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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昕媛在佣人的相送下,前脚离开谭家,后脚就变了脸,“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我教你吧?”
“放心。我晓得的。”
白昕媛打开车门,看见多出来的保温瓶,满意地笑了笑,“你孙子的手术费,我会帮你解决的。你不用送我了。回去吧。”说完,便开车离开了。
来到海边,她将保温瓶里剩余的药倒入了海里后,便将整个瓶子扔进了海里。
看着越飘越远的保温瓶,她的红唇扬了扬。
从头到尾,她给沈月珊的药方都没有问题。
沈月珊喝的,根本不是那个药方煮出来的药,而是她事先煮好,交给佣人替换的毒药。
“沈月珊,怪只怪你太笨,买凶杀人暴露了自己。现在,慕哥哥已经盯上了你。我若让你活着把我出卖了,那我岂不是和你一样会蠢死自己?不过,用你的死,拉何幼霖下水。相信,你也是乐意之极吧!”
……
一想到沈月珊蜷曲着,被书柜压在地上,动都不动的场景,何幼霖就惶恐的不知所措。
她尽量让自己的脑子空下来,回想这一个多小时里的不同寻常之处,找出沈月珊被害的原因,究竟是自己弄的,还是人为。
可越想,她的脸色越是白。到最后,心烦意乱到怎么也坐不住。
她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凉意从脚蔓延到心口,一个哆嗦,整个人都六神无主起来。
就在这时,门开了。
谭少慕伟岸的身姿站在阳光下,犹如神袛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忙不迭小跑过去,抓着他的袖口,问,“怎么样,她没事吧?我都听见警车的声音了!”
他淡薄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沉默了良久都没有开口。
“到底怎么了,你说啊。”她没有得到答案,越发的焦急,眼泪都要逼出来了。
他微微不忍,上前一步,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这事情,和你没关系。是她咎由自取。”
“什么,什么意思?”何幼霖的身体有些抖。回想起沈月珊倒在地上的那一幕,隐约知道她是凶多吉少。
沉默了许久,谭少慕才开口这份寂静,声线低沉,“她死了。”
她,死了?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何幼霖依旧被这个消息震得脑子一片空白。
那个刁蛮任性,处处与她为难的沈月珊,就这么没了?
她有些不信。
“没事的,有我在。相信我!”谭少慕松开她,打开衣柜扫了眼,挑了件他的宽大风衣让她穿上,细心地替她扭上纽扣,翻好领子。
他的目光落在她吓得发白的脸色上,自责地移开眼,牵着她走了出去。
到玄关时,又蹲下身给她穿好鞋子,帮她带上帽子,隔着布料层,揉了揉她的脑袋,“走,我们回家。”
何幼霖被他牵着走出谭家,看见聚在院门前的记者和人群,内心一阵发憷。
闪光灯不停,闪得她眼睛都睁不开。谭少慕把她护在怀中,又拉了拉她身上的风衣和帽子,把她包裹的十分严实。
“别管他们。”
听着他温润低沉的声音,她有着从未有过的安心。
……
谭少慕一晚都有些心神不宁,手中的红酒,从他在这个包厢坐下开始,就一口没喝。
墨阳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问道:“事情很麻烦吗?”
谭少慕侧目看了他一眼,薄唇紧抿,并未作答。
学着何幼霖牛饮的样子,把上好的红酒一口闷下,又倾身给自己斟满一杯。
那猩红的酒液在高脚杯里,像是流淌的宝石,闪耀剔透,透着的醇厚的酒香,却丝毫不能安抚谭少慕心里的烦躁。
墨阳冷眼看他这么灌了几杯,蹙眉道:“不就死了个人吗?别说不是你做的,就真是你做的,分分钟给你找个兄弟顶罪。”
谭少慕睨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他暗沉的眸子流光一闪,转身去了包厢自带的阳台接电话。
“慕少,医院那边的死亡诊断书出来了。死因是是马钱子中毒。而且是深度中毒,服量不下100克。”程助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王医师说,你送来的药罐里那些药渣里根本没有马钱子。沈月珊喝的肯定不是同一壶药。”
谭少慕拿手机的手骤然捏紧,眼底已黑成墨渣。
别的药,他未必了解。
但马钱子,他却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