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苗疆蛊事5(25)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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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不断地拉扯着她的裤脚,不让她前行。终于,贾微发怒了,她俯下身子去,小黑以为女主人是要跟它接吻,伸长了舌头,却被贾微一把揪住,贾微的身手在那一刻变得狠戾而果决,竟然将小黑的舌头当做了甩绳,拉着这长长的舌头,如同扔铅球一样,来了个七百二十度大转圈,把小黑朝着杂毛小道那边扔去。
偌大的小黑,它没有一丝反抗,便如同炮弹般飞出去。
而贾微手上,多了一截血淋淋的舌头。
她竟如此残忍,将自己的爱宠折磨成这般模样?她疯狂地笑着,指着我们说,一群傻逼,不肯付出是吧,要死大家一块儿死,反正老娘也不想活了。
食蚁兽小黑被重重砸在井眼的边缘,脑袋沉入井口,而大半个身子则悬留在外面。如此卡着,有黑雾将它萦绕,而之前吞噬黑雾的那些石头蛊虫本来是凝结在井口的,此刻也“嗡”地一下,附在了它的身上。
因为舌头被揪断,小黑的叫声有些怪异,而经过那井眼的空间回荡,传到我们的耳中,多少有些心酸。
一个被主人虐待、抛弃的动物,一个心中只有主人的宠物,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
就在这个时候,贾微突然发起狂来,掏出身上的红绸,铃铛丁零响,朝着我们这边甩过来。一般的绸子,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受力,形如跳舞,然而贾微这绸缎一甩,却跟皮鞭子一样,在空中炸响,灵动如游蛇;最厉害的是她那铃铛如同招魂铃一般,响着会有迷惑人心志的效果,我倒没事,马海波等人却是一阵迷糊,接连被抽中了好几鞭。
我心中狂怒,伸手去抓这红绸,好几次都没有得逞,贾微毕竟是家学渊源,脚步灵活,我们这些大男人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抓不到她。然而双拳不敌众手,我瞅准机会,飞身将其扑倒,贾微奋力挣扎,口中各种污言秽语骂出,我听了都脸红耳臊。突然,所有的叫骂声都停滞了,转化成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啊……”
鲜血飙射,我愣了,抬头一看,便见到小周那张年轻而愤怒的脸。
在那一刻,我发现小周的整张脸都是扭曲的。
他喘着粗气,将捅入贾微胸前的三棱军刺拔出,这三棱军刺连着打空了子弹的自动步枪,见我们都傻了眼一样看着他,这个年轻人眼皮直跳,没好气地说,看什么,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这个时候我们还有得选择么?
贾微躺倒在地,口中的血沫子一股多过一股,糊住了脸,那怨毒的目光看着让人心中直冒寒气。
转头看杨操和胡文飞,只见他俩都将头扭向了阵中。
小周再次补刀,结束了贾微的性命。
这个年轻人,杀伐果断,要么是个疯子,要么就是未来的领导人才。不过我们的关注力已经集中到了大阵之中,在那里,杂毛小道已经唤醒了小苗女悠悠,可是那晃晃悠悠的绳索却依然穿过她的锁骨,将她倒吊着。每一次摇晃,都让这个小女孩痛苦不已,哇哇大哭。
而卡在井眼处的小黑,已经不见踪影了。
是已跌落深渊,还是爬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去?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我越过石鼎,想过去帮忙,然而杨操喝住了我,让我不要胡来:这大阵已经开始警戒了,如果我再加入,便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恐怕烈焰将现,会焚烧我们所有的人,让我们化为飞灰。
同样喝住我的,还有石桥那头的鬼王。
这位仁兄因为宿主贾微死去,黑色竟然减轻了几分,除了咆哮之外,它主要的行动还是将涌进来的蛇群裹挟着,朝大阵边缘的水银河沟扔去,一时间,噼里啪啦,溅起了许多银色的水花。
鬼王大声吼叫着,它强烈地斥责我们,说还不赶快死出来?真的要让这个阵法破灭,黑暗复苏吗?我紧紧盯着阵中的杂毛小道,只见他居然从身上拿出了罗盘,开始仔细研究起阵中的风水布置来。有着悠悠的尖叫声作背景音乐,他的心绪显然不宁,眉头皱起,如同山川。
杨操并不看好杂毛小道,悄悄地拉着我们朝偏僻的地方行去。
实在太乱了,我的心里面乱糟糟的,一团乱麻,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突然出现了动静,一声愤怒之极的骂声传过来:“我操,是哪个傻波伊把大人我装在这里……”
Chapter 27 大人指路
大人的污言秽语,我不再详叙,以免有辱它的光辉形象——虽然肥母鸡并没有什么好的形象。
总之,在这关键时刻,虎皮猫大人终于醒了过来。
我解开拉链,沉睡多日的虎皮猫大人立刻活蹦乱跳地出现,先是用翅膀愤怒地给我来了一记,口中骂骂咧咧说,你妹啊,闷死大人我咧……然而当见到我一身鲜血淋漓的苦鬼模样,它又吓了一大跳,四处张望,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我用最简洁明了的语言叙述完大概的状况之后,大人张望着外面的妖魔鬼怪,面临着这绝境,它吸了一口冷气,冒出一句话来:“我操,这幽鬼长得真丑,一点灵动飘逸感都没有……”
我们傻了眼,都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我们都陷入了绝望中,这肥母鸡观察的角度,竟然还停留在鬼王的美丑上?
不过见到我们这一伙人伤的伤,残的残,没有几个能够坚持的,虎皮猫大人也不再跟我们开玩笑,扑棱着翅膀,朝阵中飞去。它一入阵,立刻就有两道绳索凭空冒出来,朝着它的肥肚皮缠来。在这一刻,它竟然变得灵活如猫,迅捷如鹰,左闪右晃,与这形如灵蛇的绳索过着招。突然,它对拍翅膀,痛苦地惨叫一声,射出两根翼羽到黑暗之中。
两秒钟之后,那绳索突然收缩回去,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虎皮猫大人飞临青铜锁链的上空,高喊一声,小杂毛,大人我来救你了……话音刚落,它再次一震,一根彩色的翼羽脱离身子,飞向了阵中的一处浮纹,整个轰鸣的空间突然一静,而穿过悠悠锁骨上的那根绳索立刻消失到暗处。半空中的悠悠跌落下来,掉到了下面杂毛小道的怀中。
虎皮猫大人在高声叫骂着,没有对象,只是胡乱地骂。
这翼羽是虎皮猫大人翅膀上面脱落下来的,我不知道它是用了什么法子,将其如箭射出。但是这翼羽的根部,可是连接着肉的,所谓十指连心,我想从它身上拔下这三根翼羽,也是跟斩断手指一般疼痛的。可是大人居然连眼睛都不眨,将其催射而出。
不痛么?
我想自然是痛的,因为大人的叫骂声,一分钟之后,都还没有停歇。
那一串骂人的话儿,从京味儿普通话,到东北话、到山东高密话、到日语的“巴格牙鲁”、到英语的“Shit”,竟然不带重样儿的,见那鬼王还在咆哮,它老人家竟然直接用苗语回了一句“撒噶佬,切摆客……”,这是一句十分歹毒的话,非仇怨到极致者不会骂出来的。也就是这一句,连鬼王都被震撼了,说不出话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个站在青铜锁链上骂街歇息的肥母鸡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