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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了句：“我给你涂药吧？”
说着，她拿过一边的药，转身面对他。
他却站在那里没有动静。
她也没开口，伸手，解他浴袍的带子，随后双手轻柔地打算替他将浴袍脱下来。
手才碰上浴袍的领子，便被他突然地抓住。
她心里颤了下，抬眼，对上他早已变得灼热的视线。
好半晌，他才哑着声音说了句：“我自己来。”
随后一把脱下浴袍，转身面对着她。
说实话，和他裸裎相对很多次，但并没有发现他背上的旧伤痕，不过也是，每一次，不是在黑暗中，就是正面背面被他折腾地差点晕过去，哪里有机会看到他的背？
她一点点沿着那些红红的印痕涂下来，看到他肌肉瑟缩了下，估计是消毒药水碰到有些疼痛。
她的动作重新放轻了些，却又不禁气愤：“为何不躲避？不还手？”
她知道他应该是可以躲掉的。
“为何要签字？”他却如此问了句。
段漠柔怔了下，拿着消毒棒的手微微颤抖：“不是你希望的吗？”
商君庭突然间转身：“我希望？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希望你签字？”他不禁愤怒，他对她的心，难道她还不明白？
“那份资料，不是你原本就要给我的？”她低着头，整理着医药箱，也有些负气说着。
“如果我要给你，我会亲自给你，不必借着他人之手，还有……段漠柔，我曾经说过，只有我才能终止这段感情，你没有权利……”
“是啊我没有权利，我哪怕签了字，到最后决定权还不是在你手上？你要签就签，你不签就不签，我们的关系，到最后还不是你说了算？”段漠柔突然也发起火来，他怎么老是一而再再而三和她较量权利。
对，这场交易中，她只有义务，没有权力，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
商君庭没再说话了，是啊，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于他，他若签字，从此之后便与她再无瓜葛，他若不签，那份协议对于他们来说，又有何意义？
“商君庭……”段漠柔突然叫了他一声，叫得他浑身颤了下，他没有望向她，只是静静听着。
“你签字了吗？”她开口问。
他闭了闭眼，找出睡衣穿上，好半晌，才开口：“没有。”
听到他肯定地回答，她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他最终没有签字，是不是说明他是真的把她放在心里？可是他没有签字，换届大会怎么办？股份怎么办？
她上前，走至他面前，低头望着下面地板：“可能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但是……”突然间，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他顿时呼吸一窒，心也突然间怦怦跳起来。
她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的，她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哪怕隔着睡衣，他都能感受到来自于她皮肤上的灼热。
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我不要名份，我什么都不要，哪怕是做你的地下情人……我也愿意……”
这或许是她段漠柔对一个男人说过的最不要脸最不要尊严的话了。
但她甘愿为了这一个男人，如此卑微而委屈地活着，放下她的一身傲骨，放弃她的所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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