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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程家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坞堡形成,这么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自我保护体系,外部就没有多少弱点了。而且程家坞建的相当结实,当初程家的家长很显然是个有远见之人,给程家堡打下了一个不错的基础,后来的程家人又在前人的基础上,不断的加固加高程家坞的坞墙,
使得程家坞堡的坞墙显得十分高大,坞墙高达三米有余,快赶上一些县城的城墙高度了,只是厚度不可能达到那么厚。但是这样的坞墙,在合江县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而且坞堡上还建有箭楼,可供防御者居高临下向外射箭或者开枪,箭楼上还有女墙和预留的箭孔,方便御守者隐蔽朝外
射击。
坞堡虽然并不算太大,可是占地面积也有数亩,在前后两面,还建有前后两个坞门,坞门上面有门楼,门楼是封闭的,上面留有不少的射孔。据光头罗形容,坞门的门楼下面,还留有可供倾倒开水滚油的孔,一旦有贼人试图攻破坞门,门楼上的人就可以顺着这些孔,朝下倾倒滚油热汤,烫死堵在坞门处撞门的
贼人。
所以光头罗说的不错,这个程家坞堡确实是很难攻克,难怪之前几股土匪对其屡攻不克,都被程家搞得是灰头土脸的铩羽而归。
这个程家确实是有点本钱的,要不然的话,军统也不会把他这里当成物资补给点,程家也不敢轻易接下这样的买卖。
方汉民围着坞堡转了一圈之后,大致也就对程家坞堡的整体防御情况有了一个非常直观的了解。
另外他在侦查坞堡的同时,也派出了几个人到江边进行侦查一番。程家坞堡距离江边并不算太近,从程家堡到江边,还有十余里左右的距离,在这段路上,还有一个村子,叫做程家下村,顾名思义也是程家村,不过跟上面的程家村却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这个程家下村聚集的多是一些贫民,应该是依附于程家生存的一些贫民,但是却不被程家允许聚居在程家坞周围,估计也是程家为了自身安全的缘故
。村子里的村民绝大多数都十分穷苦,几十户人家,全都是小茅草房,没有一间砖房,都是泥坯加茅草的房子,村中的人这个季节也没啥事,多会去山上采药或者是采集一
些冬笋之类的东西不贴家用,能看见的人,基本上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甚至于大冷的天,连厚衣服都没有,用衣不遮体形容毫不为过。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程家乃是个为富不仁的家族,他们利用这些依附于他们的贫民,对他们进行着敲骨吸髓一般的剥削,而他们自家却日子过得十分舒坦,躲在坞堡里面既安全,又舒适,完全不顾这些依附于他们的贫民的死活,甚至于连这些贫民,在他们坞堡附近聚居都不被允许,一旦有事的话,这些贫民连一点抵御灾害或者贼
患的能力都没有。
去江边侦查的人,是护商队的人,他们也是合江本地的人,口音上不会有什么问题,都装成了采药的或者是进山收山货,做小买卖的小贩。他们在路过这个贫民村的时候,故意停了一下,收了一些程家下村村民手中的山货,故意开价大方公道一些,跟这帮程家下村的村民套近乎,从他们口中打听一些有关程
家坞堡的情况。程家下村的这些村民,无形之中,在脸上流露出了对程家的厌恶和恐惧,多都闭口不说程家坞堡的事情,三个护商队的人,便拿出一些小东西送给这些程家下村的村民,
渐渐的获得了他们的好感,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跟他们倒起了苦水。这一个人一开口,剩下的人也就忍不住跟着开了口,敢情这个程家,确实是个为富不仁的家族,他们不但在本地占了很大的土地,几乎本地所有的田产都是他们程家的,
连程家下村这个地方的地都是程家的地产,所有程家下村住的人,修的这些茅屋,也都是在程家的地上。
程家只要对谁不爽,立即便可以扒了他们的房子,把他们从这里赶走,这里的村民要常年给程家种地,还要帮程家打理山林,替程家伐木,运送木材。而程家付给他们的工钱,却微乎其微,干得好一年到头,充其量全家吃个半饱,连置办一件衣服都难,至于吃肉,除了自己想办法弄点野味解解馋之外,连下村这里养的
猪羊鸡鸭,都是程家的,下村的人只能替他们养,但是吃是不可能的。
如果谁家不小心养死了一头猪羊的话,那可就塌天了,全家都赔给程家,都赔不起,丢一只鸡,都可能会被程家打个半死。村子里十来岁的小姑娘,要是长得稍微漂亮一点,便会被程家以雇丫鬟的名义带入程家,实际上成为程家族人亵玩的玩具,甚至于村中一个后生,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漂亮一点,也被程家想办法给抢了去,后生不干,上门说理,还被程家给活活打死了,那个后生的媳妇受辱之后,听说丈夫又被程家打死了,后来就上吊了,后生的老母也
被活活气死,一家人就这么都没了。反正这种类似的事情,实在是很多,堪称是罄竹难书,整个程家,在这里就是土霸王,加之程家坞堡坚固异常,连土匪都拿他们没办法,所以程家在这方圆几十里之内,
堪称是横行无忌,乃是当地的一个大害。
三个被派来侦查的护商队的人,虽然以前也是土匪出身,但是他们良心未泯,以前也是苦哈哈出身,听了这些事情之后,一个个都气的不轻。
其中一个人很机灵,他通过仔细观察,发现村中一个后生,对程家似乎非常痛恨,言语之中,透露出了一些信息,似乎他进过程家坞堡,对于程家坞堡很熟悉。于是这个护商队的人,便找了个借口,说带的东西多,想雇这个后生帮他们把山货背到江边,开出了一个不错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