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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寒牵着墨锦凰来到凉亭边坐下来,怕凳子太凉,直接抱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墨锦凰也习惯了这样的亲密,左右这个时辰,荷花池边也没有人。她像小猫儿一样,将身子蜷进他的怀中,小脸依偎着他结实的胸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云寒伸手,拉过她身上的披风,将她裹得像个粽子一样。
裹严实了,才又搂住她。
两人望着前面映着红光的冰面,许久,墨锦凰才开口道:“父亲的葬礼,你打算怎么办?”要瞒着母亲,便不能办葬礼,可到底是亲生父亲,怎么可能草草下葬。
问到这里,云寒眸底刚刚淡去的悲伤,顷刻间又扑了回来。
开口,语气中不无遗憾,“我想过了,父亲喜欢的地方,还是云族阴山腹地。昨天一早,我让修远启程送父亲回阴山,在那里给父亲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去处。”
顿了顿,他又补充,“其实我想亲自去,可这边实在走不开,只能以后再回去了。”
墨锦凰何尝不知?
争权夺势也非一日两日之事,他就算登上那把龙椅,朝中各方势力,还有与列国之间的接触——随便拎一件事出来,都够他忙的。哪件事处理不好,都随时可能前功尽弃。
这种时候,他不可能离得开。
可到底是自己亲生的父亲,连父亲入土都不能亲自前往。这其中的遗憾心酸,并不是一句感同深受,便真的能感受到的。
“待这边忙完了,我陪你一起回去给父亲赔罪。”她道。
她其实想说,等她死后,能不能也给她找个阴山那样风景秀丽的地方安葬?哪怕就将她葬在他父亲旁边,她可以代替他,永远替他守护着他的父亲,替他弥补心中的遗憾。
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就想落下来。
她的手被他包裹在披风之中,她动了动,都没能脱出来,只好扭过头,强忍泪水窝进他怀里。
云寒感觉到怀中小猫儿的不安,双臂用力抱了抱她,“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许给了你皇后这位,我便一定会说到做到。”
墨锦凰不语。
她怕她一开口,便会忍不住哽咽。
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浅淡的香味儿,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传来越来越均匀的呼吸。
云寒低头看看她,薄唇衔着笑意。
外面天冷,有心抱着她回去,又担心她刚刚才睡着,他一起身,再将她吵醒了。于是再次裹了裹她身上的披风,将她搂在怀中,一直待她睡熟,才抱着她起身离开。
直到两人离开很久,一直躲在暗中的身影才走了出来。
黑暗中来到云寒刚刚坐的位置,扶着凉亭的柱子坐了下来。
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她肩膀不停的抽动。
正是云夫人。
她今天一整天都觉得恍恍惚惚,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看到云寒在门站了很久,都没有进门,她心中的不安愈发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