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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会宁可冒着彻底失忆的风险,也不愿意让自己“像本书一样被人解读”了。
不过,礼包没有做出过自己吧?
“所以,姐姐只要愿意,我们今晚从海滩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找出你忘记的是什么事啦。”季山青补了一句。
她真的非常想知道,宫道一到底删除了自己的什么记忆——因为目前为止,不管怎么回想,她的记忆之中都没有因为少了一块而对不上的地方。有时在晚上睡觉之前,林三酒会从自己遭遇任楠时的第一天开始回忆;有许多细节她自然都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整体的时间线却是完整的。
“姐姐?”
“啊,”林三酒回过神,知道自己得说点什么了。然而她一声“好啊”在喉咙里卡着半天,浮起来又吞回去,始终没能说出口。她已经被解析过一次了,连构成她这个人、她这条命的东西,别人都已经能随意操纵了……上一次是她运气好,数据体没有对她进行改写;那么,这一次呢?
礼包一个人在数据流管库里煎熬了这么久,随着他本体的越发庞大,对自己这一个亲人的渴望也越发剧烈迫切了……唯一阻止他的东西,只不过是自己当初那一句“我不愿意一直留在数据流管库里”。
刚刚分开时,礼包还能遵从她的意愿……他现在可以从根本上改变她的意愿,约束他不这么做的力量却越来越弱了。
“我……我现在还不用,”她斟酌着说,感觉喉咙里硌了一把刀片:“我想,我忘掉的可能不是什么大事。要是我以后觉得需要知道,我再找你好了……现在你能够进入意识力星空,我让波西米亚带我进去找你,就很方便了嘛。”
季山青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二人无话地又走了几分钟,正当林三酒心想要不要聊一聊海滩烧烤的事,刚想朝礼包转过头去时,视线里四下却忽然一暗,紧接着立起了全身的寒毛:二人脚步依旧在往前走,余光里却有一张脸正直直对着她,在昏暗的半空里一晃一晃。
那不是礼包的脸。
她一把将季山青拽向自己身后,低声喊了句“到这儿来!”,同时身子一拧、几步跨上去,【龙卷风鞭子】已经握在了手里。
在树荫间的黑暗里,一个皮肤青白的女人正漂浮在半空里,被看不见的浓暗推着、裹着,悠悠地摇晃。她的眼睛仍旧圆睁着,正对着林三酒,脸凝固在了一个微微有点儿疑惑的神色上——大概是没等她疑惑完,就已经被“保安”给吞入了身体里。
“这、这是又一个……”礼包有点结巴地小声说道,“这个的身体里,没有哈卡因……”
巨大暗影在漆黑中折叠出了一道更深、更浓的黑暗。显然,刚才在他们走路的时候,这只保安的“头部”早就朝他们转了过来,一直望着他们——二人却以为树林里只有夜色,全无所觉。那死去的女人正是困在了头部里,此时乍一眼看去,简直像是巨大的保安头上,忽然生出了一张小小的人脸。
“快走,”林三酒拉住了季山青的手,咽回去了一口口水,“它不像是要对我们动手的样子,看来知道我们是别墅的主人。”
这保安如果刚才要动手的话,他们二人现在都已经和那个死去的女人一起漂浮在黑暗里了。
林三酒拽着礼包,紧盯着保安,一步步往后退;等到它终于慢慢转过头去,忽然消失在了树林里时,她才赶忙松了口气,拉着礼包一起加快了脚步。
“真够要命的,怎么才能发现它的存在?”她轻声抱怨了一句,“肯定有办法的,要不然这里的流民根本撑不过一晚上……”
被惊了这么一遭,刚才二人之间那种缭绕而沉重的气氛,也都被惊散了。季山青嘀咕了一句“我得好好研究研究”,和她一起走下了通往沙滩的台阶。
远远地,沙滩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三三两两的人影,都围绕在火光附近;大海在沙沙的波涛声里,一次次冲上来,泛起白色浪花,又退回去,隐没于漆黑之中。
光脚反而好走一些。沙滩被白天的日光晒得仍有暖意,一脚陷下去,还微微地作响。林三酒牵着礼包,朝那一小群人走近了,正好看见人群中有一个人唰地抬起了头——动作幅度之大,甚至叫人替他的颈骨担心;其余的别墅主人都注意到了,纷纷朝他们转过了头。
“伊藤先生,”
林三酒朝那人挥了挥手,微微笑着说:“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