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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个铁门前,掏出钥匙,打开厚重的保险门。
他蹑手蹑脚来到报务机旁,接上电源。
“滴滴滴!”伴随着红灯闪烁,一串串电码通过楼顶天线,消散在茫茫夜空。
与此同时,在军统电讯处,侦听室正紧张异常。“报告,再次发现无名电波,频率、方位不变。”军统侦听员报告。
几乎同时,内线电话急促响起。
张玉萍操起电话:“侦测二台报告,发现无名电波,频率、方位不变。”
“无名电波消失!”张玉萍刚放下电话,侦听员又报告。
张玉萍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很短,只有56秒。
如果不是事先守株待兔,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无法找到这么一个电波。
张玉萍拿起侦听员抄录的电文密码,疾步走到一个“机要重地”钢制大门前,按响了门铃。
这就是军统最核心的部门--密码破译室,俗称“黑室”。
钢制大门上打开一个小窗,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张玉萍掏出证件,塞进小窗里:“我是301,有急事要见201。”
钢制大门徐徐打开。
破译室面面积很大,足有两百多平方,角落里摆放着几排办公桌,中间确实很大一块空场,上面拉着很多根平行的钢丝,钢丝上悬挂着不少布条,布条上写着“东京”、“南京”、“重庆”等地名以及“汪主席”、“蒋中正”等重要任务的名字,地名人名上面都有数字,一群男男女女就和蝴蝶一样,在这些纸条中间钻来钻去,比较着,核对着,思考着。
这就是破解密码最基础、也是最熬人的“分尸”工作。
再经过一道门岗,在一个小房间里,张玉萍见到一个戴眼镜的斯文中年男子。该男子高鼻深目,花白卷发,讲一口流利的英语。但此人是什么来历,具体做什么工作,军统都讳若莫深。
“201,刚刚截获的电文。有关空军的。”
“301,你来的正好,我刚刚得到了可能的源码本”,男子拿起手边一本崭新的麦格劳一希尔公司1936年首版《gonewiththewind》,对照着电文上的数字,一页一页翻着,口中轻轻说着:“第17页,第3行,第1字母”,一边轻轻在数字下面写着一个英文字母“F”,然后所有字母构成下面一条电文:
“Farukonrynichsha,10-Nichi-goshuppatsu”。
这是日语五十音拼音!完整翻译成中文,就是:“鹰隼落在梁山,十日后飞走。”
“就是他!”张玉萍和奥斯本都非常兴奋,异口同声喊了出来。
张玉萍拿起直通电话:“1号,我是301,201已经破译电码,证实了‘鼹鼠’。”
重庆民防司令部门口。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人影从民防司令部走出。
此人拿着公文包,抬头做了一个深呼吸,如同刚刚结束加班的官员。
“张处长,今晚又在加班。”大门警卫和他热络地打着招呼。
此人正是张邦昌。他从包里拿出一包“哈德门”递过去,无奈地说:“没办法,鬼子天天轰炸,不得不抓紧工作,也麻烦你天天为我开门。”
“多谢多谢!”门卫接过香烟,连忙移开横杆,殷勤地说:“张处长走好!”
张邦昌沿着马路慢慢地走着,但愿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他能摆脱日本特高课挤纠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已经完全厌倦了。
但日本人会说话算数吗?张邦昌边走边想,完全没发现有几条黑影正从不同方向向自己逼近。
突然,他眼前一黑,头上被一个什么东西套住,他刚想喝问:“谁?”脑后被重重一击,顿时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