“我才离婚,我心理上还没有……”
谢英利落打断道:“撒谎,你早就离婚了,你妻子叫苏玉芹。”
这回江源达终于转过头了,他拧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女人红唇微启:
“我不仅知道,我还认识,她有个朋友叫林雅萍,是我们美容院的会员,你前妻去我那里,就是蹭那个叫林雅萍的年卡。”
这话,江源达听着心里微微不舒服,苏玉芹做美容,得靠蹭卡?
好吧,以前怪他,太抠门。
现在,再不会让苏玉芹蹭卡。
“你那年卡多少钱,办最贵的多少钱,”江源达说完就拿手包。
呃?谢英看着面前男人认真的脸色,一愣,愣完她就肩膀耷拉了下来:“呵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
谢英摆了下手,她看向江源达的目光没了刚才的热度,准确点儿说,没了这次又偶然遇见后,重燃内心的热度。
“放心吧,我刚才说的不详细,那是最初,你前妻头两次去的情况,现在她已经是我们那的VIP会员了,你当你前妻,真就会是一直过日子的人?”
江源达翻包的动作一顿,低头没吱声。
谢英点头,了然道:
“江源达,我是听你前妻和林雅萍在做美容时说的。
她们会聊,会说早就和你离婚了,会不停提你的名字,你知道她俩私下聊你什么吗?
嗯,我又恰好看电视看到了你的驾校广告,你那出场方式,真帅啊。
反正自然知道就是你了。
我想着,咱有缘就会见,没缘别硬贴,还真让我遇到你了。
可你刚才那反应,真的,咱俩这不还是没有缘吗?
我白报你驾校了,我根本就没想学车。”
江源达捏着睛明穴笑了:“我能给你退,不过你别说话说一半,谢英,咱们还是朋友嘛,她们在背后聊我啥?”
“那你先回答我,为什么离婚?”
江源达忽然沉默了下来,沉默了几十秒:“是我的错,我犯了男人的通病。”
“那看你刚才对我的反应,不像啊,对方很漂亮?比我漂亮?”
江源达摇头,这摇头让谢英终于欣慰了些。
“我很后悔,抱歉,那种事,我连提都不想提。”
“噢,那你妻子有没有错,不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吗?”
江源达脱口而出:“没有,她很好。”
谢英咧了咧嘴:“你这回答,让我终于确认,那个看起来挺、怎么说呢,你别生气哈,她是个挺平常的女人,看来在你心里还有魅力,因为你回答的不是:她人很好,而是她很好。”
江源达嗤笑了下:“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爱咬文嚼字,整那没用的,行了,你该回答我了。”
“那个叫林雅萍的客户,教你前妻,再抻你一段时间,多抻你几回,搭理你两天再不搭理你几天,你热情,她就冷,你冷,她就积极点儿。
坦白讲,别说我们店里的几个小美容师听了偷笑,背后议论大姨们的思维真是搞不懂。
也不想想,你什么都有,成功人士啊,她们那技巧只试用年轻人吧,还得是刚开始接触的那种。
而你们是多少年的夫妻了,已经离婚了,下一个街口,下一秒钟,你身边有可能就有新人出现了,结果她们还能琢磨这一套。
我听了也真是觉得,幼稚。
江源达……”
“说。”
谢英打开副驾驶车门,迈出去一条腿,才回眸道:“可我刚才那一刻才懂,大姨们手段幼不幼稚,我手段是不是更高明,这个得分和评价不归我们,是你,是男人,是你们更愿意吃哪一套,别忘了给我驾校钱退了,我真后悔刚才跟你表白,很丢脸,再见。”
江源达目送着谢英,真觉得自己老了,因为思路跟不上了。
这女人,先是风一样刮进他车里,张嘴就是要追他,说着说着,下车时又让他退钱。
江源达好笑的摇了摇头,没心思接着想这个。
他拧眉搁心里认真分析:
是抻他一段时间?那天老苏说对他没感情了,是为了钓他?为了更好的拿住他?给他吓破胆了,将来再不敢犯错?
不对,苏玉芹说对他死心没感情时,那表情挺认真的,还踹他下身,那个狠吶,谁想继续用下面,会下死手。
唉,也不对。
那天晚上,他确实太猴急了,之前,强了人家,就让苏玉芹伤了身体意外怀孕了,他是心里难受难受孩子没了就行,人家身体还遭罪呢,这回又是给人按墙上,再说她还有病呢。
江源达启动车,闭了下眼又在心里骂道:任建国他媳妇一天不干好事,苏玉芹就是被心思活的朋友带坏的,一个杨丽红,一个林雅萍。
他边开车,边又心乱如麻的想,接下来怎么办?再谈一回?
就是这时,电话响了,而苏玉芹那头是刚挂断。
他俩在“真正离婚”的第四天,被同时通知:“江男的家长嘛,请明早来一趟学校。”
班主任这一句话是真好使啊,别说忙不忙了,多有本事的家长也得听老师召唤。
为啥去啊,班级刚结束的摸底考试,江男从前三名,直线降到十名开外,这是本班级啊,要是学年排大榜,江男不得排到一百开外,还上什么复旦上复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