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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懂的不太清醒。
现在应该是下午,屋里的光线是不怎么亮,很阴暗那种。窗口渗透进来的光微弱得被风吹得摇摇拽拽的,错觉,就好像窗口有人在走动,那影子在暗淡光的影射下变得飘忽不定。
起来,本能的伸手去拉电灯拉线,蓦地想起之前拉的时候灯线断了。这次就小心翼翼的拉,在前几天,灵儿就给我说过,灯线卡拉不动,现在我拉着感觉是有点卡。
啪嗒,灯线果真从上掉下来,跟蛇那样卷曲在我手背上,从没有想到灯线也都是有温度的,现在的灯线冷冰冰的。就像某一种预兆,灯线断了,跟梦境中的情景几乎雷同,我莫名的心慌起来。
然后我起来,出门,看屋子里没有人。空荡得可怕,我对自己说这不是梦,拿起电话拨通灵儿的手机。
听她接了电话,等不及她说话就急问道:“你在哪?阳阳呢!”
灵儿听我很着急的口吻,急忙解释道:“我跟高静带着阳阳出来了,镇上抓人呢!我走的时候看你在睡觉,所以没有敢喊你。”
“抓人,抓什么人?”
灵儿貌似刻意压低声音,我能从电话里听出一片熙熙攘攘的闹嚷声,然后她貌似抱着孩子走到外围才对我说:“派出所所长的舅子遭了,还有好几个平日里在镇上收保护费的,我听人说,他舅子身上还有命案。”
“该。”没有比这个更大快人心的消息,让我为之一振,心情大好,就叮嘱她别太迟回来,挂了电话。长出一口气,走到门口,习惯扫一眼静室,又收回视线看向院子里那一簇万年青。
按道理,听到所长舅子这一股在怖寒镇作威作福的恶势力得到惩罚,我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很奇怪的是,却没有感觉到一丝轻松感。紧迫感还在,我想会不会是之前做的梦影响了情绪,就去了爷爷的密室,随手拿起一炷香点燃恭恭敬敬顺在香炉里。
香徐徐冒出袅袅绕绕的烟雾,一股淡淡的味道充彻期间,负手而立的我,认真的凝视爷爷那张已经乏黄的遗照,看进他那深邃貌似在说话的眼睛里。
凝神间隙,好似看见他的眼睛动了一下,一声轻微的叹息送到耳畔“唉,三长两短!”
所谓的三长两短有一种说法,说的是一副棺材的三块长板,底面和左右两面,棺材盖要最后盖上,所以不算和前后两块短板。 因此“三长两短”是暗指棺材有危险和死亡之意。
这是自打我接手阴阳师以来,李家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做我们这一行的,也特别忌讳这种倒霉事降临在自己身上。所以特别在意香的燃势,现在耳畔传来此种古怪的提示,我惊愕的同时,骇地转身看去。
这一看,我的心蓦然一惊,三长两短的香正在徐徐飘缕出烟雾,我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噗,喷溅在香炉上。
跌跌撞撞扶住香案,看爷爷,那眼神依旧深邃,唇角好似在动,满脸的担心。
我抹一把血渍,稳定心神,从容的走出密室,推出那辆老得掉牙的二八圈自行车直奔怖寒镇。之前的噩梦,加上刚才的香预示,直觉,灵儿跟李阳要出事。
幸亏的是,以前坑坑洼洼的机耕道现在都变成了光洁溜溜的水泥路面。我可以加足马力的蹬,任凭自行车链条发出哐啷令人心碎的破响,也顾不得休息一下。
在路上,络绎不绝前往镇上的男女老少都在议论一件事,那就是长期以来在小镇张扬跋扈的恶势力终于全军覆没。还有人在说:“那姑娘死的太可怜,当时被他们强强脖子上戴的银链子,没有人敢上前去帮忙。结果被那些恶人,活活踢得口鼻来血而死。”
今天的怖寒镇可真是有史以来最火爆的一天,人头攒动,有拍手称快的。有大声叫嚷人名的,还有朝被铐住手铐的人扔鸡蛋的。我看每一张脸,看每一个人,搞得满身大汗都没有看见灵儿跟李阳。
就在这时,我有感觉到来自身后一束阴冷的注视,急速转身,看见的是一张张熟悉也陌生的面孔,那一束异样的注视好像凭空消失了。
我越过黑压压众多人的头顶,鼻息嗅闻到来自空间各种体味。专门看那些怀抱孩子的妇女,终于看见灵儿站在人墙的外围,急忙朝她挤去。朝她靠近的那一刻,我真特么的想伸出一的翅膀,飞起来把她娘俩抱在怀里保护起来。
忽然,我看见了她,就站在距离灵儿一米远处。我怔了一下,一颗心也随之加快跳动了起来,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