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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西疆的盛惟乔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猜测,在祖父与亲爹心中都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她和和气气的跟倪雁影寒暄了几句,也就送去宣于冯氏跟前。
宣于冯氏跟倪雁影嘘寒问暖了大半日之后,便说要留这义女在刺史府里小住。
盛惟乔虽然对这突然冒出来的表妹没什么信任的,不过姨母认为自己有把握,她也就随着了,闻言就叫人在宣于冯氏住的地方旁边收拾了个单独的小院子,拨了俩丫鬟过去伺候。
这事儿是菊篱去办的,回来之后跟盛惟乔说,倪雁影赏了她一支银簪。
盛惟乔瞥了一眼,见是一支很寻常的荷花嵌珍珠银簪,那珍珠大概黄豆大小,不是很整齐光滑,正是菊篱这身份可以戴的,就说:“她赏你你就拿着吧。”
又问,“怎么样?对这位表小姐有什么想法么?”
菊篱摇头道:“表小姐在冯老夫人跟前非常体贴,不过私下里不爱说话。”
“这么看着倒是像个在家里被挤兑的只能跟亲爹政敌求助的样子了。”盛惟乔评价了一句,倘若倪雁影进门之后立刻八面玲珑,她肯定不能放心,因为这太让她想起桓夜合了。
而长安的那位静淑县主尽管是公认的名媛,人缘也好,但在盛惟乔看来,那位县主实在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不过尽管这会儿的倪雁影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盛惟乔还是说,“盯着她一点,不过别叫她发现。”
她这里忙着后院琐事时,前堂的容睡鹤也没闲着。
他这个闲不下来有部分原因是益州前任刺史造成的,这位刺史与宫闱中的宣景帝有着同样的爱好。不同于宣景帝的是,宣景帝一见舒氏姐妹,眼里就没了其他人;而前任刺史则是博爱得紧,差不多只要是年少美貌的女子他都是来者不拒。
所以在这爹不疼娘不爱的西疆,前任刺史过的简直如鱼得水……太如鱼得水了,以至于他在任满而容睡鹤尚未到任的时候,宁可成天看戏听小曲儿都没有继续视事,硬生生积压下了大批待处置的公务。
这些在交接的时候容睡鹤虽然看了出来,不过也懒得跟他掰扯,因为那刺史一看就是个混账,宦场老赖,有这功夫啰嗦,还不如自己挽袖子把事情了结掉。
然而乌衣营首领的便宜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占的,当年盛惟乔想压这“哥哥”一头尚且被收拾的找不着北,好色昏庸的前任刺史就更不要说了。
是以这位刺史前往剑南赴任的路上,人还没出西疆呢,就遭了“盗匪”,非但脑袋被砍了,多年积蓄下来的一叠银票也是不翼而飞!
当地的官员知其身份后都是一脑袋的汗,治下出了这样恶劣的案子本来就很坑了,居然还是前任老父母,这已经不是脑袋上的乌纱还能不能保住的问题了,这是他们自己要不要去大狱里走一遭的问题了。
战战兢兢的报到益州,听说容睡鹤派出了吉山盗的前任军师乐羊文出马,亲自到地方来彻查此案,一干人越发的惶恐,毕竟这位军师在西疆也算是很有名的,喜欢的说他足智多谋,不喜欢的说他狡诈如狐,总而言之就不是好对付的人。
然后还是盗匪出身,谁知道他会怎么处置此事?
不过这些官员却是虚惊一场,因为容睡鹤派乐羊文亲自出马固然是别有用心,却不是冲着他们去的。实际上乐羊文还意思意思的安慰了一番当地官员:“西疆这些年来何等糜烂,外人不知,你我都是在此地多年的老人了,还能不清楚?这事儿怪不得你们,要怪只怪老父母在任时就不曾仔细肃清盗匪,这会儿可不就是害人害己了么?好在如今郡王到任,正是年轻有为,却是打定主意要平靖西疆的。往后大约也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这个基调定了下来,没两天,容睡鹤就把调查的公文拍在了倪寄道几人面前:“诸位,西疆如此,你们却还拒绝孤以刺史身份节制军队,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要说盗匪,西疆最凶悍的盗匪莫过于郡王麾下的吉山盗。”倪寄道几个自然不甘心就此交出大权任人宰割,且也有孟氏在背后壮胆,就是反驳,“尤其老父母在益州城中等候郡王多日,也不见有什么不好。却在郡王到任之后,交接不几日就遇害,谁知道是不是郡王带来益州的吉山盗旧病复发,打量着老父母乃是带了不少钱帛赶路的,起了歹心?”
“坊间有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容睡鹤神情冷漠道,“吉山盗早在孤踏入西疆之前就已经主动归顺,孤也已经上表长安,不日就有圣旨到,正式册封其为朝廷命官!这一点在益州上下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们却死揪着不放,毫无朝廷大员该有的气度,成何体统!?”
倪寄道几个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吉山盗纵横西疆多年,自来凶悍狠毒,人尽皆知!老父母遇害这样的大案,必是他们做的!郡王年轻,难免为表象所欺骗,还是三思的好!”
容睡鹤闻言不怒反笑,说道:“你们欺孤年轻?孤看你们是老糊涂了!”
“你!”倪寄道几个虽然畏惧容睡鹤,但毕竟做了几十年朝廷大将,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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